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马踏飞尘,四蹄卷起首辅大人甚嚣尘上的怒意,扑了桑吉满脸,看得一旁的众将领面面相觑,人人心里都谱出了一首见解各异的八卦曲。

隔天晚上,从皇宫里就传出了古怪的流言,说首辅大人与西羌九王子两人剑拔弩张一怒为红颜,甚至差点当街打起来!

其实这种流言,换个人都未必会引来众人的口传议论,但偏偏,这流言的其中一位竟是几乎不近女色甚至一度被传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的当朝首辅!

所以短短一天,各种奇奇怪怪的说法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从皇宫飞出,窜进了千家万户……

这事,起初沈令仪是完全不知道的。

当晚与陆晏廷回到隐竹院的时候,沈令仪还很担心地问过他,桑吉的那些话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小女人看上去也很自责,趁着陆晏廷更衣的时候绕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

“我就是举手之劳,根本没想过还会再遇到他,也没想过他竟然还是个王子!”沈令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脸无奈,“可你说,这好端端的王子怎么感觉和常人不太一样呢?”

沈令仪说著突然又喊了一声,“啊呀,糟糕,我……我还把他给咬伤了,你说他会不会去告状?”

说实话,沈令仪是见过做事随性不顾他人意愿想法的人,但像桑吉这样随心所欲的人,她真是头一回见。

“找谁告状,他可是试试看!”陆晏廷冷笑一声,嗤之以鼻道,“再说,他要是和人一样,就不会连着两次偷跑出去了!”

沈令仪一愣,忽然抿嘴笑出了声。

“笑什么!”陆晏廷恼得曲指敲在了她的脑门上,“我哪句话说错了?”

“没有。”沈令仪捂著脑门说道,“只是很少看到能把大人你愁成这样的人,这个西羌的九王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有意思?”陆晏廷衣裳换了一半也不管了,抬了手一把将小女人搂进自已怀里,压下身问她,“怎么有意思?三更半夜把你一个人带出城有意思,还是你和他两个人不顾男女之别扑腾在湖里有意思?还是他明知你是我的人却依然要打听你的名字有意思?”

男人一连几问,把沈令仪给问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陆晏廷一边和她咬文嚼字,一边就把吻落了下去。

当那熟悉的温热香软重新回到自已怀抱的时候,陆晏廷方才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心感。

没人知道当时在醉仙楼,得知小女人不见了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有多慌。

无数种念头一一闪过,他甚至有那么一刻做过很坏的打算。

毕竟眼下前朝纷争不断,有人会想用沈令仪来拿捏他也不是不可能。

也是直到那一刻,陆晏廷才觉得确实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想当初他把小女人留在身边为的就是避人耳目,让她帮自已挡了那些明枪暗箭。

不论是天家还是陆府,也不论是政务还是风月,他不在乎多养一个人,恰巧这个人兴许还能让他找到一些当年那件事的蛛丝马迹。

陆大人觉得,这笔买卖,一本万利。

但他却唯独忘算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人心!

……

第二天一早,当沈令仪醒来得时候陆晏廷已经入了宫。

知春听到里屋的动静以后便端著水进来,在看到架子床上的凌乱和沈令仪满脸的倦意后,知春不禁嘟囔道,“我娘说的对,男人就是没有一个会怜香惜玉的,姑娘这手也还没好透呢!”

沈令仪一听,红着脸捂着被子半天都没有说一句话。

午膳过后,沈令仪看喜鸢打了一套拳就乏了,可就在她准备回屋去睡个午觉的时候,知春忽然带着昭元公主匆匆而至。

“公主,您怎么来了?”

沈令仪看到昭元很惊讶,大热天的,昭元这走了没几步路,已经是满头的汗了。

昭元闻言直摆手,沈令仪见状,忙递了一杯凉茶过去,然后又吩咐知春,“快去做一碗冰酪过来给公主降暑。”

见知春转身就走,沈令仪方才将昭元迎进了屋。

屋里南角摆着冰山,比外头凉快不少。

昭元这才捏了帕子一边擦汗一边抱怨道,“怎么才入伏呢,上京城就热成这样!”

“今年好像是比往年要热一些。”沈令仪点点头,顺势转身把窗子支开了一半,让穿堂风可以吹进屋来降暑。

可转过身,她便发现昭元公主正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她。

沈令仪一愣,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已的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东西,但我倒是想看出些东西来。”昭元神秘兮兮地一笑,然后单手托腮干脆大大方方地瞧看起了她来。

沈令仪没听懂她的意思,歪着头满眼疑惑。

昭元见状也不继续卖关子了,一掌拍在桌面上,冲沈令仪挤眉弄眼道,“你知道吗,今日在内阁院,陆晏廷当众和那个什么西羌的九王子打起来了!”

沈令仪瞪大了眼,摇著头问,“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呀?”昭元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回答她,“都是为了你呀!”

第164章 怎么个如虎添翼

其实事情当然没有昭元说得这么夸张。

今日内阁院里,陆晏廷和桑吉不过就是隔着长长的桌案剑拔弩张地争执了两句,连吵架都算不上。

起因倒是简单,为了大周和西羌重开马市的事。

大周马市两开两关,密切关系著大周边境子民与周边各族落的关系,甚至关系著大周的兴旺之本。

前朝曾有诗词流传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