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38 | 第三十八章 恐惧失去

【你生日是哪天?】

吴晓峰支楞了一下,想说因为河马的案子让你伤神了,但又一想,瞧他早上跟毛炳讲案子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这种什么……过失未遂杀人案,对曾经沧海的詹淮秋来说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你不年轻了,怕你熬夜累着。”小土狗这话明显不怀好意。

詹淮秋一把挡住他凑过来的脸,毫不留情的拍回去,转身走向货架,“我还没吃饭,泡方便面给我吃,加火腿肠。”

吴晓峰一喊就应:“得嘞,看在我媳妇儿这几天为了我哥们儿如此劳心劳力的份上,今晚的泡面我请你,给你加热狗。”热狗可是比火腿肠贵得多。

詹淮秋抬着惺忪的眼皮看看吴晓峰下身,又看看货柜烤架上的肉肠,一语双关道:“加热狗?给哪张嘴吃的热狗?”

吴晓峰最受不了老男人不分时间地点的撩拨,他毫无抵抗力,他已经够幼稚了,没想到在这方面詹淮秋比他还幼稚,像是不把他折磨的脸红鸟粗誓不罢休一样。

他拉着詹淮秋绕到货架靠墙的一边,这里是监控死角,直接咬上他嘴唇研磨着:“如果你两张嘴都想吃,我现在就一起喂你。”

接吻是调情调动气氛的手段,这俩人早就掌握了取悦对方的所有技能,都没有含蓄的碰嘴唇,一来就单刀直入,嘬着舌头轻啃吮吸,舌尖在彼此口中搅拌乱舞,鼻息浑浊交织在一起,像两条狗互相忘我的舔着对方,从口腔到嘴唇,从下颌到耳根,涎水潺潺,清脆的咂么声听起来格外情色,没人能想到这个卖山寨百货的小超市里正上演着叫人血液沸腾的一幕,色气十足。

詹淮秋的舌尖退出口腔,围着吴晓峰唇周舔了一圈,在嘴角轻啄一口,气喘吁吁的结束了这个性张力十足的吻。

“快去给我泡方便面,我真的饿了。”他的声音低哑,拉扯着浓郁的荷尔蒙气味。

“我又硬了……”吴晓峰胯间的巨蟒确实正硬撅撅的指向斜上方,毫不含糊。

詹淮秋眼中水盈盈的,迷茫的诱人:“你该不会……现在这里操我吧?”

吴晓峰大大方方承认了,嘴唇在他颈间来回撕磨着:“我就是想……”

“滚蛋,给我泡好方便面自己去仓库打出来。”詹淮秋说着就当真把人推开了,径直走向柜台,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吴晓峰可委屈大发了,像个深受打击的小孩跟在后面抱怨道:“我可是二十刚出头的精壮小伙儿,不跟你似的半大老头儿说憋回去就能憋回去,你让我自己打我打得出来么,我他妈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而且……而且男朋友就在面前,这都还要我自给自足,说出去不被人笑死?”

詹淮秋扬起下颚,眯起眼睛从鼻腔里喷出一片烟雾,反问:“……这点事你想跟谁分享?”

“你管我,”吴晓峰丝毫不掩饰自己裆前那坨高挺的凶器,拿了根烟也抽起来,“每次都是撩完就跑,有没有考虑过年轻人肾上腺素分泌后又被强制打压的危害啊?”

詹淮秋失笑道:“哟,还知道肾上腺素的作用了哈?”

吴晓峰不爱理他,气呼呼的拿了一桶方便面,拆开包装,加入调料包,看看烤架上的热狗,没好气的问:“那要吃这个热狗还是火腿肠啊?”

詹淮秋朝他够过去半截身子,咬字清晰的说:“还是吃火腿肠吧,热狗……我只吃我男朋友那根……”

吴晓峰内心os:尼玛,干脆再来两句荤话,直接让我听觉高潮吧!

河马的案子进入公诉阶段,目前一切还算顺利,下个月月初在当地中级人民法院第一次开庭审理。据毛炳反馈来的消息,他在组织论证时跟法官陈述过,关于主客观不统一以及过失未遂不等于犯罪这一观点,他提出时并没有被第一时间质疑,所以他认为法官一定会作为庭审参考。

吴晓峰在这方面就是个法盲,每次听毛炳跟詹淮秋打电话讨论案子进展,他都像一条狗坐在旁边听两个人讲话,能听见动静,但理解不了内容。他在为自己男人骄傲的同时,心底又有点说不出的失落,詹淮秋的超凡脱俗让他不止一次觉得这人根本不在他射程内。

“詹淮秋,河马这事不会出什么纰漏了吧?”

詹淮秋扬起脖颈,吹着院子里的小风,看上去格外惬意:“只要安抚好受害人家属,接受赔偿,出不了大事。”

吴晓峰不知心里想什么,沉默了半天,喁喁说出一句:“还好有你。”

詹淮秋有点不耐烦:“能不能聊点别的?这几天一见面就只说河马的事,别老让我觉得自己下班了还在工作好不好?”

“聊什么?”他抬眼看着月光下被小酒晕红脸颊的男人。

“你生日什么时候?”詹淮秋看似随意的问道。

自从吴晓峰的爸爸入狱妈妈丢下他跑了后就从来没过过生日,生他的两个人都以不同方式从他生活里“消失”了,所以生日对他来说不但不是憧憬反而像个不愿被揭皮的旧疮疤。他不在意生日,也没人问过他,詹淮秋是第一个提起这个话题的人。

“你要干嘛,”吴晓峰罕见的竟然有种反常的期待,但依旧嘴硬:“我从来不过生日的。”

詹淮秋维持着仰颈的动作,讪讪笑了:“我也没说过要给你过生日呀,不说算了。”

吴晓峰心里刚飘起的那点热乎气瞬间就被踩灭了,早知道就别磨叽,痛痛快快说了,“……九月十九号。”

“哟,还是个偏执的处女座,”詹淮秋像抱个宝贝一样抱着怀里的酒杯:“不就是这个月的事么,想要什么礼物呀?”

没想到还柳暗花明了!这回吴晓峰不敢故作姿态了,准确的说是不舍得再假屎臭文了,他说:“只要你送的,什么都行。”这话多少有点矫情。

詹淮秋半睁着桃花眼,斜睨着他,那姿态映在灰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千娇百媚,叫人看的惊心动魄:“什么都行?送你一本《民法典》要不要?”

“我大字不识几个,你送我本《民法典》这不是变着法羞辱我吗。”吴晓峰傻归傻,这会儿倒悟出詹淮秋话里那点鄙视了。

“这可难倒我了……”詹淮秋思前想后:“大字不识几个的人都喜欢什么呢?”

吴晓峰有意点拨,勾起嘴角笑的邪性:“不就喜欢那些庸俗下流不入眼的东西。”

詹淮秋摇晃着酒杯里垫底的那点酒液,闪着晶晃晃的琥珀色光泽,像是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看了半天,脖子一扬,酒杯沾到嘴唇,酒液流淌入喉,缓缓一饮而尽……吴晓峰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喝杯廉价的泡酒而已,这都能喝出催情酒的风采,举手投足间写满了活色生香的欲气。

其实吴晓峰对接下来的日子是非常期待的,因为只有十天就到他生日,他嘴上没问但心里暗戳戳的琢磨了无数次,究竟詹淮秋会送他什么礼物,万一真送他一本《民法典》怎么办?

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琢磨出个头绪,詹淮秋就回滇市了,据说是律所接了个要案,目前有几个细节仍然存有疑点但负责的律师始终找不到突破口,只能把詹大神请回去指教指教。

刚开始吴晓峰也没想啥,心想大不了两三天就能回来,可一等就是一星期,人还没要回来的意思,大白天的他也不敢给詹律师打电话,一来是怕耽误他正经工作,二来不想让人觉得他像个小媳妇儿家家那样,闲着没事成天追踪老公行踪,那样很惹人烦。

只是越往后等他越心慌,詹淮秋白天不接他电话就算了,好歹上厕所时回个电话总没问题吧,好,就算你厕所上的匆忙,那总得下班回家吧,回家能打电话了吧?行,我知道你脑力劳动辛苦得紧,那……那不打电话回个信息应该不伤神吧?怎么自从走的那天起就渺无音讯了,跟人间蒸发似的。

吴晓峰的经历让他从小就是个表面没心没肺但实际上很消极的人,典型悲观主义者,他害怕失去,因为他拥有的东西本就少得可怜。

滇市,星元律所

詹淮秋、朗宁以及其他两个律师坐在会议室,进入今天第三个案子的讨论。詹淮秋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说好的只是处理一个旧案遗留下来的bug,等他人来到律所,朗宁居然不让他走了,愣是死皮赖脸要把他强行留下来,让他把最近几个大案的切入点和突破口给两个新来的律师指摘一下,提点提点新人。

上山容易下山难,詹淮秋看在20%的股份上,耐着性子多待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