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连莘道歉的时候,穆潮钰可怜兮兮地问,视线一会往上看连莘的脸,一会往下落在他的胸部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明明只是打了一下手背。

连莘别扭地抓过抱枕,把脸埋进去,“行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想起那种事,他的耳尖红得滴血,他觉得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一个月前陆思源带他第一次开荤吃大餐的事情。

原来有那么快乐的事情,像开着花洒沉入浴缸深海,水面之上淅淅沥沥,水面之下光影绰绰,什么都听不见,又什么都听得见,吸吮的声音粘腻到混乱,湿淋淋的世界沉默又喧嚣。

穆潮钰圈住他上下其手,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地轻笑,“骗我呢,是你想要我帮你。”

连莘无知地点头,小声催促:“快点,快点。”

他难受得凑上前要穆潮钰快点摸,穆潮钰偏不给,直到连莘含着哭腔按耐不住地主动抓穆潮钰,他才大发慈悲低头。

“我想看你跪着被我弄。”

饱胀的液体终于得到宣泄,但还不够,确实还不够,连莘丢盔卸甲地同意了。

“喜欢吗?”

“嗯……嗯……”

“这里?”

连莘抱着肚子,混乱地咬着被单哭。

缓慢的动作别有一番缠绵缱绻的温存,像儿时游刃有余地用手指拨弄一颗表面青涩内里熟透的薄皮野果,捻着滚来滚去,吊着爽感,一次次诱人犯罪。

好香……好软……快化掉了……大力一点吧……

穆潮钰着迷地含住他纤白的后颈,“这个力度可以吗?”

这个力度可以吗。

睡前给连莘揉小腿的时慎序也会先这么问他一句。

他是很仔细隐忍的人,无论任何时候,英俊秾艳的脸都有一丝禁欲的意味,不会真的丢失理智,做事很有分寸,跪在床上给他揉腿是,做那种不可告人的事情也是。

想到时慎序冷峻专注的脸,正好激荡身后恰如其分的力度,本来就临近快感的连莘一个激灵,闷哭着哆哆嗦嗦地射了。

穆潮钰欲求不满地咬了他一口,虽然不满足,但顾虑到他不强的承受能力,还是尽快结束了战斗。

清理干净后,穆潮钰抱着他一边回消息一边时不时咬他。

连莘干脆丢了作业本,问他:“你是不是不想我继续在这里面啊?”

“不想呆了?”

连莘摇摇头,诚实道:“你最近很少来,穆霖说你被时慎序针对了,所以你见不到我。”

变成傻子的连莘特别单纯,想对人好的时候便会绞尽脑汁地想对方想要什么,还喜欢打直球,再度验证了这一点,穆潮钰心满意足地亲他一口。

然后才半真半假地说:“对啊,我又被针对了,他不太喜欢我,你要是想和我玩得好的话,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连莘纠结了一下,说:“好吧,就这一次。”

穆潮钰趁热打铁地委屈道:“我真的很想和你在外面玩,不过现在遇到点困难,我做不到。”

“没事,我会等你的。”连莘没收回被他抓住的手,反而安慰他。

“两周就好,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我不告诉别人。”

穆潮钰又和他拉勾,“做人言而有信,你不能骗我,到时一定要跟我走。”

“好,我们到时出去玩。”连莘有求必应地答应了他。

第59章 59

=

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连莘越来越嗜睡,往往白天困倦,晚上精神,正值夏季,太阳落山晚,晚饭之后,他会爬上天台晒夕阳,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听歌,随着月亮的升起逐渐唤醒自己白天萎靡的精神。

自从他被时慎序劝着搬到禁闭楼,在这栋监狱最高的建筑里,他再也不能乱跑去学新的东西,但是这其实并不妨事,他的身体越来越疲懒,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精神好的时候就打牌看书玩泥巴,定期给他产检的医生都说他状态不错,宝宝也发育得很好。

可是记忆变得很朦胧,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居然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进监狱,也想不起来监狱是个什么地方,说不上想不想继续在这里面呆,只是好像他本来就应该鼓着肚皮住在这里,本来就应该和几个不同的男人玩,这种想法没来由地根深蒂固。

有两个常来给他整理房间的狱警偶尔会对他露出一种似乎同情的表情,他假装闭着眼睛睡觉,偷听他们的交谈。

好像是说,什么藏,什么不可能,什么死之类的。

连莘惦记不久前穆潮钰和他说的要一起出去玩的约定,自觉脑中装了秘密,虽然又好奇又听不懂,但是从来不问。

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不能装不住话,他每天都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暗暗想等出去了再问,免得一开口就泄露和穆潮钰的秘密。

而且这段时间,他觉得所有人都很忙,也很累,越来越没空和他一起给宝宝缝小衣服和小鞋子,有时晚上起夜,他还会看见时慎序和陆思源在另一边开着灯“写作业”。

日历上的日期被他用马克笔一道一道添上黑色划线,到和穆潮钰约定好出去的日子,看着布满黑乌麻漆划线的日历,连莘忽地觉得灵光一闪,有什么被他忘记的东西破土而出。

他坐在围满玻璃的天台深沉地想了很久,太阳从西边落下,月亮升起来了,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而穆潮钰也没有如约而至。

一整天谁都没来,这还是头一次。

连莘想着明天要狠狠谴责穆潮钰失约,抱着被子很快没心没肺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