“这种种，我能扛过来，多亏了袁青宽，要是没有他，我只怕死了不下百次。”

姜桃打开窗户，冷风吹到她的身上，骤然的冷意传遍全身，可是外面的天气再冷，也冷不过她的心，“我对不起袁青宽，我也忘不记之前的事情，怎么办呢？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宋景衍站在姜桃身后，想要抓着她的肩膀说，如今有了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可是话在嘴边，他说不出口。

姜桃就好像是破碎的琉璃瓦片，在这个地方，哪怕是笑着，都带着一抹悲凉，都城之内，她也没有什么依靠，这一路走来，姜桃好像从来没有开怀大笑过。

只有一次，就是剿匪成功，姜桃笑的很开心。

“我会保护你。”

宋景衍还是搂着她的肩膀，“袁青宽那里，我不阻止你去见他，只是桃儿，你要记住，我才是你的夫君。”

宋景衍还是改不掉高高在上身份的习惯，居高临下的吩咐，让姜桃很不舒服，但是她没有办法，“我晚上就想去找他，如今事情已经明了，既然拿到了丛荣成的东西，那我也该以其人之道，送给他一份大礼。”

宋景衍没有说话，只是姜桃出门的时候，宋景衍的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姜桃无法，只好任由他跟着。

袁青宽出去几日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有，姜桃去军营找他，得知他下午时分已经返回，并且上报了消息，随后人就不见了。

一路到了山上，袁青宽果然在这里给自己做饭吃，看到姜桃，袁青宽立刻露出八颗大白牙，“桃儿，你来了，我还想着吃完饭去找你呢。”

姜桃看着他，心头划过一丝暖流，“我来找你，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第132章 值得

姜家三小姐嫁了商户，本来就是低嫁，要不是家里出了变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商户迎娶姜家的女儿。

奈何事情发生，谁也始料未及，可是姜家三小姐嫁过去的商户王家，居然内里这么乱。

“哎，你听说了吗，王罗毅，对，就那个肚子大的可以装下小孩子的那个，居然是个不行的，哎呦呦，苦了姜家三小姐了。”

“啊，我怎么听说，他好像是把府里的丫鬟都睡遍了，哎呀呀，真是个不要脸的。”

“那睡估计也是看着，眼馋手热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瞪大眼睛看，我就说他眼睛怎么那么大，估计就是这么睁大的。”

街头小巷的流言蜚语，就好像是雨后春笋，刷拉拉全部冒了出来，不少人都站在一边，嘴里说着话，手上的事情没听，不是纳鞋底，就是缝衣服，茶余饭后的谈资，在古代，就是这么出来的。

姜芙瑶的名声悔不悔不知道，反正这脸算是丢尽了。

姜桃坐在袁青宽对面，看着他双手厚茧遍布，那一根根细长的裂口，让姜桃看了心疼不已。

一张脸，也造成了黑乎乎的模样，嘴唇干裂，上面还有隐隐的血迹。

姜桃眼泪差点掉下来，幸好她出门的时候，带了一些润肤的胭脂，“我就知道你从外面回来，一定是这个样子，快擦一点，不然你的脸和手会疼死的，还有脚，也不要放过。”

胭脂扑鼻而来的香味，让袁青宽有些局促，“我一个大男人，要这东西做什么，这是你们女儿家抹脸的，你快收回去，让人看到我都不好意思了。”

“拿着，让你拿着就拿着。”

姜桃命令道：“你看看你的样子，手裂口了，脚只怕也起了冻疮，疼死你了，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吗？快摸上，摸上再吃饭。”

姜桃见袁青宽拿着胭脂盒还是不动，只好亲自把胭脂挖出来一大块，直接朝着他的脸摸上去，揉搓之间，姜桃都感觉他脸上的疙瘩和裂口，心里再次难过起来。

袁青宽一动不动，任由姜桃在他脸上和手上摸这些东西，二人离得很近，袁青宽看着她，满眼都是泪光，“桃儿，这样的场面，我想了很久。”

姜桃的动作一滞，带着些许歉意，“我就是不在你身边，你也应该好好照顾自己，更何况，我日后还是要走的。”

宋景衍一直在门外，他看到姜桃的举止，早已忍不住想要冲进来，但是又听到姜桃说的日后要走的话，这才压下心里的不爽。

“你要走，我知道。”

袁青宽轻轻推开姜桃的胳膊，抬头看着她，“我一直都坚信，你不属于这里，你属于广阔的天地。”

心口的苦楚好像在袁青宽面前再也压抑不住，泪水肆意滑落，姜桃哽咽道：“你不怪我？”

“这么多年，要不是有你在身边，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袁青宽再次露出八颗大白牙，“桃儿，我和你相依为命，可是这是我的想法，也许你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更何况，你看这个地方，这么小，这么冷，你如何受得了？我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银子，我没有办法给你更好的生活。”

姜桃正要说话，袁青宽道：“不过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建功立业，这次出去探索消息，我总觉得匈奴有进攻的可能性。”

姜桃来这里，就是想问匈奴的事情。

“你探听到了什么？”

“不少匈奴人，都到了关外百里外的地方驻扎，要是冲过来，也不过是两天的脚程，我看着他们又不像是要动手，好像只是驻扎在这里，有些奇怪，但是匈奴狡诈，我们不能不防。”

袁青宽吃了两口饭菜，又对姜桃道；“我还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匈奴人骑马是高手，他们的角马矮小，速度慢，不可能用角马作为攻击力量，他们只会用高头大马出击，但是这次，我看到的都是角马，那些高头大马都不见了。”

姜桃坐在椅子上，“难道是他们的大马出了问题？他们带着角马驻扎，是不是意味着，威胁谁呢？”

袁青宽看着姜桃，摇头，“不清楚，目前一些状况想不明白，但是我明天想去沙洼乡看看。”

姜桃心头百转千回，“我也去。”

顿一顿，姜桃看着袁青宽，“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我想要从匈奴那里发现一封信，信的内容你该清楚。”

姜桃如此直白，袁青宽先是发愣，随后道：“那是丛将军吗？这样做，会不会冒险？”

“我找不到别的出路。”

姜桃耸耸肩，“而且，我等不及了，父亲还在牢狱中，我怕有个万一，更何况我的出现，打破了昔日的平衡，要是不主动出击，姜家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