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宿舍门刚被打开,穿着睡衣的伊莲就死死抱住门后面站着的人。她的皮肤烫的不像话,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滩水,缠着霍尔不放。霍尔用准备好的长外套把她裹着,冲帮忙开门的宿管道了声谢,将人打横抱起。

被裹在衣服里的伊莲下意识地舔舐对方裸露在外的脖子,似乎这样能让她舒服一点。霍尔被她撩拨的很不舒服,车门一开,就把人丢到后座。但是伊莲像条蛇似的,不断倾身向前,推开脑袋,手又过来了。最后总算是到家,门刚关上,霍尔把人抵在门板上,撩开她的衣服,把自己勃起的性器捅了进去。

0023 愿望

结束后躺床上的伊莲真的很想死,尤其是看到刚洗完澡出来准备躺她旁边睡觉的霍尔更是无名火起:这人真是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之前绝对寂静那种时候,奥格都能记得结束把她拽卫生间用水冲干净。虽然在现在双方意识都很清醒的情况,伊莲很抗拒被其他人拖去洗澡。而且,都三次了,这人在清醒状态下居然一次都没戴套,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渣男!

身体很困倦,但她睡不着。在听到旁边人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后,伊莲突然眼前一亮,压低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像催眠:“你知道怎么让我恢复正常吗?”

人在半睡半醒之间应该很容易说实话。

但不包括霍尔。他直接睁开眼睛,目光里看不到一丝困倦。

伊莲被他看的下意识坐起来,用毯子将自己赤裸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霍尔也坐起来,因为个子高,他依旧是俯视伊莲的姿态:“我之前提示过你。”

让我不要吃避孕药的提示吗?还是别自杀的提示?伊莲嘲讽的话刚要说出口,又想起来了最开始霍尔对她说的一句话:这种时候没人会碰你。

对哦,月经期间她是安全的,那种力量不会影响她身边人,肯定也不会影响她。伊莲刚喜滋滋的准备躺下睡觉,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已经十月中旬,本是月初的经期已经推迟了半个月。即使是因为前段时间情绪波动激烈、每天吃不饱饭、精神紧张推迟,她已经“恢复”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出血?而且她完全没有经期前的感觉。

“长期服用避孕药可能会导致月经量减少,甚至停经,这通常是药物作用的正常现象。如果有不适或异常出血,及时复诊调整方案。”

医生的话在伊莲的耳边轰的炸开,她当时还觉得无所谓,结果万万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霍尔看她宛如被雷劈了的表情就知道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你还有问题吗?”

伊莲抱着一丝希望:“我要是在身上抹点我的血会有用吗?”反正都是血,多少也能迷惑一下?

“你可以试试,我想有人知道你自残,应该会很高兴。”他刚说完前半句,就看到对方一幅跃跃欲试、准备拿刀割自己的表情,讽刺的说出了后半句。

伊莲知道霍尔说的是谁,整个人都蔫了。再来一次,她没把握自己能离开精神病院,那里太可怕了。上次仅仅是因为那个变态有恃无恐、以为摄像头继续不起作用才疏忽大意,给奥格机会把自己救出来。

“那有什么办法变回之前的绝对寂静、就是让和我共处一室的男的那啥,我不那啥的情况啊?”伊莲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不如之前,最起码之前自己还是清醒的,现在她真的受不了自己发情的状态,脑子迷糊就不说了,而且事后真的记得清清楚楚。她一想到自己发情跟个野兽似的样子,就尴尬的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

霍尔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事可真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他就再也不搭理伊莲,直接躺下睡觉。

什么叫她的事多?这是她能决定的吗?伊莲快被霍尔气死了。她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继续思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历了一个半月的灵异事件,伊莲隐隐确定了一件事:那股非自然存在的力量并不是看起来那样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至少在她身上是这样。要不然直接让她怀孕、生育不就行了,绕这么一大圈干什么。所以之前一直都是通过某种媒介影响她身边的人、希翼达成目的,但是怎么现在就突然影响到她身上了?是她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吗?她昨天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不对,她昨天确实做了一件不寻常的事!伊莲与黑暗中睁大眼睛:昨天她用手指画了那个图案,而希望把自己的欲望放大是很久之前的愿望。

啊啊啊啊,她简直想尖叫,这都什么鬼啊!这什么邪教、邪神、垃圾啊!且不说中间隔了这么多天,她的愿望多着呢,最希望实现的是变成正常人怎么不给她实现啊!难怪霍尔让自己参加那个话剧团,她还以为对方是好心给她提供线索,结果是故意给她挖坑是吧?伊莲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她咬牙切齿的回忆着自己看过的一堆恶魔、邪教的书,突然记起了一个名字,她从床上爬起来,腾的把灯打开,把霍尔吵醒后,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知不知道阿斯莫德?”

霍尔平静的看着她,并不说话,只是伸手又将灯关闭。

从对方的沉默中,伊莲知道了答案。这下她是真的一点都睡不着了,她急得披着毯子在屋里走了好几圈,最后又把霍尔推醒:“你家电脑有密码吗?我能用吗?”

霍尔并不搭理她。

伊莲犹豫片刻,决定自己直接去看。她赤脚走出卧室,凭记忆去了书房,桌子上正放着一台笔记本。伊莲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感,打开电脑,果然需要密码,同时她看到了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

她气的想抓自己的头发,但是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加上这也不是一时片刻能解决的问题,伊莲强迫自己忍住打车回宿舍的欲望,重新回床上睡觉。一直到睡着的那瞬间,她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明明可以去隔壁卧室睡啊,为什么非到这个垃圾身边睡啊!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挂着俩黑眼圈的伊莲在课堂上快睡着了。下课铃一响,她就飞速站起来冲回宿舍,拿到了她的手机和电脑。她先搜索“怎么杀死阿斯莫德”,然后搜出来一个游戏攻略;她又将动词换成驱逐,这次搜出来一个似乎有几分靠谱、在传说中被拉斐尔天使验证过的方法:在恶毒的阿斯莫德面前焚烧特定鱼的心脏和肝脏。

恶毒这个形容词用的太贴切了!就在伊莲开始思索是哪种鱼、她要怎么天天烧鱼的时候,手机响了。

0024 焚烧

又在念不似人能写出来的智障台词的伊莲很想把手里那本厚到能砸死人的道具书往导演丹尼尔的头上砸。她相信丹尼尔确实召唤出来了恶魔、而且这位恶魔大名是阿斯莫德,要不然这种垃圾剧本怎么能拉到那么多赞助、怎么会有这么多帅哥美女愿意以“能出演这种大作是我的荣幸”的姿态过来当演员?

她本来想把这个话剧排练的活给推掉,但是

“结束了,谢谢各位!”丹尼尔在台下兴奋的很,在大家返回更衣室准备换衣服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伊莲:“你的银行卡账号我收到了,明天上午财务会把这两天的酬劳转给你的。”

伊莲面上在笑,心却在流泪:凭什么这种人随便许个愿望、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实现不说,还附加能赚钱。而她呢?要么周围人发情、要么自己发情,还有随时被抓进精神病院的风险,哦对,家里破产了还没钱。

这个世界怎么能不公平成这样啊?

换好衣服刚走出剧院,伊莲就看到了正站在路灯下的奥格。幸好这人自觉,知道下班得换衣服,否则对警服PTSD的伊莲出门一看有警察在门口等她、肯定吓得要立刻逃跑。

奥格中午给她发了照片。几天前在他强烈要求帮忙后、伊莲拜托他查有关德斯蒙德镇上宗教的传闻,准确来说是丑闻。照片分别是几张年代不一的泛黄纸张,笔迹大不相同。伊莲研究了一下午,找到了如下丑闻:牧师猥亵未成年信徒;枢机主教和修女在地下室殉情;神父伪造神迹骗取信徒金钱。这些被不知名人士在纸张上匆匆记录下来的事件在官方那里也留下过只言片语。分别被粉饰为:牧师为未成年信徒驱魔;双方在地下室秘密执行某项教会指派的任务,不幸遭遇悲剧;相关金钱被用于教会公益。

“我买了三文鱼的心脏和肝脏,不知道可不可以。”一直看向出入口的奥格第一时间看见了走出来的伊莲,主动上前询问。伊莲中午拜托他帮忙买鱼的这些器官,虽然很奇怪,但他还是去海鲜市场买到了这些东西。

“三文鱼?可以!”伊莲一想到今天晚上有可能把恶魔赶走,低落已久的心情稍稍轻快。

奥格家离学校很近,步行大约二十分钟。路上,伊莲简短的解释了一遍自己要鱼的器官的原因,当然如何确定是阿斯莫德的过程被省略。最后她还是不得不尴尬的说出自己最近晚上不正常的事实:“就如果不成功,我会犯病。那个,我知道你很介意,我会让我认识的人在楼下”

虽然她讨厌霍尔,但现在上床对象只剩他一个。笨蛋走了,变态不考虑,奥格这么正直的人清醒状态下肯定干不出做趁人之危的事。

“我不介意。”奥格难得打断伊莲的话,说完后沉默一瞬,又补充道:“因为是你,我不介意。”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伊莲还在想:这就是男人啊,不上白不上是吧。然后又听到了后半句。她感觉怪怪的,转念一想明白了:反正之前他们都睡过了,多睡几次也无所谓。伊莲对自己误解拥有着高尚人格、以及舍身成仁伟大精神的奥格感到万分愧疚,低头讪讪道:“我那种时候会很……丢脸……”

之前虽然丢脸的时刻也很多,但那些时候要么对方精神不正常、要么对方是变态,她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但现在面对清醒的正常人,她那久违的羞耻心又回来了。

“我之前那种时候也很尴尬,我明白那种感受。”奥格说话的时候连耳朵都红了:“没关系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伊莲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所以之前被“绝对寂静”影响的男人和晚上十一点时候的自己感觉差不多吗?看到对方就想上?不对,还是不一样的,至少她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想打人的欲望。想到这里,她紧张的看向奥格:“那个,你不会再打我了吧?”

“不会的!”奥格的脸更红了,就在他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刚好走到楼下。像是掩饰般,他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我刚刚还买了三文鱼的鱼肉,你想怎么吃?香煎、烤、还是刺身?”

伊莲本来不饿,她晚上吃了一份意面,还喝了酸奶。但是听到最后那三个词,肚子瞬间空了。她咽了咽口水,强作矜持:“我都可以。”

最后选择了烤。顺便把心脏和肝脏切成片也给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