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刚刚比较震惊看到弃文的评论,就……

写文是因为这是我的爱好,加上找不到我想看的文,所以只能自己写,加上大家也知道的原因,也不奢求热度,有人看就挺开心的了,所以如果觉得哪里有问题不喜欢,默默走就好,真的不值得花时间打那么多字,搞得彼此心情都不好,何必呢。虽然我也多少能理解“喜欢的角色被换名字很生气”,但还是有点无语。

之前一直不想多写作者的话,感觉会影响大家看文,稍微解释一下,换名字一是因为前面写过的名字重叠的原因,二是我觉得奥格这个名字比盖文更好听,也很适合那个角色,原词是Auge,德语里眼睛的意思,我感觉很适合当警察的名字。这个人一开始名字是随便取的,因为本来只是个戏份不多的路人,本来这个故事预计很短的,后来因为看到留言说喜欢他,加上我自己很萌“床上看似很有礼貌”的人设,就多写了一点,所以就下定决心改了更好听的名字。

这种说自己弃文的评论我会删掉。

就这样,晚安。

0028 暗门

午后的阳光懒懒的透过彩色玻璃窗进入教堂主殿,伊莲装模做样的拿着一本圣经,听台上的一群孩子正在唱诗。正中央还是那晚见过的圣母像,眉眼低垂,看起来很是悲悯。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神。

一直以来都是无神论者的伊莲对此并不觉得失落,但是存在恶魔、而且她是直接受害者这件事很要命。等那群孩子唱完诗,伊莲起身走向一旁组织这群孩子的修女:“蒂利亚修女,请问您能帮我一个忙吗?”

根据一周的观察,伊莲发现年过半百的蒂利亚修女是这座教堂里最和善、最亲近孩子的神职人员,也是最有可能帮助她的人。为了铺垫这次请求,她早在几天前便假装无意间向蒂利亚提起,自己正在撰写一篇关于教堂建筑发展史的论文。

蒂利亚目光温柔的看着她,点头道:“我的孩子,当然可以。”

伊莲趁机提出了去教堂地下室的请求。她早已猜到,这里的神职人员被告知过“地下室是禁地”一类的话,因此蒂利亚修女脸上的犹豫并没有让她感到意外。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却带着恳切:“蒂利亚修女,我知道这可能让您为难,但请您相信,我的请求绝无冒犯之意。这篇论文不仅是我高中的重要课题,更关乎我申请H大学历史系的未来。如果没有地下室的独特史料视角,这篇论文将毫无新意,我的努力也会前功尽弃。您一定比任何人都明白,历史的研究需要真实而全面的资料支撑。只有通过完整的视角,才能让更多人了解这座教堂建筑的故事。请让我有机会将这些尘封的记忆呈现出来,这不仅是一次对历史的尊重,也是对这座教堂的致敬。”

她稍稍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忧虑:“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只有您可以帮助我。”

蒂利亚沉默片刻,似乎是被伊莲的某句话所触动,她四下看了看,确定这个时间没有其他人在教堂后,小声对伊莲说:“孩子,请跟我来。”

蒂利亚从走廊的烛台上拿了一支纯白的蜡烛,领着伊莲进了主殿旁边的看起来像是储物间的房子。进屋之后,她立刻将门关上,然后走到角落,在某块看不出有任何不同的地板前俯下身体,轻轻一推,伴随着轻微的“嘎达”声,一个隐藏的暗门出现在她们面前。

蒂利亚点亮蜡烛、交给伊莲后,跪倒在地,双手合十:“主啊,垂怜这背弃誓言、满身罪孽的卑微仆人。求您以您的圣光照耀,引领我们这些迷途的羔羊,寻得您真理的奥秘……”念完了祷告词的蒂利亚颤抖着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纯黑的暗门。

伴随着暗门被缓缓推开,伊莲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明明窗外是灿烂的阳光,即使被窗帘遮盖,还是有些微弱的光亮传入室内,让她不需要额外的光源也能辨认室内的陈设,但当这扇门打开的时候,那些光似乎全被这扇门后面涌出的黑暗所吞噬,连原本欢快跳跃的烛光都变得摇曳不安。

“该回来的……终究要……”蒂利亚用气音喃喃自语,伊莲只听清了这几个字。

蒂利亚站起来,看向伊莲的目光有些悲伤:“孩子,对不起,我不能下去。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举着蜡烛的伊莲鼓起勇气站在暗门边向里面的无穷黑暗看了一眼,她定了定心神,感激道:“蒂利亚修女,非常谢谢您,您已经帮了我非常多,我会尽快上来的。”

0029 黑暗

举着蜡烛的伊莲边在心里默念台阶数、边向地下室走去。在她整个人坠入黑暗之际,头顶那仅存的一点微光也骤然湮灭,入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无声无息地隐匿于黑暗之中。

伊莲停下脚步,用空闲的那只手扶住一旁冰凉的石壁,用蜡烛照看石壁,想知道上面会不会留下只言片语,不过很遗憾,上面只有不知道多少年前留下的开凿痕迹。她又重新将蜡烛举到身前,借此看清前方的道路,但蜡烛摇曳的光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实在太过微弱,只能勉强照亮伊莲所站立的台阶。

她稳住心神,刚数到二十,她意识到自己走到了阶梯的尽头。

看到那扇暗门后,一种难以名状的异样情绪渐渐在伊莲心头涌动,如今越发强烈。她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不知道是什么不对。

是担忧安全吗?但她已经给奥格和父母设定了定时短信,如果自己超过五个小时没上去,通知他们自己到了教堂地下室的信息就会自动发出。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事,安全早已不是她最在意的事了。

所以那股奇怪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突然的烛光打乱了伊莲的思绪,她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房间的角落。凹陷的石壁里,一盏古老的油灯正静静燃烧着,幽幽的火焰在微微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植物香气,像是橄榄油燃烧时散发出的温暖气息。

伊莲怔了怔,目光停在自己的手上她这才意识到,油灯的火光是她刚刚无意识间用手中的蜡烛点亮的。令人惊讶的是,那小小的灯火竟出奇地明亮,照彻了地下室每一寸原本隐没在黑暗中的角落。微黄的光芒温暖而柔和,仿佛从黄昏的天空倾泻而下,赋予整个空间一种不可思议的宁静与安详。伊莲凝视着灯光,胸口微微一紧,不确定是油灯本身的力量,还是这光芒中藏着某种她无法解释的秘密。

伊莲的疑惑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答案,却同时引发了更深的疑问:她是如何准确知道下来的台阶正好是二十级的?在烛光无法照亮脚下以外的领域时,她又为何会清楚地知道角落处藏着一盏油灯?

更让她不安的是,为什么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她曾无数次来到过这里?

每隔约一米的距离,石壁上便刻有一处凹陷,凹陷中放着一盏油灯。伊莲几乎是自动化地,机械般地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任务上,手中的蜡烛一点一点地点燃那些不知道沉睡了许久的油灯。最初,火焰只是微弱的红色,然而随着她越走越远,火焰的颜色逐渐变得不自然,转为冰蓝色,仿佛冷冽的霜冻在空气中轻轻蔓延。她不禁裹紧外套,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她注意到,这条走廊似乎是呈圆形延展的。点亮第十盏油灯后,她终于走到了尽头:又是一扇漆黑的石门。

借着微弱的烛光,伊莲看清了石门上的雕刻。门中央雕刻着圣母玛丽亚的形象,她低垂着头,面容悲悯,双手交叠在胸前,眼神温柔却又透露着深沉的忧虑。她的形象与教堂祭坛上的圣母玛丽亚几乎一模一样,圣洁而神圣。然而,环绕在她周围的葡萄藤让这个庄严的形象显得格外诡异。藤蔓密集而扭曲,仿佛要将圣母的身体完全包围,藤叶间偶尔露出几颗小小的葡萄,像是某种无声的象征。葡萄藤从圣母的脚下延伸出去,绕过石门的边缘,蔓延到门框的上方,似乎带着某种隐秘的力量。伊莲不自觉地把目光移开,脚下的地砖上也刻着这些藤蔓,藤蔓穿插错落地缠绕成一张网,直逼她的脚尖。她心头一紧,赶紧后退一步,生怕自己再与这令人不安的雕刻产生什么联系。

她盯着这扇门看了片刻。如果不是潜意识中那个声音提醒她,她几乎会把这扇门当作一面刻有壁画的墙。经过短暂的犹豫,伊莲还是伸手推向了这扇奇怪的门。令人惊讶的是,门非常容易推开。她的手还没触到石壁的寒冷,门就已缓缓开启,仿佛早已等待她的到来许久。

伊莲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进入房间后,她下意识地伸手点燃了与自己肩膀齐平的那盏油灯。灯光瞬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切,一切清晰可见。

二十平米的房间,地面铺着厚重的地毯,色泽深沉,给人一种压抑而古老的感觉。正对门的桌椅整齐地摆放着,桌面上凌乱地放着一些书籍、笔、茶具,甚至有一本翻开的书。椅子被轻微推开,仿佛主人刚离开,随时可能回到座位上。靠墙的书架上,磨损不一的书籍被随意地摆放着,零散夹着几张纸,书架的空隙处堆放着几个小盒子。斜对门、也就是桌椅的左侧,是一张华丽的大床,床帷如同云雾般轻柔地垂落,散发出微弱的光泽,轻盈的布料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尤为柔美。床单铺展开来,厚重而精致,流苏垂挂在床沿,细腻的刺绣勾勒出复杂的花纹,床头的枕头堆得极为饱满,外观精致,表面布满了精细的绣花,床铺中央覆盖着一床外层绣着同款花纹的厚实被褥。

伊莲使劲晃了晃脑袋,确保自己没有陷入梦境。眼前的这个房间、教堂地下室最深处的这间诡异的房间,尽管由于时代的不同,家具款式和织品花纹稍有差异,但布局与她家里的卧室几乎一模一样,尤其是书桌和书架上那些散乱的物件,排列的风格与她的习惯不谋而合。

在寂静中,伊莲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她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克制想要立刻离开的冲动,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书桌,拿起那本随意翻开的书。就在这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个细节:整个地下室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她手中的书让她心头一震,仿佛身处梦境:皮埃尔·贝尔纳尔的《历史与批判字典》。

*贝尔纳尔是18世纪的怀疑主义者,他的作品《历史与批判字典》深入探讨了宗教、哲学和自然科学的关系,并在当时批评了传统的神学思想。这本书质疑了教会的教义,并提倡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因而在当时的教会视为异端和禁书。

0030 疲倦

冷静,要冷静。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伊莲用手指紧紧扣住冰凉的木制桌面,强迫自己停止混乱的思绪。桌上刚好摆着蘸水笔和打开的墨水,伊莲将蜡烛放在桌上空着的烛台上,那位置刚刚好。她继而坐下,拿起笔,从桌角的一摞纯白压花信纸中随便抽出一张,因现代的书写习惯,她提笔书写,在看到纸面上清晰的字迹后,她再次后知后觉:这支蘸水笔像是刚刚被主人蘸过墨。

这个地方不正常才是正常的,正是因为不正常才说明找对地方了。伊莲安慰自己,但握笔的手不自觉发抖,她赶紧用左手紧紧摁住颤抖的右手手腕,继续在纸上书写已知线索的关键词,想借此理清自己的思路:

突兀出现在家里的古怪的人群;开学后发生的“绝对寂静”;“反抗”未遂招致的“被精神病”惩罚;召唤过恶魔的话剧导演;每天晚上都会发情的所谓愿望;最后是这间房间。

从精神病院出来后,伊莲想明白了一件事:阿斯莫德想让自己做的事无外乎就是怀孕、生产。就像很多小说、电影里出现过的桥段,也许是恶魔的孩子,也许是恶魔想借那个婴儿的身体来到这个世界,总之大概就是这类原因。但如果是这个目的,从计划开始到现在,至少有两个明显的漏洞:

第一个漏洞:一开始便将她困在家中,显然比任由她留在学校更有助于最终目标的达成。为什么这些人、或者说它要舍近求远、非要把自己赶进学校?

第二个漏洞:为什么自己在精神病院那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怀孕?仅仅只是巧合吗?

只写了几个关键词,蘸水笔便没了墨。伊莲咬着嘴唇盯着这几个关键词思索。以往的经验告诉她,矛盾是她需要思索的重点,这些看似随心所欲的矛盾,往往隐藏着对方的缺陷。比如正是寂静时刻的消失让她意识到恶魔的力量是有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