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背带拖的拽着人在雨中,眼睛被雨水遮住,看不清路,挣扎间,她一脚踩空,两人齐齐滚落,昭颜为了护着宁清,狠狠撞在假山旁。
可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痛,咬牙察看宁清的伤势,只见他脸色愈加惨白,气息似乎比刚才还弱。幸好假山内有一空间,可容纳一人躺在里面,她将宁清小心拖进去。
他腿至臀部受伤太严重,又淋了雨,已经开始发热,这样下去恐怕熬不过几个时辰。
“宁清,你等着,我去给你找药。”昭颜看了一眼,狠心离开。
可皇宫这么大,她该去哪里寻药,又有什么人肯帮他们,可无论再难都要试一试,她不能眼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
她冒雨一路小跑到太医院,可值守的太医只为宫里的贵人看诊,听昭颜说是一个太监伤了,他们都是不肯自降身份。昭颜跪在雨中,不停的磕头求他们发发善心救救宁清,哪怕是给点药也行,却是无一人肯帮她,谁会去管一个太监的死活呢?
直到额头流下的鲜血流进眼中,才慢慢的爬起身,她知道再怎么求,也不会有人帮她。
雨越下越大,昭颜不敢回去,她怕回去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冰冷的皇宫中。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冷宫,她靠着墙慢慢蹲下,绝望席卷全身。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她起身捋了捋额前的湿发,一张小脸只剩下那双眼睛依旧明亮。
看守冷宫的侍卫长早就对她垂涎三尺,曾说过只要跟了他,就不用再冷宫中受苦。
少女的身体刚刚开始发育,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单衣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微微隆起的胸,修长的双腿,无一不充满诱惑。
“给我治伤的药,我就归你。”昭颜面无表情的说道,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是怀着怎样的绝望。
被撕裂的疼痛传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她没有哭,默默的忍受着一遍遍的侵犯。
“药呢?”昭颜忍着下半身的疼痛,裹着被撕扯的不能蔽体的布料。
男人随手扔给她两瓶治伤的药,他有些不可思议,倔强的少女竟然为了两瓶药自愿献身。
昭颜弯腰拾起两瓶药,小心的贴着身体收藏好。
她的双腿酸软,每走一步都是揪心的疼痛,湿漉的布料遮不住她满身的淤青,有血迹从她的腿间一丝丝流下。
再看到宁清时,昭颜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她将药粉小心的撒在他受伤的地方,或许是因为侍卫们经常受伤,所以这药的药力很好,竟很快止住了血。
可宁清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冷,她缓缓脱掉自己的衣服,两人肌肤相亲,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展开柔软的身体,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宁清,活下去总会有希望。”
直到第二天早上,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宁清已经不再发烧,而她还是赤裸着身体,她不敢用现在的样子面对宁清,慌忙披上衣服逃离。
昭颜用了很平静的语气讲这段往事缓缓讲出,好像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听故事的人,早已泪流满面,身子也不住的颤抖,他很想伸手抱抱昭颜,可他不敢,他不配,不配她的好。是他眼盲心瞎,一次次伤害了对他最好的人,是他亲手将她一步步推到地狱,让她任人欺辱。
他还有何颜面再面对她?
如果之前说他还心存一分侥幸,可当昭颜把那鲜血淋漓的伤疤揭开来后,他再也无法自持,他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宁清想起那日昭颜站在他面前,紧张的说她准备好了,可他竟然嫌弃她的身子脏了,不肯听她解释,一怒之下将她送进妓馆。
殿内久久的沉寂着,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昭颜袖下的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面色愈加难堪,“宁清,你究竟要怎样?是觉得我离不开你 ?如今我已眼盲,你还要欺我至此吗?”她依赖哑奴如同依赖宁清一般,早就察觉出不对劲,刚才借着帮他抹药,摸到了他手腕处的疤痕。
一连几问,宁清无以回答。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你。我欠你的,早已还清。如今我已经眼盲,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转过身去,不愿让他再看见她脆弱的模样。
“昭颜,对不起。。。我不知道。。。”他知道如今纵是万死也难以偿还她一二。
昭颜掩面似笑似哭,“你便是知道又如何?你喜欢过我吗?你喜欢的不过是那日救你的人。那日救你的人不管是谁,你都会为了他们来伤害我,不是吗?你没有心的。”
回想往日,昭颜陪在他身旁,而他从来不在乎,高兴是便逗乐一番,不高兴时便随意折辱,甚至为了其他人一次次的伤害她。
【作家想说的话:】
不喜欢虐的慎入,下章开始反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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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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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杖刑 章节编号:710522y
近日宫中传出两件大事,其一长公主李倾城贬为庶人,幽禁冷宫无召不得出。其二人称九千岁的厂督宁清自请杖脊三十。
文武百官不知起因,纷纷猜测,宁清此举无不向众人传递出了将归还权利于小皇帝与李昭颜,一时间谣言四起。
当传到昭颜耳中时,宁清已经在太和门外受刑。
“你去告诉他,他若是想一死了之,本宫绝不原谅他。”昭颜眼角有一丝胀痛,她忍不住按住额头。
太和殿外。
正值百官散朝,宁清跪于殿外,地面湿冷膝盖被膈的生疼,自从位极人臣,他已经很少下跪,众人无不侧目看向他,他却心怀坦荡跪于石板之上。
执刑的侍卫却犯了难,杖脊不同于其他责罚,是杖刑中最重的一种,普通人受个三十记运气好不死也要残,叫他们怎么敢下手。侍卫手持红色杖棍立于一旁,眼睛不停看向身旁的陈内侍,想要询问他的态度。
“一切按规矩来,若敢徇私,你等一律与我同罚。”宁清呵斥道,他虽受刑但威严仍在,众人闻言都低头不敢视他。
“按规矩,需。。。需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