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就是在上官嫣骨血里残留的蛊,她一下子就醒了,毫无?廉耻地跪在萧礼面前,一下下磕头,鬓发散乱,“皇上,皇上!是臣妾的错,您要打要骂要杀就尽管冲着臣妾来,千万不?要动臣妾的哥哥,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啊”
萧礼整个脑袋一阵阵的发昏,他几时见过上官嫣这样??她一向是高傲的、冷漠的,几乎从?来没有对他效果,可是为了一个男人…另外?一个男人,还是她的哥哥!
她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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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礼捂着心脏,浑身疼痛,逃也似地离开承恩殿……
承恩殿从?前那样?辉煌奢靡,自那日?后?,就成了冷宫了。
再后?来,上官嫣知道了上官睿要成亲的消息,疯了这么多年,终于扛不?住了,找了根横梁就吊死了。
……
这实在是一个太长、太长的故事?了,杜若讲完,有些不?安地看向身边萧麒他的脸色好像没有变幻。但是一双眼睛苍凉又悲哀。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他的母妃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不?爱他,乃至于恨他……在他小时羡慕萧玥能被皇后?带着放风筝的时候,他萧麒得到的只有上官嫣酒后?那些钻心剜骨的话?,或是毒打。
原来他,又或是上官嫣,从?前都与那最尊贵只差了一步之遥,但终究是有缘无?份……堪堪擦肩而过了。
萧麒轻轻地摇头,一双和?和?他母亲很像的眼睛中流下大滴大滴的泪水,他压抑着,像趋近沸腾的水:“上官嫣,你一心想护着上官睿,但是你知不?知道……”
“他终究是被你的这份感情给害死了……”
“给害死了!!”
第060章 受刑
晏渠山刚醒来就得知了萧麒已然入宫的消息。
他扶着还泛着阵痛的额头从床榻上做起来, 语气仓皇地问竹沥:“你说什么?皇上召王爷进宫?”
竹沥张了?张嘴,只?对晏渠山说:“主子?,王爷已在一炷香前就入宫了?。”
晏渠山听?完, 脸色一变, 忙掀开被子?起身穿衣穿鞋, 但也没?有忘记怪罪竹沥:“你怎么就没有将我叫醒?”
“他现在毛毛躁躁的,万一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办?再怎么样也应该将我带上, 好歹我跟在他身边, 还能说几句找补的话!”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朝门外走去, 他转头向竹沥吩咐道:“备马!”
马鞭被挥起, 在高空中划出阵阵巨响,又?哗啦地落在马屁股上。路途中,晏渠山几乎没?有停歇, 但他还是玩了?一步
“王爷已经回去了??”晏渠山拧起眉来, 他看着那守门的侍卫,“有这么巧?”
“是啊是啊,大人你有所不知, 瑞王爷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到了?,不过啊……”小?侍卫摇摇头,“他离开时的脸色还真是难看。”
晏渠山心头紧了?紧,忙不迭地问他, “他怎么样?皇上与他说了?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侍卫摇摇头,又?在暗地里贼眉鼠眼地说:“奴才不敢说。”
晏渠山深吸一口气,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来放在他手心里。小?侍卫掂了?掂, 挤眉弄眼道:“王爷在皇上面前说了?好些大逆不道的话,万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下了?旨要将王爷关在瑞王府里, 非诏不得出呢!”
他左顾右盼一番,又?凑到晏渠山耳边,将听?来的墙角与晏渠山说了?个大概。他慨然道:“王爷的胆子?也太大了?,什么话也敢对皇上说。”
晏渠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整个人像是被人按在了?水中,什么都听?不太清楚。他脸色青白道:“还有这样的事??!”
这个侍卫年纪尚青,还不怎会察言观色,开了?话闸便?说个不停,“其实大人你这锭银子?给的还真是冤枉,万岁爷圣旨已下,不出今日就该传遍了?……”
“你让开。”还没?等对方说完,晏渠山就拨开了?他,行?色匆匆地往宫中走去。
那一下手劲不小?,侍卫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臂。
他看着晏渠山离去的背影,面上浮现出不满……可人家是太子?少师,是皇上的宠臣,这些日子?皇上不上早朝,堆积的政务都是晏渠山处理的,为此?,皇帝还特许他随意进出皇宫。
至于晏渠山,他进出宫的次数多了?,已对皇帝的行?踪了?如指掌。甫一进门就往承恩殿那儿走,轻车熟路地跨进殿内。
那时的李公?公?正在门口慌里慌张地转悠,一瞥眼见着晏渠山,像是看到了?救世菩萨,整个人不住弯腰,只?差磕头了?。
“诶呦,晏大人,晏大人您来了?!”李公?公?候在晏渠山身边带他进入屋中,公?公?一张老脸都因为忧心而皱起来。
“您说,这王爷怎么能说出如此?没?规没?矩的话来呢?万岁爷险些被他气昏了?,您进去之后啊,说几句好听?的,也叫皇上心里舒坦一些。”
晏渠山只?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并没?有应答。
这下推开门,方才萧麒所看见的那些莺莺燕燕已全然不见,只?是地面上有几页提着诗的纸张七零八落地散着。
偌大殿内空空荡荡,只?有建德帝瘫倒在高处,捂着心口,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张嘴时不时的闭合,听?不清在喃喃自语什么。
晏渠山跪下来,“皇上。”
建德帝望向他,“你怎么来了?。”
“你……你是来给萧麒求情的,咳……”建德帝的眼睛陡然变红,他狠狠一拍扶手,“朕已下了?旨,谁!谁还敢忤逆朕!”
晏渠山并没?有立刻搭话,只?为皇帝又?倒了?一杯茶,他低下头,道:“龙体要紧,皇上息怒啊。”
萧礼喝完了?茶,气息逐渐平稳,他将茶碗搁在一边,紧抿着嘴唇看着晏渠山,一双眼睛森然如剑。
晏渠山弓身道:“皇上要如何处置瑞王爷,其实都是皇上的家事?,作为臣子?并不好肆意开口,只?是……”
“王爷在府中关了?这么久,又?是那样的性子?,心中多少有些怨气,一时情急也是难免……”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这都是朕的错了??!”皇帝平息下去的怒气又?被勾了?起来,“他有怨气,是在怨朕吗?!”
“皇上,臣并没?有这样说……”
“但是……”晏渠山有那么片刻的犹豫,但还是大胆道,“瑞王爷说的其实也并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