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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欠更,三更(●′З`●)
€苏母发疯
片刻后,便听屋内传来花瓶摔碎的声音和尖叫喊骂,好容易等苏夫人喝完药睡了,几个伺候她的婆子出来,脸上都挂了彩,明珠忙道:
“嬷嬷们辛苦了,这个月的月钱再加厚一倍。”
众人连称不敢,这几人都是当初靖宁侯府里的老家人,原是被卖做官奴,后来玉姝拿银子赎出来后送到这里,虽不比过去在侯府里的体面,但也是吃好喝好,强似旁人不知流离到了何处。
因此众人都愈发忠心,又兼明珠向来待他们极好,心里也替明珠不值。
虽说当初老爷出事是姑娘出首告发,但老爷谋逆是真,难道还是姑娘逼着他造反的?太太年纪大了,也糊涂了,偏要迁怒在姑娘头上,平常对姑娘冷言冷语的也就罢了,如今哭着喊着说不吃姑娘的药,怎么也不想想,她住的这屋子又是谁的,下人又是谁买来给她使唤的?
其实若太太安心调养,这病早就好了。只是她每日都要闹上一通,不仅闹得家宅不宁,自己也形若疯妇,实在教人生厌。
偏偏都到了这般地步,姑娘还是孝心依旧。姑爷在外头打仗时,姑娘一面挂心夫君,一面照顾孩子,一面还要在这里侍奉,人都不知瘦了多少。
之后数日,苏夫人病得愈发沉重,却也闹得愈发凶了。
明珠不得不留宿在苏宅,因苏夜公务繁忙,又怕家里的奶娘丫头照管不好儿子,遂把君哥儿也带在身边。
君哥儿如今快要两岁了,正是最活泼好动的时候,因他生得伶俐乖巧,众人都疼他,也从不拘束了他,任他在家里四处撒欢儿。
这日明珠正在屋内劝苏夫人吃药,忽见一个摇摇摆摆的小身影跑进来,一见了她便眼前一亮,张着两只小手往前扑,口中叫道:
“娘!糕糕!糕糕!”
明珠低头一看,只见君哥儿手里拿着块桂花糕,上头还留着他小小的乳牙印。君哥儿嗜甜,只是明珠平常不让他多吃,一日也只可吃这一块桂花糕而已,他先是宝贝似的咬了一口,又举起小手,把那块桂花糕递到明珠面前:
“娘吃!娘吃!”
众人见状,都又笑又爱,道:“还是咱们哥儿孝顺,自己都舍不得吃呢,还要给奶奶留一口。”
明珠心里亦爱得跟什么似的,忙把儿子抱起来搂在怀里,点着他的小鼻子道:“娘也舍不得吃,都给君儿吃好不好?”
君哥儿似懂非懂,还是把手举起来,又道:“娘吃!”
说着就把糕往明珠嘴里喂,明珠只得小小地咬了一口,笑道:“娘吃了。”
君哥儿这才欢喜了,自己也把糕喂进嘴里,一面嚼一面含糊不清地道:
“唔次……”
众人不免又笑起来,忽听帘内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一个婆子被一股大力推搡出来,手中药盏甩飞出去,不想砸在门板上,登时砸得粉碎。
只见苏夫人披头散发,追出来指着那婆子的脸骂道:
“你们都是那小孽畜养的好狗,灌药来毒死我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她连她亲爹都害死了,难不成还是真心实意想治好我的?!”
“她定然是想害了我,狼心狗肺的东西,带着她的药给我滚!”
话音未落,方觉屋中一片寂静,君哥儿坐在明珠怀里,已是吓得呆住了。
明珠忙站起来,拿袖子遮住君哥儿的眼睛,道:
“君儿乖啊,我们出去顽。”
谁知苏夫人眼中恶毒之色一闪而过,竟直冲上来,口中喝骂:
“孽障!你还敢带着这小畜生过来现眼?!爹不伦母不孝的野种!兄……”
话犹未完,两个婆子冲上来死死捂住她的嘴,又将她用力往屋里拖,苏夫人犹自挣扎不休,双手乱抓乱挠。
君哥儿见状,一张小脸已是惨白,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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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君包子(,,′?ω?)ノ”(′っω?`。)
€明珠冷心
这晚之后,君哥儿便病了。身上发热,高烧不止,太医来看过后道是受了惊吓,加之幼儿本就体弱,方才有此之症。
如今需好生静养着,每日早晚煎服两剂药发散发散,且不可再有受惊之事,便可慢慢痊愈了。
明珠听闻,忙打发人好生将太医送出去,又拿过脉案来细细看了,方命人抓药煎药,忙乱不提。
她自己在床边坐下,只见君哥儿的脸上还留着几分煞白,小小一团窝在被子里,虽然睡着了,却不似平常酣眠时那般恬静,秀气的眉毛都还微微皱着。
明珠心里不禁愈发自责难受,如果当时她早些带儿子躲出去了,如果她让下人们拘着君哥儿不让他靠近苏夫人的屋子……是不是他就不会听到那般恶毒的言辞,见到自己的外祖母那样狰狞可怕的面容?
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冲到苏夫人面前质问她。你究竟是真的疯了,还是已经没有了人性?
不管自己和苏夜有多少不是,不管苏夫人究竟有多恨他们俩,但她不该,也不能那样对待一个还不到两岁的孩子。
以明珠的聪慧,又如何看不出来苏夫人是故意的?她把所有的怨恨、癫狂都发泄到周围能发泄的每一个身上,因为自觉已经伤害不到明珠,所以就要去伤害明珠的孩子。
一念及此,明珠只有一种深深的茫然与无力之感。
从前她总想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苏夫人已病成这般模样了,其实众人都心知肚明她不过是在熬日子,左不过是在今年或者明年,家里连她的身后事都已备好了。
就是有再大的怨愤,病入膏肓之际,也总该释怀了罢……但苏夫人不仅没有,反倒愈发癫狂,明珠虽无奈,又想着她到底生养自己一场,无论如何,总要尽最后一份孝心。
谁知便连她最后的这点柔软,如今看来都像是个笑话。
究竟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又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