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还有这么个人?不记得了。”王罗西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印象。她叫过的妓子那么多,哪里个个记得住?

宁盈枝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道:“不记得也无妨,被娘娘召幸了三次还没入得了娘娘的眼,定是本事不够的。”

“所以他去叫了你,你今早就过来了?”

“微臣昨夜收到消息就过来了,在门外等那些人侍奉完了才进来的。”说到这里,宁盈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握紧了拳头,眼角微微泛红,恨恨道:“那些精虫上脑的下贱男子,只顾自己泄欲,全然不顾娘娘的身体,微臣进来的时候,娘娘已经不省人事,而且娘娘……娘娘那里……”

那里怎么样,宁盈枝没能说下去,王罗西也知道。和十二个男人每人弄了几回,那里定是红肿不堪,浊液横流。

“微臣帮娘娘清理过了,也上了药。娘娘可感觉好些了?”宁盈枝关切地望向身旁的女人,目光潋滟如水波。

“嗯,多谢盈儿。”王罗西的手抚上了男人的脸颊,莫名有些心疼。这个男人是以怎样的心情忍受了两个月的孤独,然后在门外听了一夜自己和十二个男人的荒唐,最后还进来帮她处理了身子?

她一直只把这个男人当作一个可人的男宠,也觉得男人对她不过是趋炎附势、逢场作戏。可是区区男宠真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吗?想起在暮雨轩初见他时,他那般千娇百媚、风情万种,如今却一日一日地温柔成了一条河流。王罗西似乎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暗流汹涌的心意。

王罗西是不会在意一个玩物的安危的,可是现在这个玩物有了血肉,成了活生生的人。王罗西突然有些歉疚,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握着他的手,问道:“听小梅说你曾在应天府待过,那边的风景是不是很好?”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确实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去处。娘娘为何有此一问?”

“本宫赐你黄金千两,你带小梅过去寻处好宅子安家立业,可好?”

男人突然脸色煞白:“娘、娘娘要赶微臣走?微臣可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盈儿一直做得很好,本宫很喜欢。”王罗西安慰地抚了抚男人的手掌,继续道:“盈儿太好了,陛下那人小肚鸡肠,一直记恨盈儿,你再留在我身边,恐会有危险。”

“那……娘娘会有危险吗?”宁盈枝低声问,音色黯淡。

“不会,他不能真把我怎么样。”

“那微臣不想走。”宁盈枝认真地看入了王罗西的眼睛,坚定地说:“活百年而肝肠寸断,不如活一日而恣意尽情。盈儿……盈儿不会扰了陛下和娘娘的清净,只要娘娘偶尔看看盈儿就好。”

王罗西默然。

如果自己像这个男人一样一味讨好、委曲求全,一定也能换来李子恒的不离不弃。但是值得吗?

看着宁盈枝毫无杂质的眼睛,王罗西知道他有了自己的答案。王罗西有点羡慕他。是的,王罗西并不羡慕身为这个答案本身的自己,她羡慕确定了答案并为之奋不顾身的这个男人。

王罗西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她想了想,咬咬牙道:“这可是你说的!”

由宁盈枝搀扶着起了身,王罗西道:“你等等我,我昨晚应了要给他们赏银,我去赏了你就跟我回去吧。”

“飞玉都跟微臣说了,微臣给了每人一锭金,娘娘可怪微臣擅作主张?”

“盈儿如此可爱,本宫怎么舍得怪罪?不过盈儿现在出手阔绰得很啊,乐师的俸禄这么高吗?”王罗西调笑道。

宁盈枝确实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近些年来,娘娘赏赐颇丰。”

原来是从自己口袋里出去的钱。王罗西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赏给你的就是你的,你留着自己用,本宫回去差人补给你。”

“娘娘请勿如此,”宁盈枝抬头定定地望着她,说:“就算是再贫贱的男人也会想为心爱的女人花钱的。娘娘高贵,微臣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还请娘娘成全了微臣这一次。”

王罗西现在看宁盈枝是越看越可爱,笑道:“好好好,本宫都依你,不补就不补了。不过盈儿昨夜服侍得好,本宫回去赏你黄金百两,跟本宫走吧。”

男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第14章 第十四章 羊眼(H)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今日也没有出殿门一步。”

“竟一连七日都好好待在宫里,”天子的脸上染了笑意:“皇后可是知错了?”

这……到底说还是不说呢?刘奉心里在打鼓,竟忘了回话。按照经验,说出来一定没有好事,自己也可能被迁怒;不说吧,又怕到时候陛下怪自己欺瞒。

“为何不回话?你有事瞒着朕?”李子恒笑意渐隐,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奉扑通一下跪下了,伏着身子哆哆嗦嗦道:“奴才不敢 ? !仁明殿那边看着的人说似乎是……似乎是看到了宁乐师在殿里,好像……好像是从娘娘回宫那一天起就一直在。不过!不过!宫人隔得远,看得也不真切……哎哟!”

刘内侍被皇帝一脚踹在了腰上,侧身翻倒在地上,又忙不迭地爬起来重新跪好。

“就那么点大的地方,还看不真切?!朕看你就是有意欺瞒!”皇帝在殿前快步走了两个来回,眸中怒火愈盛:“好个皇后!好个皇后!让那男人在自己寝宫留了七天!竟如此不知羞耻!”

他急停下来,转身对刘奉说:“皇后淫乱后宫,有失妇德。去召禁军,摆驾仁明殿!”

……

仁明殿内,软罗帐里,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依偎在一起。

“娘娘,微臣今日差人寻来了一样好玩意儿,娘娘一定喜欢。”宁盈枝用脸颊轻轻蹭着怀中女人的头发,在女人额头又印上了几个吻。

“噢?做什么的玩意儿?”王罗西向来玩心重,一下就有了兴致,转身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这一动作让背后紧贴的那根才将将软下去的性器跳了跳,又抬起头来。

“娘娘和微臣孤男寡女的在床上,还能用到什么玩意儿?当然是做这、事、的玩意儿。”宁盈枝就势挺了挺臀,火热的性器灼了王罗西的后腰。

“盈儿倒是花样多,快拿出来给本宫瞧瞧。”王罗西耸动着后腰描摹那根肉柱。

“娘娘稍等,”宁盈枝在女人嘴角轻轻落下一吻,然后抽身出来,扶着女人让她倚在床边。他拨开罗帐,赤足下了床。隔着一层粉纱,那修长白皙的背影让王罗西喉头有些发干,不由得舔了舔唇。

男人似有所觉,动作愈发轻柔窈窕。他缓步走到桌前,从侍女不久前奉上来的银盆里拈出一件小东西,取旁边的绢帕细细按去了上面滴答下落的水珠,然后朝床上的女人走回来,暗红色的性器早已高高立起,随着他的步伐上下颤动,叫人挪不开眼睛。

几根指节分明的手指撩开了罗帐,一条洁白匀称的大腿跪上了床缘,宁盈枝俯身下来先给了女人一吻,然后道:“娘娘久等了,就是这玩意儿。”

宁盈枝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拈着一圈状物举到王罗西面前。王罗西觉得此物生得甚是怪异,它通体棕黑色,是半个巴掌大小的一个圆环,圆环外边还生着一圈约一寸长的软毛。

“此物名为羊眼圈,是整个从山羊眼睛上整个割下来的眼圈,边上这一圈就是山羊的眼睫毛。”宁盈枝看着瞪大眼睛的女人,莞尔笑道:“娘娘猜猜此物如何用啊?”

“既是生得如此形状,莫不是……套在男人那物什上的?”王罗西心里有了猜测,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娘娘真是冰雪聪明。”说完,宁盈枝抬腿上床,跪坐在了王罗西面前,将那羊眼圈从自己的肉冠上套下去,嵌在了下面的环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