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不存在第二种可能。

一旦在路途中失手，等待着影山步的便只有逃亡，前提是幸运地没有当场牺牲。而影山步如果想要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便只能等待那个组织被彻底剿灭。

而最残忍的是，到了那个时候，影山步能做的只有等待。

“这是一场漫长的战斗。”霜岛雅树缓缓说道，他看着自己最为挂念的后辈头也不回地奔向地狱，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然而他竟然不能阻拦，也无法阻拦。

只因为他的职责，令他亲手将后辈送向地狱的职责。

【??作者有话说】

大人请用零零is watching you（抄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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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9 ? 共识（中修）

◎霜岛雅树就不能直接当上厅长吗◎

“你准备好了吗？”

“我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放心, 这场斗争不会太漫长。”影山步轻声答道，看向霜岛雅树的眼睛里闪耀着某种不可逼视的，璀璨的光芒。

霜岛雅树沉默了下来。

在心中有了论断之后, 他问道：“那么, 在你的计划中, 需要我如何配合你？”

“保持现状。”影山步平静地回答, “对外, 我还是那个被策反的公安, 一切如常。但在暗中，我需要你的信息支持，以及在关键时刻的帮助。”

“好，我明白了。”霜岛雅树的声音凝重, “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霜岛雅树一言九鼎, 从不轻易许诺。

现如今，他却给出了一个他自己都不知道能否履行的承诺。

剩下的时间里，霜岛雅树将影山步这段时间的遭遇仔细询问了一番，影山步也回答得很爽快。

只是某些细节处, 霜岛雅树依然察觉到影山步有所隐瞒。

在大框架属实的情况下, 他没有追根究底。

但唯独诸伏景光假死的那个事件, 霜岛雅树听得格外认真。

来自组织研究院的特殊假死药物藏在特制的子弹中, 不仅骗过了波本，也骗过了组织的收尸人。

青年的语气平静, 神色淡淡，平铺直叙地将那事情从诸伏景光暴露开始描述了一遍, 哪怕说到波本与他动手, 也冷静地仿佛是旁观者一般。

霜岛雅树听完之后, 忽然开口道：“我没记错的话, 降谷与诸伏从小一起长大？”

“是，他们是幼驯染，警校也是一起上的，毕业之前两人分别被警视厅和警察厅的公安部找到，秘密签发了卧底的任务。”

影山步继续说道：“我与那个叛徒接头的那一次，他提到了‘朱雀场’。那里我没有去过，你知道吗？”

霜岛雅树的神情肃穆，且有些难看。

面前青年走上卧底的道路实属意外，因此没有经历正常卧底的特殊培训，也不知道公安方面的流程如何。

“‘朱雀场’是公安部训练卧底的场所，历史上早年由察厅设立，中途换过几个名字，后来沿用了朱雀场这个外号至今。”

霜岛雅树缓缓地解释道：“后来警视厅设立公安部之后，也有了相应的需求，所以现在的朱雀场使用同一套训练程序，提供给两个部门。理论上来说，正常途径派出去的卧底都会去那里历练过一遍，如果扛不住那里的训练的话，最后也不会成功出发。”

“所以他们两人都去过。”

“对。”

“那降谷的身份也有可能暴露。”影山步皱眉。

霜岛雅树显然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他脸色难看。

“你需要尽快探清那个内鬼的口风。你作为他的直接对接人是个非常重要的优势，如此一来可以将他提交的情报进行筛选，如果再出现像诸伏这样的情报，一定要拦截下来。”

影山步点头应是。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首要选择自然是把这个内鬼拿下，由警方使出十八般刑讯，跟除后患。

但在影山步身为对接人的情况下，这个内鬼哪怕是意外横死，影山步都难以干干净净地撇清嫌疑，更别提警方毫不迟疑地直接将人逮捕了。

警察卧底暴露身亡，警方有所反应情有可原，但到底是谁泄露的情报，这一点只有单手可数的几个人知情。

为了保护影山步，霜岛雅树默许了让那泄密者维持原状的下策。

霜岛雅树眉头皱起，平日便因为严肃而眉心隐约可见的沟壑此时峰峦迭起，他对影山步嘱咐了几句之后，话锋一转，竟然又问起了降谷零的情况。

“按照你所说，波本没有意识到真相那么他现在就一直认为一切都因你而起了？”

影山步点头：“恐怕是的。但他也很聪明，在冷静之后应该能意识到泄密人的身份来自于警方。不过这一点我与他已经有了默契，短期内他不会与他的上线汇报这件事。”

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冷静下来。

“诸伏身亡，他的上线早晚会知道。”霜岛雅树对此并不看好，摇头道，“定期的汇报失联之后，警方那边诸伏的状态就会变成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