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望抬爪搭着小?桃的胸口,在御座上正襟危坐,坐得小?桃:“……哈哥,你知道你长多大只吗?你这样?立着坐,我?能?看得见前面?”

这话?不难理解,但乌望权当没听见,继续威风地左右巡视院落里来来往往的仆役们,过了半天才勉强给面子地趴坐下.身。

小?桃:“……”祖宗,宁真是?我?祖宗。

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乌望这番动作,直到它又趴下去了,才不紧不慢地道:“还有一个问题。”

“柳家?镇供奉花神成风,为什么柳宅里没有一点迹象?花神是?在柳宅出事后才兴起祭拜风气的?”

“对啊!”杰克这大喇叭在乌望旁边炸了一下,“这花神呢?进?柳宅这么久了,一点线索没查到!”

“……”乌望被震地头脑发晕。

“……”扶光微笑?着挪开视线,扫向?杰克,“谁说没有线索?”

“???”杰克瞪眼,顺道把自己的脑袋修好,“刚刚不是?你说没有吗?”

扶光继续微笑?。

这表情乌望感?觉似曾相识,好像也见扶光这么看过周末:“我?说的是?‘柳宅内没有供奉花神的迹象’,不是?没有线索。”

他在杰克问出进?一步愚蠢问题前先解答了:“能?和花神沾上边的线索有两条,一是?白莲教,二是?林自在提到的那场多年前的流星雨。”

如?果?说,花神是?在柳宅出事后才在柳家?镇兴起的,那花神信仰是?如?何传入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白莲教的这帮玄灯匪带入柳家?镇的。

至于流星雨……

扶光似有所思:“我?还没想出这和花神有什么关联。只是?直觉,它们必然有关。”

他手一翻,这次变出的是?几枚铜钱:“卜者总对事情的细枝末节有天生的预感?。林自在提到的流星雨,一定十分重要。”

乌望往旁边瞥了眼,瞧见李迩的表情写满“朋友你那占卜准吗”“得,应该就是?瞎想”“能?不能?对自己的占卜能?力有点AC数”。

扶光也看到了,他倒是?不介意?,也不为自己澄清辩驳,只继续笑?晏晏地做了个总结:“看来想查邪神的线索,还得多多关注与玄灯匪相关的信息。”

漫长的走廊终于走到头。林账房领着女儿敲?*? 开主屋的大门,推门而入。

众人壮着胆子往主屋里看,却惊愕地发觉,屋里空无一人,哪怕是?刚进?去的林账房父女,都不见踪影。

夜色又无声?地笼罩了回来。

方才的那几分钟白昼,好像一场幻觉,只是?为了引诱他们踏入这间屋门大敞的主屋。

“当”

乌望耳尖微动,又听见一声?撞钟声?。

空荡响亮的钟鸣在鬼气森森的大宅里回荡嗡鸣,衬得那些在院落里川流不息、兀自垂头的仆从?更加诡谲渗人。

有人不安地低语了一句:“怎么还是?敲一下,难道时间一直停在一点吗?”

杰克啧嘴:“是?钟坏了。周管事房里的那台座钟,机械零件不知被什么卡住,一直在一点晃荡。”

扶光:“也可能?是?执念的表象。或许多年前那场惨剧,就发生在凌晨一点。所以……”

扶光忽然顿住了,像在思索什么。

乌望倒是?没这些乱七八糟的顾虑,到了地儿就直接墩地跳下御座,一马……一狗当先地踏入空荡的主宅,开始巡视自己的新地盘。

众人连忙跟在后面进?门,开始四下翻找。

乌望:“……”

这新地盘不能?要了,到处都有两脚兽在走动!

它丧丧地往床下一趴,脑袋还没搁上毛爪,忽然和一道视线对上。

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两道。

两根它正面的床脚下,各自塞了两座巴掌大的石雕,雕着一个布衣妇人跪坐在地,忏悔似的垂着头,双手举拖着床脚。

“……”这画面,狗狗看了都觉得怪异。

乌望和妇人的石头眼睛对视半晌,默默挪动屁股,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然后和床尾木柱下的两个妇人对上视线。

乌望:“…………”

扶光的声?音从?床边上传来,带着散漫,又像是?某种警戒的试探:“怎么了?在底下翻来覆去的。我?看看。”

一道光亮的丝弦先飞下来,晕染出几分暖意?,随后是?扶光那张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得像神造物的脸。

扶光半跪在地,视线越过床底的缝隙扫向?石雕,片刻后神色不变地支起身,拢了拢方才落地的银发。

金弦倏然伸长,将四个石雕同时束住,猛然一扯,扯出床底。

“咚!”

乌望赶在床砸落前蹿出来,冲着居心叵测的银发刁民汪汪大骂,周围的众人纷纷回首,却先被那几个石雕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塞在床底??”杰克骂了几句才凑过来,“能?看出是?谁吗?总不会是?花神吧?”

“应该是?周管事。”扶光将一尊石雕转了一下,指向?石雕高举的手臂。

石雕的衣袖因为这个姿势保持着滑落的状态,露出手腕上的几道手镯。

扶光轻声?道:“这都是?夫人送给周管事的金首饰,方才在周管事的屋里,我?见到过。花纹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