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 / 1)

小土狗的爱势不可挡,但又有点怂怂的,土到家了

24 | 第二十四章 我舍不得

【咱俩啥时候才能在一个频道】

不得不承认有钱真的好,吴晓峰从小到大要么就是邀约上河马卤蛋他们去河边洗个露天澡,边洗边嬉闹,玩的乐此不彼;长大点儿就用自家的热水箱烧水洗澡,没错就是最古老的那种铁皮箱,里面装了发热管,每次淋浴就一桶水,洗完就得重新烧水,他长这么大就没享受过詹淮秋家这种极尽奢华的洗澡室,见都是第一次见,光这个正方形的巨型浴缸就能把他整个人装下,还绰绰有余,四面不时有细密的水柱喷来,让人的肌肉不知不觉就放松下来。

詹淮秋家里不论装修、摆设还是用的东西都好精致,很多物品他都叫不出名字,但一看就是值钱货,跟自己那小破房子里的山寨货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看来还是姑妈说得对,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詹淮秋抱着一套居家服走进卫生间,第一眼就看见泡在水中那团腥红半勃的茎肉,不禁感叹真不愧是青春年少啊,都烧成这蔫儿样了,泡在水里还能勃起,找谁说理去?

他把衣服担在浴缸边上,双手环胸靠在对面的洗漱台旁:“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骑车来找我?”

吴晓峰脸颊被热气熏得洇红,脸蛋看上去稚气更甚,但脖子以下又是挺括健壮的身躯,肌肉横生,形成鲜明反差对比,整体一看颇有种日系“童颜巨乳”的视觉冲击,真是男版苍老师。

“苍老师”似乎没察觉到詹淮秋豺狼虎豹的眼神,自我反思了一下,慎重道:“因为我做了错事,我要取得你的原谅。”

某人翻个白眼,他俩调频什么时候才能一致?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选择骑摩托车这种交通方式,而不是坐车?”没记错的话莲花乡是有客运站的。

“哦,因为坐客车太慢啊,我等不了。”

“摩托车上高速如果不是跟车队,会很危险的。”

“嗯……以后我会注意。”小土狗虚心接受批评。

詹淮秋就这么睨着坐在浴缸里的小男人,逐分逐寸细品着他的美好与狼狈,一时间忘了说话。他注意到吴晓峰新长出来的头发已经把早前脑袋上的伤口完全遮住了,现在都找不出缝针的伤口在哪,一颗圆寸倒是衬的他头骨很漂亮,五官也更加冽厉,只要不开口说话,吴晓峰的外表还是很能唬人的,但一开口就破防了。

“如果没什么事,这两天就在我这里养养病吧,退烧了再回去。”詹淮秋说。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走?”这才是吴晓峰最关心的。

詹淮秋笑道:“你想我什么时候走?”

吴晓峰手指抠掰着浴缸的陶瓷边缘,嗫嗫嚅嚅的说:“我不知道……我想跟你一块走。”

詹淮秋仰头一嗔,他还真是摊上一个粘手的小屁孩,甩都甩不掉了。只是让他都诧异的是,他和吴晓峰明明一个是阳关道一个是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却搞得像是难舍难分一样?面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男人,他竟然会有那种……心底那片柔软被反复磨擦的感觉,可别告诉他这就是心动。

是的,他知道,这确实是心动。小土狗最终还是凭借自己的满腔热忱和喷发的荷尔蒙把这个刻薄精明、不进油盐的律师给虏获,并且让他切身体会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他对于某人来说已经重要到值得这个人为他不顾一切、争分夺秒。

这种为爱不管不顾的冲动和张力是他在以往所有伴侣身上都没有享受过的,不论什么年纪,不论何时何地,被视为圆心重视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那天晚上吴晓峰泡完澡后乖乖吃了药,然后如愿以偿的躺上了詹淮秋柔软宽敞的大床,虽然由于身体抱恙什么事都没做成,但他像只巨型泰迪一样窝在詹淮秋怀里一觉睡到天亮,尤其安稳知足。

他醒过来的时候詹淮秋已经出门了,给他留了小纸条,告诉他冰箱里有速食早餐,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还说自己有事去律所,中午回来一起吃饭。

短短几句话看的吴晓峰傻乎乎的笑起来,这一刻,他有种幸福外溢的感觉。不是高兴,是幸福。

昨晚吃了布洛芬后今早醒来已经好很多了,只剩一点低烧,身体也不像昨天那般瘫软,起码他恢复做午饭的力气了。打开冰箱看看,尽是些速冻食品,完全没有烹饪的兴致,只能干坐着耗时间。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密码锁一响,詹淮秋终于回来了,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我觉得咱俩得互留一个电话,否则我每天都得亲自回家喊你吃饭,我会累死。”

被他这么一念叨,吴晓峰才恍然大悟,他俩确实一直就没留过彼此的联系方式,每次见面都是直接上门面对面沟通,连个社交软件都没加过,这算是哪门子的情侣?

詹淮秋的微信号一看就是工作专用,名字就叫“星元法律 詹淮秋”,十足的老气横秋,吴晓峰可不想以后一打开微信就感觉在跟他聊工作,思索了半天,用他稀少的词汇量给人备注一个肉麻的昵称我媳妇儿。

詹淮秋当然不知道这狗崽子幼稚到这程度,既然回家了,他也懒得再出门,拿出速冻饺子下锅煮了两盘,另外煎了三个葱油饼,也是速冻的,简单弄了点吃的应付午饭。

吴晓峰看他现在已经用右手吃饭了,问:“你骨裂的地方完全好了?”

“基本长好了,不干体力活就行,日常生活没问题。”詹淮秋剥了瓣蒜,一口蒜下一口饺子,吃的特起劲。

吴晓峰看他吃点儿东西那么粗俗,夺过他手里的半瓣蒜果断丢进自己嘴里:“你一个律师,每天面对的除了当事人就是公检法部门,你说你嘴里齁着蒜味儿代理人去参加诉讼啊调解啊仲裁活动什么的,人家一闻你满嘴跑蒜,多影响形象啊!”

詹淮秋满不在乎的又拿了瓣蒜开始剥,“我今天不见当事人。”

吴晓峰再次把他的蒜夺过来,坚持道:“那也不行,你……你说你一嘴的臭味,我怎么亲你啊,你考虑过你男朋友没有?”

詹淮秋支着额头乐开了:“你一个病瓜秧子还惦记着那事?”

“怎么不惦记,都快一星期没开张了,我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天天做都不为过,又不是性无能……”说着说着他还叫上屈了,像是谁亏待他一样。

詹淮秋说:“吴晓峰,别说我没提醒你,我可是三十几的中年男人了,天天被你压着干我可吃不消,怎么样,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吴晓峰眼里浮出一捋茫然,整个人紧了一下:“谁反悔谁是孙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在我这儿撂挑子,你就只能是我吴晓峰的人,你要是敢跟其他人眉来眼去,被我发现了我肯定揍你。”

“这道门都还没走出去,就又想重操你那点暴力手段了?”詹淮秋哼哼,他一点都不惧怕小土狗。小土狗向来就是龇牙咧嘴吠声大,吓唬吓唬人而已,轻易不下嘴咬人的。

吴晓峰当下就蔫儿了,他哪有胆子再次挑战詹律师的底线,玩火自焚的代价他亲自尝过,并且再也无力承担第二次,“当然不是……以后暴力手段的行使权都交给你,你看我不顺眼了,或者我惹你不高兴了,你就打我,真可以下重手打,没事我扛造。”

谁知詹淮秋却衍出个极淡的笑:“我舍不得。”

吴晓峰:“……”

他人生二十一年里,第一次有人用“舍不得”三个字来表达面对他的情绪,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像是一瞬间他就成了一个被人捧在手心悉心庇护的大宝贝。从小到大自生自灭当杂草习惯了,一朝受到重视,还真是别扭的哪哪都不得劲儿,但是……他很喜欢这种别扭。

詹淮秋识别出了他眼中的五颜六色,知道小土狗受宠若惊了,于是不动声色的换了个话题,“星期六我一个朋友结婚,愿意跟我一起出席婚宴吗?”

吴晓峰像是听到什么震撼的消息一般,双眼炯炯有神望着他:“我可以吗?以什么身份出席?”

“带你去当然是家属身份,不然呢,你想以隔壁老王身份出席吗?”

吴晓峰贪得无厌的凑上去,撒娇道:“嚯……‘家属’泛指太多了,能不能具体点,比如恋人、男朋友、老公之类的?”

詹淮秋被他气笑了,毫不留情的把他凑过来的脑袋推到一边,“明天没事的话一起出去逛逛,给你买套衣服,省得丢了我的脸。”

“你要买新衣服给我?”吴晓峰实在百思莫解为什么詹淮秋要对他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