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骠也松了口气儿,抚着她微红的眼尾,“别怕。现在美国的腹膜外剖宫产已经很成熟,手术过程中不需要将腹膜打开,对身体的创伤比较小,恢复期也比较短。最重要的是,这种手术不痛。”霍骠有几个朋友的家眷就是去美国做腹膜外剖宫产。他亲自询问过,即便对疼痛比较敏感的产妇,也仅是出现了极轻微的疼痛情况。

他以为沈拂砚只是怕痛。

“我会为你定下美国最有名的几位产科医生,到时候你在其中挑个喜欢的为你操刀。咱们在私人诊所生,一应的医护服务都用最贵的,让整个诊所为砚砚一个人服务,好不好?”美国与国内大相径庭,最好的医生往往是私人医生。

沈拂砚一愕,“还能自己挑接生的医生?”

怎么她听有些在美留学的师兄师姐说,美国医疗很紧张,除非是急诊,不然患者基本都有十分漫长的预约等待期。有个师姐回校时曾跟他们分享,她开始仅仅是咳嗽,喉咙疼痒,等了足足一个半月才见到预约的医生,拍片时肺部出现白点,原来已经转为严重的肺炎。

霍骠笑笑,“怎么不行?你想让她们全部聚在产房为你会诊都没问题。”只要钱给到位。资源紧张只针对普通民众,富人享受的是VIP高端医疗服务。

这是沈拂砚不了解的另一个阶层的世界。她觉得还是国内好。国内的医疗资源自然也是短缺的,公立医院不论何时都熙熙攘攘,挤满了人。医生护士行色匆匆,医院每一角落都弥漫着焦躁、紧张的气氛,甚至是一触即发的硝烟味。但大部分普通患者都能得到相对公平的、及时的救护。这让人感觉安心,一种生命安全得到保障的安心。

“砚砚觉得‘将军’这个名字怎么样?”霍骠颈背往后仰,一侧肩头抵靠床头,这是一个舒适、慵懒的坐姿,他的语调也是懒洋洋的。与沈拂砚协商完重要的事情,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沈拂砚被带得在他怀内颠扑。

他的话题也转得猝不及防。“孩、孩子吗?”沈拂砚扶着他胳膊,转过半身。愿望是美好的,会不会太招摇了?但凡霍骠换个姓氏,沈拂砚都坚决反对。然而,霍将军啊,哪个女孩子听到霍去病的名字不迷糊?

“孩子?”霍骠垂眸睨向她,唇角略微勾起,“勉强算是孩子吧,你跟我养的狗儿子。”慢悠悠地支着脸与她细说,“我看中了警犬队一条巡逻犬,雄性德牧,还不到两岁,身高有七十多公分,体长超过一米。我亲自下手摸过,肌肉发达,骨骼粗壮,就是在德牧这样的大型犬种里,也是少见的威猛强壮。”霍骠不养则已,要养,肯定得养品质最佳的。

原来是给狗起名字。沈拂砚一时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望,霍将军这名字仔细琢磨,好像还不错呀,继而吃惊,“警犬可以领回家养吗?”

“可以。”别人自然不成。霍骠的亲哥可是警务处副处长。

霍骠的保镖团队里有五名前G4特工。

G4(要员保护组)常年的编制只有50多人。当地高官、富豪可以挖到一个G4成员当保镖已经相当不容易。Patrick ? Grenville一下子给霍骠弄来五个,足见对弟弟关爱备至,一条警犬自然不在话下。

“经过专业训练,还没正式上岗执勤。”霍骠补充。没有正式编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违反规定。搞法律的人,多多少少有些规避风险的职业病。

沈拂砚学习紧张,恨不得把每一分钟都掰成两半用,对养宠物没多大兴趣,但警犬不一样。她肃然起敬,“叫‘将军’挺好的。是不是得提前给它安排住的地方呀?”

霍骠不怕她操心,就怕她漫不经心,“如果你同意养,我明天就让设计师来家里。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他提。”狗的体型在那儿摆着呢,怎么着也得在花园里给它专门定制个一百多平方呎(十几平方米)的犬舍。

沈拂砚不自在地摇头,“你的宠物,你来决定就好。”这里是他的家,是他自己要养狗,她指手画脚算怎么一回事?

“咱俩的宠物。咱俩的家。”霍骠扼起她的下颌,目光深沉,专注,一瞬不瞬,“你不喜欢,此事就作罢。你想养,过几日犬舍建好,我吩咐人把它接回来。”把话头抛返给她,“砚砚,你来决定。”

气氛突然就凝重起来。

思虑片刻,沈拂砚咬了咬唇,“我也去。”

“嗯?”

沈拂砚睫毛微颤,“我也一起去接将军。”

名字都喊上了。

霍骠脸上笑意渐深。沈拂砚目前坚决不肯为他怀孕生子,他总得弄点儿啥的在二人身边,让她轻易割舍不下。她对将军越上心,对自己的依赖性就越强。

“好。那就定在下周六,咱们去警犬队总部。”他扯了扯沈拂砚的睡衣,“这衣服再睡一晚,脱下来给我。”

“啊?”沈拂砚懵然,“干什么呀?”眼睛睁得圆溜溜,像只纯真无辜的幼鹿。

霍骠差点儿脱口吼出“干你”,隔着衣料揉捏她嫩滑无比的肤肉,“提前让将军熟悉妹妹的味道。”

刚还说是二人的狗儿子呢,一眨眼儿的功夫,她的辈分就掉成妹妹了。沈拂砚撇撇嘴,拽下他渐渐挪到胸前的大手。

她掌上还缠着纱布。

霍骠眸光一暗,轻轻捏着她的手腕,掰开她蜷起的手指,在娇小的掌心吹气儿,“宝贝儿,还疼吗?”

眼里的心疼和怜爱浓得化不开。

第079章 | 0079 第七十九章 霍骠盯着她,眼神贪婪炽热,“砚砚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霍骠?”(微H)

第七十九章 ? 霍骠盯着她的妙目,眼神贪婪炽热,“砚砚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霍骠?”(微H)

沈拂砚移开视线,为自己之前丧失理智的行为赧然,“药很好,不怎么疼了。”

“苏格拉瓦留下来继续服侍你。你喜欢念书,想要考大学,甚至考研,考博,都随你高兴。是谁给你买的药,我也不再追究了。”

沈拂砚胸口起伏,看向他的眼神难掩复杂。

霍骠的退让彷佛没有底线,“你暂时不愿意生我的孩子,咱们就避孕。你对我没有感情,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强求来的,我心里其实也明白,总是拉不下脸面承认。”

牵起沈拂砚完好的左手,五指岔开卡入她细嫩玉白的指缝,慢慢下压,直至二人掌心相抵,大小、颜色相去甚远的十根手指紧紧交握在一起,不留一丝空隙。

“昨晚是我错了。砚砚,你原谅我,也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可以再有任何自残的行为。”

沈拂砚呆呆地与他对视,左胸腔狠狠碾过一阵涩麻,心脉一下一下,彷佛供氧不足似的凌乱搏动。

“好。”她嗫嚅着应下,心口又是那种让她不适的酸胀燥意。沈拂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细白的手指下意识地反扣霍骠的手。

霍骠眸光一闪,随即用力揽紧她,“宝贝儿?”声线低醇性感,震得沈拂砚耳朵尖儿酥麻。俩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依偎在一起,暧昧而亲昵。

“呃……”沈拂砚心里乱糟糟,有些无措,有些慌张,奇怪的是,她似乎并不讨论这种混乱的情绪。

霍骠的手阔大,温烫,有力,骨骼分明,密贴她微凉的肌理。她跨坐在他怀内,耳畔是他沉稳的呼吸,强劲的心跳。男人体格高大魁梧,浑身肌肉群沟壑深纵,走势凶猛,不见一丝赘肉,彷佛蕴含着无坚不摧的爆发力。

霍骠日常给人的感觉就是冷硬,彪悍,极具存在感与攻击性,以及从骨子里透出的,高高在上,让人心生畏怯的强势。

沈拂砚曾经无数次被他的强硬与强势压得喘不过气来。此刻二人亲密相拥,她处于生理期,又经药物侵蚀,身体变得异常虚弱,骨头缝都丝丝冒着寒气。霍骠强悍炙烈的气息包围着她,热气源源不绝传导至她身上,她只觉温暖又舒服,还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其实即便是往日饱受霍骠压迫的时候,他的强大,他的举重若轻,从容淡定,也给予了她充足的安全感。正如她曾询问霍骠,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帮她,他都能帮到她。霍骠的答案永远是肯定的。他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从来没叫沈拂砚失望过。

这一刻,在沈拂砚心里,对霍骠的信任、依赖,仿佛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