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一样的身体,烂泥一样的人生。
怀着小怪物,生出强奸犯的孩子。
早就不该活了,活着根本毫无意义。
连莘无声滚出破碎的嘶喊,像只濒死的动物。
半截喉咙被血哽住,连莘只能从齿缝中压出他作为人最后的求饶,他的苦,他的怨,他的悲,他的痛,和着血一个字一个字溶进求死的哀求中,求仇人给他一个痛快。
“没事了没事了,”他听见陆思源忽近忽远急促的呼吸,“莘莘乖,乖啊,很快就好,很快就不疼了不难受了。”
骗子……畜牲……骗子……
好疼……骗得我好疼,好疼……
骗子!骗子!!岳哥也是骗子!!!
眼泪滚烫,连莘张了张口,腹部剧痛,他再叫不出一个字,混乱中他抓住了陆思源的衣服,指节绷紧,他紧紧抓着不放,借力仰起脖颈,嘴唇颤抖。
恍如梦境沉浮,千里之外洪水决堤,连莘终于成功地从堵塞的喉咙中发出崩溃的嘶哭。
哭声摧心剖肝,凄厉泣血,哀恸到极致,听得所有人心脏一颤。
陆思源脚步一滞,他喘息着低头。
悲鸣飘散在空中。
耗尽全身的力气,连莘晕了过去,身体瘫软,手无力垂落,他闭着眼睛,脸上全是泪,面色惨白,四肢无意识地痉挛抽搐,显然因为缺氧喘不过气引起窒息昏迷。
怀中青年腿间还在缓慢洇出血迹,手臂沾染星星点点的血,黏湿刺目得让人眼红。
陆思源瞳孔震颤,呼吸都克制不住地凌乱。
走廊另一端,穆霖被那声惨烈的哀哭震得一僵,寒意一下从脚底窜到头上,他倏然用力,成功挣脱控制往前趔趄几步。
好在又有几个人冲上来把暴起的穆霖按住。
一切都发生得措手不及,大部队撤离,积雪咯吱兵荒马乱,经过特殊训练的佣人趁乱解救被关数小时的穆议员,门口的卫兵当机立断拨通远在市区中心参谋长的电话。
外面寒风刺骨,树木凋零,正如天气预报所言,首都白雪纷乱,睁眼便引起一阵干涩不适的疼痛。
第二卷over
以前有说过,现在再po一下
后续到不到火葬场的程度见仁见智,有追妻,攻们不会无脑变舔狗,会在尽量不ooc的基础上来追妻,其他不做保证,保证最后攻们在受面前都很收敛很温柔(指床下),渣攻一定变人夫,非常在乎受的感受
第49章 卷三 童话镇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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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白宫往北三四公里有一条人工河,河宽而长,经数十公里汇入活水,中间高架桥跨过,对岸隐约可见众多小型城堡,隶属某些内政大臣和王室成员,除此之外,岸上大大小小餐馆书店美术馆体育馆球场散落街道,俨然一座权贵后花园式“城镇”。
连着四五天的落雪覆盖包括河岸对侧在内的所有街巷菏泽,成片绿植白雪点缀。
于市中心闹中取静,岸边颇有知名度的春藤疗养院一派素净安宁,沿着石径步入大厅,翻开档案登记表,只有薄薄几页纸记录各房间人员信息。
女护士穿过小公园,把男人领到某栋小洋楼院前,随即又礼貌询问是否需要帮忙按门铃。
男人说不用,“带到这里就行,你回去吧。”
得到指令,女护士点头,转身离开。
岳至推门进去的时候,客厅里的氛围很古怪,里面两个人似乎刚发生过争执,不说话,不抬头,冷脸各自占据一角,看窗的看窗,看手机的看手机。
“那天之后他们老吵架,两兄弟有些隔阂一时半会说不清。”
给岳至开门的陆思源解释一句,表情很正常,一如既往笑容得体,温文尔雅,又让岳至随便坐,问他要喝什么。
关上门,岳至面无表情找了个位置,“不用了,直接聊正事。”
陆思源简单泡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漫不经心地说:“你应该和从前的雇主打个招呼,现在这样挺不礼貌。”
穆潮钰当下讽道:“我不认识他,他恐怕也不想认识我。”
他靠站在落地窗前的立柜旁,耳钉闪闪,那张阴柔漂亮的脸此时刻薄恶毒,像只张牙舞爪满身倒刺的变异白兔子,那股恶意与柔美精致的五官极不匹配。
没等岳至骂回去,沙发上的穆霖已经丢了手机跳脚大骂,“要不是你,现在有他妈的这人什么破事!?”
僵持一被打破就停不下来,穆霖指着岳至,对穆潮钰怒目圆睁:“就这玩意,他那个时候,你也敢往他身边放!!你想让他死你早说!我跟个傻子一样被你耍着玩了十来年,当初你随便一句,我就马不停蹄如你所愿地照做不误,你他妈玩!玩成现在这样!”
穆潮钰冷眼看他,“别忘了第一个玩上瘾的是谁?我指使你操他?还是指使你住进监狱?你自己控制不住干的事情,没大没小地怪谁?”
穆霖气得连连点头,“我没大没小?敢情你不反思反思自己配不配做我哥!你是我哥吗?啊?!谁家哥藏着掖着瞒着跟个陌生人似的,腿好了十多年,一句解释都没有,我傻!傻到觉得你缺我那点愧疚!”
“你以为我想做你哥?”穆潮钰眼神冷冰冰,“如果不是你也姓穆,我会看你一眼?”
这话一下点着炮竹,穆霖冲上去一把拽起穆潮钰的衣领,凶狠地咬牙切齿,“我就知道!你果然讨厌我!对,小时候你就忽冷忽热的,亏我有好吃的好玩的都想着你,跟屁虫似的被你嫌弃这使唤那。”
他来来回回地说,“我他妈就是贱!长大了担心你,觉得你会被人欺负,觉得愧疚,结果你!你他妈装的!你他妈恨不得我根本没出生!恨不得我消失!是不是!”
不知哪句话戳着心窝,穆潮钰反抓了穆霖的衣领。
他比穆霖矮一些,气势却丝毫不弱,声音陡然尖锐:“要不是你,爸妈会把三岁的我丢给保姆不闻不问?要不是你,爸妈会选择救你丢掉我?”
他才十岁,腿被绑匪打断了,脏兮兮救进医院父母连句软话都没有,严肃的父亲和高傲的母亲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小儿子,对他只有鞭策和要求。
诚然,这是A国家族鼓励的精英教育,通过严苛的教育和艰苦的历练,削弱没必要的感情,培养出可以担当重任的家族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