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原掀开帘子便看到周围跪了一圈人,他叫起之后,这才看到远处葱郁的林海和已经准备好的帐篷。
先皇尚在时,秋猎第一日往往由数位皇子与各家芝兰玉树竞技比拼。如今皇室人丁凋敝,便只由京中贵子们来夺彩头。
校场上整装待发的骏马和意气风发的数位公子一同等著皇帝的喝令,往常由大太监传颂,如今只见高高在上的身影站起来,清润矜贵的声音道:“秋猎开始!”
下面勒马的年轻人们倍感激动,纷纷御马离开奔向林场。
容原坐下时,这才注意到座首的皇叔明明之前一直都不在。
没来由一阵气闷,容原无言欣赏著充满异域风情的舞乐,心思却早飞到了昨晚他避而不见的容敬身上,满脑子都是他为了一伶人而拒绝同往秋猎大会。
骗子。
御书房里单摞著十几份选妃的奏折,容原向容敬请教政情时,男人轻轻抽走他手中的这份,道:“陛下可是想纳妃了?”
容原一懵,他只按著顺序翻开,怎麽回牵扯到“选妃”,况且大臣们诸多明示暗示已经让他颇为苦恼了。
如今被容敬一问,衣袖里维持著抓奏章的手指轻轻拢了拢,嘴唇嗫嚅道:“皇叔……”
他这副身子怎麽配。
无论成长到何种地步,一扯到男女之情,皇帝就会露出这副表情。
容敬撑著下巴,另一只手摸了摸皇帝姪儿冰凉的髮丝,低沉的嗓音似是安抚一般:“大丈夫不拘于儿女私情,陛下不是说自己有宏图大志要实现吗?”
容原打掉对方的手,捏起淮南水患的折子缓缓说著自己的看法。
容原轻哼一声 ,纤长手指虚拢茶杯,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著那个伶人究竟是何等风姿,“铁血战神”也要为她拘于私情。
待香燃了半柱,捷报频传,容原这才察觉到自己在发什麽疯,顿时气恼不已,再不去想了。但是眼眸又扫到下位的容敬,对方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
容原专心听著著猎场的传报喝彩,这才心口不至于憋闷难解。
篝火点亮了这片空旷的野地,四处燃起的火把像地上的星星。
大帐里,衣衫凌乱的皇帝敞露纤细的身体,胸脯好似少女微微鼓起,顶端娇艳欲滴的茱萸在又硬又翘,随著呼吸晃动起伏。
两根粗糙有力的手指插进娇嫩的唇缝里搅动,糙茧被缠绵细滑的舌头慢慢舔舐,容敬目光沉沉地望著眉宇间春情泛滥的皇帝,另一只手抚上他的乳尖,顿时见那腰肢拱起又瘫软,不多时,雪白亵裤便被晕深了。
口腔里的手指不动了,容原吞咽著口水,唇瓣圈住,嫩舌贴著舔,鼻腔里发出渴望的哼鸣。
习惯了做春梦的皇帝,夜夜与梦中人湿吻,醒来后又全然不记得,只觉得嘴巴里面空虚,舌尖无意识地模拟著舔舐的动作。
越磨越硬的红果,发出了熟透后渴望被採撷的信息。
容敬俯身含住,熟练地吮吸啃咬,手则从皇帝肚皮上滑进裤子里,掌心覆盖住已经湿漉漉、黏糊糊的肉花,感受著呼吸间喷吐的潮气。
“……嗯…不,要…嗯……”
被炽热情潮支配的两条玉腿在绸缎中蹬踢翻扭,一副全然沉浸在春梦中,丝毫不渴望醒来的淫娃模样。
容敬鬆开那两颗熟烂的小奶子,滚烫的手掌摩挲著对方如玉的身体,从娇软胸脯到纤细腰肢,甚至裹著后背,让小皇帝好似他院子里的鸟雀儿,因此便要孕育……
白日里恪守礼制,轻易不肯让人亲近的人,现在却受用得发出销魂呻吟。
规规矩矩合拢的匀称长腿夹紧又分开,被深夜不请自来的贼人磨得泉眼汪汪,无力地被摆布成大敞开的模样,那朵淫花隐蔽在浓密的黑暗中,只能被粗糙滚烫的大手触摸到。
梦中,容原躺在云巅上翻腾,青天白云霎时间变换成闪电流淌的乌云,他像是赤裸受刑的罪人,敞露著怪异美艳的肉体,被云中乱窜的亮光麻痹肢体,又被破空而来的光柱猛地吞噬……
一晃眼,他还是那副洁白无暇的模样,除了体内翻涌炸裂的刺激与疼痛,再也寻觅不到半分光柱的痕迹,他却开始思念那道充满力量的惩罚……
在渴望的漆黑双眸中,倏然一道亮光而至
“陛下,容原,醒醒……”
容原急促地喘息,逐渐清晰的视野中看到了望著他的皇叔。
“……”突然抱上来的温凉身躯让容敬挑了挑眉,他轻轻扶住皇帝光滑的脊背拍了拍。
容原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抱上去,他只是一瞬间想要藏起来,如今鑽在这处让人尴尬的怀抱里,他打了个颤,烟眸中满是惊讶和恐惧。
容敬数了数,只几息,小皇帝便收敛情绪推开他,然后淡定地盖住自己的身体。
“皇叔怎麽来了?”
容敬坐在床边,好似被黑夜带出了倦意,他缓缓道:“月笙说你在帐篷里睡不大安稳,让我来看看。”
一个奴才可以轻易对亲王说出皇帝私下的动向,容原心口一沉,道:“好忠心的奴才。”
“陛下是说对你还是对我?”容敬颇有兴致地问他,好似终于抛弃了他那副忠臣的皮。
容原盯著被面上纹绣的金龙,拳头捏紧。
“你是皇帝,如此……为何不罚月笙,将她逐出去,不行杀了便是”
说得轻巧,月笙数年贴身伺候他,除了和容敬通风报信这一事以外,再无可指摘。再说他这一古怪身子,贴身之人岂能随意变换,若消息流传出去,他绝对不能稳坐帝位。
“出去!”
璀璨星眸中流淌著烈燄,一道银光划过,容敬哪怕被刀抵著脖子,也依旧是那副模样。
倒是皇帝陛下怒急攻心,衣衫不整地钳制住男人,露出来一身娇肉,若是那有经验的人,一眼便识得这是个玩物,哪有半分天潢贵胄的品格。
数年来,容原从文雅怯懦到精政善治,从惹人怜爱的鸟雀到九鼎之尊,二人的关系也随著时事而微妙变化。世人皆揣测,这天下究竟是小皇帝的还是荣亲王的,或者帝都何时会乱起来。然而一年又一年,外出徵战的依旧是荣亲王,正殿上朝的依旧是风仪昭然的容原。
此刻,容原轻易就把刀抵在男人喉结下,心乱如麻,还夹杂著莫名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