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材质不好,靠得近了,听见里面一声压抑的低喘,伴随楚离风闷闷的一声“景哥哥”。
楚飞镜一怔,联想过往经历,心道莫不是四弟魔怔了,大半夜想着詹玉景自慰?
……这种地方,也下得去手?
心里一阵嫌恶,正要回房睡觉,却听见与楚离风低喘交错的,还有另一道声线,沙哑地呻吟了两下,却足以叫他觉得熟悉。
楚飞镜难以置信,然而片刻后,那人的呻吟又断断续续传来。他不由面色冷凝,一脚踹开房门,低声斥道,“你们在做什么?”
小白勾在帷幔底下,露出扁扁的脑袋观望。
床榻赫然叠着两具修长的人影,衣衫半解姿态暧昧。撑在上面长发披散的人是楚离风,底下面色潮红迷蒙半醒的,却是本该留在青醉剑庄中的詹玉景。
【作家想说的话:】
楚老四:哥哥们不让我留下,那把景哥哥打包带走也是一样的!哈哈哈。
楚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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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6“不必了,现在就走吧”颜
半个时辰后,楚离风房间
詹玉景浑身热汗醒来,身上要松不松系了件亵衣,两腿-之间湿热粘腻,坐起身就有液体顺着股-缝滑下。
他盘腿靠在床里侧,扯过一旁被子搭在胯-间,看了一圈屋内或站或坐的四个男人。楚离风耷拉脑袋站在楚叶语面前,一旁还坐了个横眉怒目的楚惊雾,大概不久前刚挨了三哥臭骂。
詹玉景环视陌生的桌椅摆件,迟疑道,“你们……”
他一说话,众人才发现人已经醒了。楚叶语捏了下眉心,率先开口,“此事容后向你解释,是我们疏忽,明天一早会派人送你回青醉剑庄。”
难怪昨晚楚离风突然改了心意,同意离开剑庄去扶风山,原来是半夜偷偷潜入詹玉景房内,叫小白将人弄晕了,然后装入法器干坤袋中一并带上路。
等到晚上就将人放出来,詹玉景身上蛇毒未褪,在昏迷中不知不觉换了个地方,被对方为所欲为肆意摆弄。
楚叶语没说细节,可詹玉景前后一联系,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如今衣衫轻薄惨遭亵玩的样子,屋内几人看他的目光各异。他多瞧了楚离风两眼,后者更显委屈,抬腿要跑过来,被楚惊雾摁住肩膀,冷飕飕盯牢了。
詹玉景不再多说什么,捞起掉在地上的衣服套好,一边穿一边道,“不用等明天,我现在就走。你们不必遣人送我,给一匹马一袋银子就行,我自己回去。”
屋内众人对视一眼,皆没有异议,想来他有功夫傍身,深夜独自一人翻山越岭,也不会有大碍。
楚飞镜坐得离房门最近,詹玉景推门出去与他擦身而过,半步也未曾停顿。带起的一阵清香,却叫对方微微皱眉,确定了方才在走廊上闻到的香味,是从此人身上散发出来。
人走后楼下的恶臭味扑面而来,楚飞镜下意识屏了气,随后与另外三人一道,站到走廊上旁观。
时至深夜,大堂却没有熄灯。两名侍卫站在柜台前,中间一位披着斗篷的高挑男人,正在与客栈老板说话,大概又有人投宿。 ⒔18 O
野外旅店的客人大都是路过歇息,作息本不规律,在这个时间进店也见怪不怪。
詹玉景没有多想,下楼后径直走向门口,被左边那名侍卫注意到,连忙指着他,朝斗篷男子叫了声,“少庄主!是詹公子!”
詹玉景一顿。对方也止住话音,转身看来,随即快步上前握住他手,撩下漆黑斗篷,赫然是风尘仆仆的聂承言。
对方的出现,属实出人意料,詹玉景诧异道,“承言,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身上的衣服只是随意系好,离得近了,里面混杂的气味掩盖不住。
聂承言欲言又止,瞥了眼他身下,抬头朝二楼走廊望去。四个高大男人站在护栏后,皆垂眸睨着底下,没点烛火,看不清什么神色。
聂承言将斗篷摘下,披在詹玉景肩后打好系带,看人穿得暖和了,才道,“今早我去你院中,四处没找到人,通知了父亲,派人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直到午后也没有找到。楚家走了不久你就消失了,我猜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带了两人动身追赶,方才追到扶风山底下这家客栈,就看见你出来了。”
詹玉景见他脸上疲态,后面两名侍卫衣摆上也沾有泥浆,想来是片刻不歇紧赶慢赶,才将一天的行程缩短到半日。
心中微暖,他回握住对方,“要不要先在此处歇一晚,明早再走?”
聂承言张了张嘴,余光再次瞥向楼上,想起对方衣服里那股暧昧味道,面色微沉,摇头道,“不必了,现在就走吧。”
一行人往屋外离开,詹玉景领先半步,一面回头与聂承言说话。
聂承言应他,在詹玉景抬脚迈出去时,下意识看了眼客栈门槛。
一瞥之下脸色骤变,他惊呼一声“阿景”,伸手去拉人,詹玉景却像被底下什么东西吸住,一脚踏空瞬间消失在黑漆漆的洞口。
聂承言与身后两名侍卫俱是惊愕,站在门口一望,屋外哪里还是荒郊野岭的景象,地面仿佛与天幕连在一起,上下一片看不到边际的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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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68“承言,是你么?为什么不同我说话?”颜
距离掉进客栈外的洞口,仅仅是一瞬,詹玉景眼前漆黑,下一秒水花从四面八方漫过来,伴随刺骨的寒气,将他裹挟其中,鼻唇无法呼吸。
他屏住气息,感觉自己似乎落入一片水池。
头顶出现熹微光亮,朦胧的橘红色,晕墨般在眼前渲染开。他朝光线游去,没多久脑袋碰到一片硬-物,抬手砸了几下,是一片非常厚实的冰层。
如果没猜错的话,门口那个黑洞,直接将他从客栈丢进了湖泊里。但要命的是,这片湖泊表面到处都结了冰,前后左右游走十来步,竟没有找到可以突破的薄弱点。
这地方气候似乎与外面不同,像是已进入深冬,湖水里飘着冰碴子,一个劲往皮肤里钻。
詹玉景冻得发抖,不断寻找出口,可头顶的冰像是一层盖子扣在冰桶上,憋气憋得快要窒息了,捶打踢蹬的力道都被水波化开,冰层底下连条裂缝都没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