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这一点白,我就能像随时随地都能发情的畜牲,在脑内展开无尽遐想。

我未见过竹君穿着红色喜服的模样,即使在满是旖旎的梦中,也不敢让他穿着这身带有明确意味的红衣。大红被褥下的洁白胴体,美到让我心惊胆颤,反而不敢轻易亵渎神灵。

我只能虔诚跪在他脚下,作为他的信徒,用嘴唇亲吻神灵从喜被边缘伸出的雪白脚背。

竹君,我的竹君,我唯一信奉的神迹。

狭长眼睫颤抖着,轻轻扫向对方脚背上的黛色青筋。梦中我用来亲吻的唇是热的,握住脚踝的手是热的,呼出的气亦是热的可怕。可越到这时,整个人反而越是规矩起来,另一只手不知往哪放,只好垂在身侧紧握成拳。

竹君,我的竹君,我是那么的爱你。

或许婚礼后嫉妒心作祟,我会抠掉来庆贺宾朋的,那一双双窥视过你的恶心眼眸,可能其中会包含了沉瑟龙凌的眼睛。

我要让他们再也见不到你的身影。

这样扭曲的我,又怎么可能在得偿所愿前放弃对你的满腔爱意呢?

我眨了眨眼,想让眼前的视野更清晰些。只是睫毛末端缀着的血珠,在左右来回晃了又晃,还是没能从眼睫根部坠落。

或许在那有些模糊的视线内,我没有见到原本的那滴血珠已经掉落。不过是新生的一颗血珠,又迅速出现填补空缺的障眼法。

團Ζī

不过没关系,我在心里道,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

那些都不重要,千金难求的凤凰血,被竹君弃之如敝履,换不来他的一次回眸。也只有这颗心只有这颗还在跳动的凤凰心,对竹君来说还算有些价值。

它能让竹君对我展颜欢笑,露出不那么真情的假意。

是了,找到我的心就好了

找到以后,我会把心捧到竹君面前,像一个讨糖吃孩童,把镌刻在凤凰心上无法愈合的道道伤痕,一道又一道地耐心数给竹君看。

这是我独有的勋章荣耀,这是我疯狂爱着竹君的最好证明,做不得一点假。

这样想着,我脸上笑容的弧度愈发大了起来。

现在,我摒弃其他的纷繁杂念,只想找到我的心,向竹君讨得我应有的奖赏。

在浸染鲜血的层层绷带下,我感受不到一点皮肉翻卷的痛,只好干脆将掌心全都压在崩裂开的伤口上,闭上眼耐心等候。

我在等一首常在耳畔响起的急促弦音,混杂锤鼓相击的频频震颤,我在找寻一首不曾停歇的韵律跳动,以心为起点,响彻身体的各个部位。

笑意僵在脸上,像滑稽戏码的开幕定格。

不对……为什么、我找不到呢?

我爱竹君我能百分之一百的肯定,我对竹君的爱。可为什么不管在哪里,我都摸不到我的那颗凤凰心。

胸腔里死寂一片,原本应该在竹君面前跳个不停的凤凰心,失去了踪迹,再也找不到了。

我尽力控制我的眼睛,让它在僵硬转动中一点点对上竹君的眼。牙关咯噔咯噔互相碰撞着,在又一次闭合中咬破了唇瓣。

口腔中满是血气,嘴巴开开合合,却只能颠来倒去说些不重要的话。

“竹君、你我竹……竹君”

“凤、凤九竹君啊嚯”

我想说我爱竹君,想说我最是爱他,可是从喉咙里不断涌出的血,阻碍了我想对竹君说的话。

我有些焦急,在虚空中虚虚往前一抓

我抓不住竹君,也不想用我这双手脏了竹君的衣衫,雪白洁净的丝,不该印上红到发黑的掌印。

怎么办、怎么办呢?

我的嘴里出现一个音乐喷泉,导致我只能发出不成语句的嚯嚯音调。

它把所有我想说的话,都转化成一颗颗的血色气泡。声音大些,从喷泉里冒出的气泡也大些,好不容易要整个出来,又在与空气的交界处噗嗤破碎。

没人听得清我在说什么,更何况在屋子里,一直就只有我和竹君二人在而已。

我只好拼了命翻找,只为把这颗真心挖出来供他观赏。

竹君就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笑得那般圣洁美丽。

他不发一言,看我发疯似的扣弄伤口,将四根手指插入胸中,在清晰的皮肉撕扯声中翻找着我不见的那颗心。

他不信我我爱的人,怎么都不肯信我爱他

我忘记我的心被竹君捏碎,喂给龙凌给他解毒。

我只记得我突然半坐在床榻上,整个人开始抽搐干呕,自口中呕出一股又一股红到发黑,还带着血块的脏污血液。

【作家想的話:】

前面好久没写有点衔接不上,小凤凰没了心不该这样,看了前面应该就是个心如死灰的舔狗。但这个分支写着写着觉得好带感,血腥色气的我头皮发麻,写到一半想了想还是给写完了,就当做一个分支art。

因为小凤凰已经死了,所以尸体里的血是发黑的。手插进去,血管里喷出黑色血块,再怎么找,最多也只能找到一颗珠子。

下一章重新拉回大纲,酝酿一下去写心如死灰的小凤凰。

有时候都在想,妈的,我这个逼文怎么会有人看,虐肾又虐心,攻受基本都不得善终。

冷到喜马拉雅的八爪国,然后我又三分钟热度,没有灵感干脆就不更新……挖坑无数,填都没法填。

你们牛牛好不容易硬起来,下一章又直接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