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许清就要被绊倒,下?一秒,他预想中的跌倒并没有发生,反倒是他的脚上传来尖锐的疼痛许清衣角踩到了他的脚上,那力道好?像要把他的脚背踩断。

“啊!!!”夏无忧疼得?大叫,手上的木盆掉到地上,刚刚洗好?的衣裳又沾了泥沙。

“啊!”许清被这一生惊吓到,慌乱地挪开脚,却又在他撑在地上的手上狠狠踩踏,“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河边的姑娘与哥儿们闻声丢下?捣衣锤跑过来查看,就见?夏无忧坐在地上捧着自己的手大叫,许清双眸迷茫地跌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盲杖眼尾泛红。

“怎么了?”姑娘与哥儿们立马分成两拨将两人扶起来。

夏无忧恨恨大叫:“他无缘无故踩我!是不是有病啊你这个瞎子!疼死?我了!”

许清像是找到主心骨仅仅抱着扶他的姑娘的胳膊,面色慌乱又可怜:“我不知道,对不起,我已经用盲杖探了,不知道你的脚在前面,真的对不起,我看不见?.....”

夏无忧破口大骂:“你看不见?谁让你出门的!你这种人跑出来就是害人!瞎了就在家等死?啊!”

“喂!你这话?就过分了吧!”

听?听?夏无忧说了什么话?,许清在走路,还不知道为什么夏无忧偏偏把脚伸到他面前的呢,他踩到他又不是故意的,叫人家在家等死?就太恶毒了吧!

“就是!许清又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这么说啊!”

一面倒的指责,夏无忧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却也看明?白自己这边的不良形势,这就是该死?的主角光环吧?不管他怎么样伤害别人,都有人帮他!

夏无忧对许清从厌恶变成了含恨,推开扶他的人,捡起地上的衣裳一瘸一拐地重新回到河边清洗衣服了。

许清双眸低垂,含着楚楚可怜的泪,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呢?”穿着花衣裳的姑娘拍了拍他身后的沙子,“你也不是故意的,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没事吧?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许清连忙摇头,拒绝姑娘的好?意,“你们帮我看看无忧吧,他不想听?我说话?,我下?次再跟他道歉。”

姑娘和?哥儿们对视一眼,看着许清离开。河风吹拂,单薄伶仃的身影深深映入每个人的眼里,同时?心里升起了对夏无忧的不满。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个欺负法吧!

明?明?之前还跟许清很要好?,怎么现在就变了脸?

许清一手杵着盲杖一手挎着还在微微滴水的竹篮,低垂的眼眸目光深沉,脑袋微偏看向河边的方向露出一丝冷笑,迈着闲适的步伐往回走。

第70章 眼盲孤儿2 跟老婆贴贴的第七十天……

小泉村隶属于石桥镇, 沿着唯一的乡路到镇上大概需要?一个时辰,这已?经不算短距离。是?以村口有赶着牛车等?待载客的村民,以此赚个跑路的外快。

坐牛车不管怎么说也比走路要?快, 南鹤也不矫情,村口赶牛车的人吆喝一声, 他就很自然地走过去付了两文钱上车了。

赶牛车的人同是?小泉村的村民,收了钱后笑?眯眯地在牛车杠子上敲了敲黄烟的烟灰:“还要?等?一会儿啊, 看看还有没有要?去镇上的,再等?一刻钟没有的话?我们就出?发。”

南鹤拎着猎物点点头, 坐进车里。车里已?经坐了两个拿着包袱的中年妇人, 一个粗布缠着头发,一个头上用灰蓝色的粗布包着,露出?一张消瘦的尖脸。两人正?小声地交谈着。南鹤听力出?众, 没怎么用心就听到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回娘家?去。”

“你娘家?是?在花园村吧?这时候去正?好能赶上中饭。”

粗布缠着头发的妇人笑?着,一双吊梢眼?微眯, 显得精明又犀利:“是?呢, 我大哥生辰在今天, 做妹妹的怎么能不回去?我那?侄儿, 可有出?息,上个月考中了秀才!”

“秀才啊!”尖脸夫人惊呼,“那?可真了不得呢!”

“可不是?。”

“......”

南鹤百无聊赖地听了一会儿, 没一会儿功夫车上又上来两个瘦弱的哥儿,拎着手上的地产似乎是?要?进镇去卖。在座虽然都是?小泉村t?的, 但是?小泉纯山多?路弯, 村民分布很广,并不是?每个人都互相认识。牛车里五个人都是?跟熟悉的人说点话?,南鹤谁也不认识, 一路听着其他四个人的交谈直到到达石桥镇。

石桥镇管辖下?有十八个村,石桥镇位于十八个村的正?中间,很是?热闹,往来做买卖的村民就不在少数。

猎物这种东西一般就是?在酒楼售卖,原主家?世世代代都是?猎人,无论是?打猎还是?售卖猎物都十分有经验,与镇上几个酒楼都有过交易历史。

南鹤图近,进了看见的第一家?酒楼。伙计认识南鹤,带着南鹤去见了掌柜,掌柜又带他去后厨让主厨看需要?什么。酒楼客似云来,山珍野味从来不愁卖,将南鹤的猎物全都拿下?了。

五只猎物,野鸡要?比兔子贵上十五文钱,五只猎物一共卖了一百九十文钱,南鹤道过谢将铜板装进胸口的衣襟里。

在家?承诺过原母要?给她买新布裁衣裳,南鹤也不打算食言,转了两条街找到一家?布匹店买了一丈深蓝色和一丈暗红色的布,让老板包好又去街道上转了转,看到有意?思的或是?家?里需要?的东西也顺手买了一些添置家?用。

正?午过后,在镇口看见回小泉村的牛车,南鹤又背着竹篓回去。

原母正?在家?给屋后的小菜园蔬菜浇水,见南鹤回来,扒着他的竹篓一看,顿时气了个仰倒。

“你这个败家?子!你真裁了布匹?你挣了几个钱啊这么花!哎哟你要?气死你娘啊!”

南鹤淡定地忽略原母的哭天喊地,将暗红色的布匹拿出?来在她身上比了比:“这不好看得很?衬得你肤色白,去裁几身衣裳穿吧。”

“我这一把年纪了穿红着绿叫什么样子?成了老妖精了,到时候村里那?些八婆不知道怎么说我卖弄风骚呢!”原母摸着布,心里喜欢又叹气不敢穿。

“谁敢说?我拿刀把他劈了。”南鹤轻描淡写,“别磨蹭了,这布你不要?我就送给四婶了,她穿着也好看。”

“你敢!谁说我不要?!说了给你娘的东西转脸就要?给不相关?的人!”原母赶紧抱紧手上的布,“我明天闲下?来就量尺寸裁衣裳穿。”

南鹤笑?了一声,拿起她脚边的水桶与木瓢:“你歇着吧,我去打水浇菜。”

他住在西岭这边临近山,打不了水井,吃水用水都得去河边打回来才能用。

南鹤挑起四只水桶往河边走去。

夏日天黑的慢,太阳已?经落下?山,天色还是?一片大亮。南鹤挑着水桶到尽量靠近上游的地方,卸下?钩子去打水。小腿高?的四只水桶打满,转身就见一道单薄的身影也拎着半只手臂大的小桶慢慢点着盲杖走过来。

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