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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4“若是我们将詹玉景绑回去做妾”颜
传酒令乃是一种游戏,一人轻击节拍,停下时酒杯在谁手中,就要将杯中酒饮尽。
半个时辰下来,众小倌人人都喝了六七杯,楚惊雾喝的更是不少,青楼里的酒带有轻微的催情效用,不至于叫他失态,却也浑身燥热脑内闷痛。
仰头靠住椅背,他扯了扯胸前衣领,大片精健皮肉裸露在外,看得周围人两眼放光,纷纷劝酒调笑,几只手却有意无意往肌肉上摸。
楚惊雾闭着眼,耳朵里此起彼伏的笑闹吵嚷,心里却觉得空荡荡的,踏不到实处。
有人给他揉-捏太阳穴,细细的嗓音轻声说,“奴学过一点推拿手法,爷要是困了,要不要咱们躺到床上,奴给您慢慢按呀~”
手劲轻柔,声音听着也乖顺,楚惊雾掀开眼皮,撞进一双墨黑的眼瞳。凤目细长中间略圆,笑起来眼尾上翘,睫毛被烛光打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
他心中微动,指腹抹上眼尾。要是詹玉景肯对他笑一笑,那双眼睛大概也会是这样好看的形状,“叫什么名字?”
那小倌掩住嘴唇,“奴、奴是小四,爷亲口取的名字呢!”
“嗯……”楚惊雾专注看他,一杯酒递到唇边,他随手接过来饮尽,勾了勾对方尖俏的下巴,“再笑一笑。”
小四暗自窃喜,含羞带怯地给他抛去一阵娇媚眼波。
楚惊雾皱眉,感觉指腹有点黏,低头看见沾了一层白生生的脂粉,那点新鲜劲瞬间没了,觉得索然无味
那个人那双眼睛,看他时不是生气就是不耐烦,巴不得这辈子不要让他入眼才好,怎么会朝着他笑,且笑得如此小心翼翼、千娇百媚?
忽然的,他想起那次撞破梅树下两人拥吻,詹玉景说他和聂承言是你情我愿,对方不乐意看见他,但对着聂承言,应当是常有好脸色的吧?
稍微想一下两人独处时的柔情蜜意,楚惊雾觉得脑袋更痛了,酒意在血液里翻涌发酵,心里火急火燎却又茫然无措,想抓住什么东西,却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有人在耳朵边叫他,未睁眼,却隐约地认出那像是詹玉景的声音。一只手在脸上抚摸,他捉住了,用力将人拽进怀中,搂住单薄的后背,吸了口气,却不是意想之中的竹香,“詹玉景。”
被抱住的小倌受宠若惊,其余几人见状,也往楚惊雾身上软倒。
他睁眼看见好几张陌生的脸,脑袋钝痛,光影也跟着扑朔,吵闹声交织在一起,恍然错觉像是詹玉景的脸被拆解开,每个人都像他,但每个人都不是他。
七八只手在他身上乱摸,没多久衣服被扯得大敞开,有手指在裤腰附近摸索,大胆的甚至覆住胯-间。
楚惊雾忍了忍,眉峰越蹙越紧。骤然睁眼,冷喝道,“都滚。”
众小倌面面相觑,不知好好的怎么突然变脸了,楚惊雾站起身随手披上衣服,将人全部赶出去。对着房门低头站了会儿,屋内瞬间安静了,可这安静更衬得空虚。
他回头,看见楚叶语坐在桌前,小口酌酒,远远望着他。
折回去勾了壶酒,一口气闷掉大半,他倒头躺在床上,有点分不清现在是梦是醒,“大哥……”
楚叶语手指把玩空酒杯,漫不经心看着窗外行人,“嗯?”
“詹玉景……”楚惊雾晃了晃酒壶,怔怔望着床顶,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他和聂承言睡了。”
楚叶语手指一顿,对方像在自言自语,接着说,“我亲自问过,他说他们是你情我愿……妈的,凭什么他能睡男人,我就不能?我不仅要睡,还要上青楼睡五个!”
杯子被搁在桌上,楚叶语没应声,背对着楚惊雾,片刻后回他,“詹玉景已经与楚家没有关系,也不是楚家男妻,他要与谁在一起是他的自由。”
“我知道!”楚惊雾吼了声,随即又没话了,掀开盖子酒液迎头浇在脸上。
空酒壶被扔开,在地上摔成一堆碎渣,他焦躁地锤了床板一拳,胡言乱语道,“大哥……你说,若是我们将人绑回去做妾,不让青醉剑庄察觉,他是不是能继续待在灵越谷?”
楚叶语瞥他一眼没理人,心道青醉剑庄又不傻,詹玉景也不是没长腿,连个正当理由都拿不出,谁会允许家里人被别人绑走?对方恐怕已经醉得意识不清,才会说这种离谱到没边儿的话。
他没心思喝酒,撑着脑袋望向窗外,脑子里反复回想的,却是詹玉景那句你情我愿。
楚惊雾在断断续续说醉话,他回过神转头去看,对方扯过被子蒙在脸上,声音闷闷的,在醉梦中呢喃道,“妈的……詹……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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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1“小爷抢个女人,倒让你小子捡了现成的便宜”颜
那日楚飞镜将众人药晕,事后聂承言率先醒来,没找到詹玉景,略作思忖,决定先安置好天巧再去找人。
他将天巧抱回鹿鸣轩,对方清醒之后却表示此处已经不安全,殷焕明既然盯上她,恐怕日后还会过来寻衅。
回想那人在街上的嚣张气焰,聂承言觉得不无可能,于是将天巧带回青醉剑庄暂避风头。
处理好一切已是第二天将近天明,他未做歇息准备即刻下山寻人,却有家仆过来告知,詹公子刚刚回来了。
詹玉景回剑庄后立即洗了个澡,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转出屏风看见聂承言已经坐在桌边喝茶等他。格外心虚,只跟对方解释醒来时躺在郊外,回来路上耽搁了很久。
聂承言不会料到,那迷药是楚飞镜出的手,就为了掳走詹玉景,詹玉景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及。两人聊了会儿当时的情况,说起除夕将近,天巧可能会待在剑庄过年,气氛又逐渐松弛。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夜,聂归梁委婉表示年关将至,灵越谷那帮人是不是可以回家过年了。
楚叶语却告诉他,谷内过年向来从简,没有非要聚在一起的习惯,而且就剩两三天,启程返回也赶不上时间
言下之意,打算留在青醉剑庄叨扰一顿年饭。
对方说得客客气气,倒叫聂归梁不好赶人,几场太极打下来,只能作罢,当吩咐下人再备点酒水菜肴,就当大年夜多了几张嘴吃饭。
詹玉景随一帮家仆下山购置果脯蜜饯,有上次的教训,他对下山存了点阴影,孤墨剑攥在手里不离身,挑选果子时总忍不住四下观察,生怕又看见楚家的人冒头。
忽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巴掌,骇得他丢开果子转身拔剑,却见一盏鱼灯挡在面前,通体橘红,线条灵动精致。
那鱼灯左右转了转,半张俏生生的脸从后面探出来,一双杏眼亮盈盈看着他,“詹哥哥,这鱼灯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