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秋轻轻地?笑：“你想讲什么啊？”

“比如...”

凌川一句话?没说完，就见二楼窗户边上隐隐闪逝的影子，他把手机从?耳边拿掉看了眼时?间，没有再贫嘴。

凌川从?墙上起身?，一手握着电话?，另只手插在?口袋朝楼道走，故意道：“自己想去，每天就这一两句，你不烦我都烦了。”

沈蕴秋还是笑，他话?虽这么说，却能听出来并没有真的不耐烦。

沈蕴秋脾气太柔，果真顺着他意思讲了两句别的，但也只限于生活上的，比如明天可能还会降温，要多穿一点，比如早上记得要吃早饭，会暖和一点。

比如比如的，反正没比到点子上，但凌川还是笑了。

上楼进屋子后，杨海华正在?卧室扫地?面的碎渣子，凌川从?后头走近，拿过她手中的扫帚，把她拉远了点。

“我来吧，你坐着休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海华还是有点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我们家这么倒霉，该不会是咱们惹上什么人了吧？”

凌川也知道这事不大对?劲，但他目前还说不上来，也不想让杨海华担惊受怕，说：“没事，就是喝多了闹事的，我下?去追上他时?已经醉的迷迷糊糊了。”

杨海华走到窗户前看两眼，愤恨骂：“这样人都该关起来，全是败类。”

“下?次不敢来了，你别担心。”凌川把玻璃渣清理掉，转头：“妈，等会儿你到我那屋睡，我去沙发?上凑合一晚，这屋就别进了，太凉，等明天找人把窗户换了你再过来。”

杨海华迟疑几秒，最后点点头，“沙发?太窄了，妈给你把另一头对?齐，你拼着睡。”

两人换到客厅，杨海华把房间的被子给他拿出来，凌川弓身?铺上。

杨海虎盯着他背影，想到什么：“小川，你刚刚在?楼下?要跟我说商量什么事的？”

凌川把枕头放下?，转过身?对?着她，“哦，是有点事。”

杨海华帮他把被角塞好。

“明天开始，沈老师不会过来了，我换到她家里上复习，我跟你说一声。”

他这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定好了通知。

杨海华还弯着腰，慢慢站直身?，有两秒没出声。再开口切问：“是你的想法还是老师的？”

“我。”凌川很?坦然，屁股压在?沙发?上，“现在?每天晚上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很?短，一会儿功夫就过去了。她回去的最晚一班车在?九点二十?，从?她那过来的，倒辆车，最晚有十?点的。”他话?说的简单，但意思很?明了。

杨海华一阵子没说话?。

凌川：“天越来越冷，给人的也不多，不能要求太满。”

他既然说出口的，就是做了决定的，杨海华也无法反驳，适当提醒：“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也别太晚，别耽误老师休息，误了分?寸。”

凌川没应声，转手脱了外套准备躺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海华就把话?点到这，回头看两眼，最后进了房间。

第 22 章

凌川下课后?, 直奔校门口马路，照着沈蕴秋发来的地址打了一辆车。

昨天去过一次，但天黑, 没看?清周边路况, 这会儿市区正值下班的高峰期, 出租车开上?高架桥绕了近路, 省去头和?尾相接堵车，没要?多久就到了昨天来的小区门口。

这几栋楼还算新, 车刚开过来的时候他看?到离周边商区也不远, 总之是比他住的那儿破旧老巷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凌川走进小区，熟门熟路的找到昨天的单元楼, 伸手在防盗门上按下沈蕴秋给的密码咚地一声, 锁芯从里头开了, 进去后?朝右侧楼道走上?几步，按了个十?三楼，就这么到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了。

“来了？”沈蕴秋知道他今天要?过来, 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到。

凌川站在?门口, 目光下意识向里穿透，“嗯。”

沈蕴秋侧身让他进来，凌川只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 客厅白瓷地砖让他无?处下脚，他回头看?她?。

沈蕴秋合上?门, 见他跟堵墙似的不动，伸手推了下他背：“走啊, 站着做什么？”

“鞋...”凌川低头看?她?, “有我?能换的鞋么？”

他不提，沈蕴秋都没太在?意这回事, 想了想，确实没合适的，她?弯腰拉开鞋柜，里面?就只有她?和?谢灵两个人的棉拖鞋。

凌川也看?着，没有算了，正准备脱鞋，沈蕴秋转头，拉了下他胳膊，说：“别换了吧，反正我?晚上?也要?打扫卫生，不穿鞋的话会?很凉。”

凌川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间屋子典型的方正格局，两室一厅，小小的，走几步就站到了客厅当中?，阳台与客厅中?间有道玻璃滑门挡着，擦的很干净，外边晾衣杆上?光秃秃的，啥也没有，想来也是他来之前她?特意收拾了。

沈蕴秋见他这样不免好笑，跟个小领导视察一样，“就这么大点地方，看?什么呢？”

凌川没答，朝右端两间对门的屋子瞟了眼，说：“哪个是你房间？”

沈蕴秋走到左边，推门进去，“进来吧。”

沈蕴秋今天下课早，带那群本科生做完实验就急匆匆回来了，特意把?屋子收拾了一番，还有她?卧室书桌，腾出了老大空留给他这个大个头。

后?面?跟来脚步声，凌川慢慢站到她?身后?，悄没声来一句：“你屋的味道好闻。”

沈蕴秋察觉声音就在?她?头顶，退开一小步，点了点桌子，轻声道：“没有喷别的，刚把?晾好的衣服收进来，你坐着把?包放下吧。”

凌川见她?把?椅子都摆好了，她?的卧室其实跟他差不多大，不过摆放的的东西要?比他整洁很多，床大一点，床头柜边是个单人衣橱，然后?再占空的就是书桌，摆在?她?床尾位置，放了两张椅子。

“我?知道。”他当然知道她?什么都没有喷，这就是她?原本身上?的味道，一直都有，清雅，淡香，舒心，只不过在?这间屋子更为明显罢了。

沈蕴秋没跟他扯有的没的，让他把?昨天没讲完的试卷拿出来，检查了情况。其实还好，错的没她?想的那么多，有进步，虽然很微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