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安近来搬弄家什,可能忙得紧了,总觉得精神不济,时不时还头晕犯恶心,王府里准备的饭菜也进得不多,本就略显单薄的身子更加清瘦了。

他本不想费心多管这些嫁娶事宜,但思前想后还是差丫鬟琏幽去买了沓红纸,自己裁了囍字贴在院门上。

颜宛白听说筱云霆又要纳妾气得回了娘家,筱云霆听闻只回了句“随她”,便抬腿去了忆安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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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云霆进屋时,忆安正背对着他梳洗打扮。红木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几样简单的头饰,泛着铜色的器物看起来并不贵重,但看得出主人将他们保养得仔细。一旁的铜盆架上搭着同样叠得整齐的巾帕,帕子上透出刚刚用过的水痕。

“下人们不听差遣么,都被你打发走了?”

铜镜中映出身后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忆安见筱云霆前来只淡淡道,“不习惯人伺候罢了。”

筱云霆上前将手搭在忆安肩膀,神色欣喜,“忆安,我真开心,你马上就是我的了!”

忆安不自然地扭过头,避免与镜中的筱云霆目光相接。

筱云霆耐着性子在他耳边哄道,“成婚当日,我要看你穿上我为你准备的嫁衣,样子一定美极了!”

忆安依旧低头不语。

筱云霆得不到回应,搭在忆安肩上的手加重了力度,忆安被捏得吃痛,耸着肩膀想要挣脱,却被筱云霆陡然拉到自己身边,低声威胁道,“以后小心点,别总摆这副样子给本王看,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忆安惊魂未定,未盘好的发髻散落下来,攥着簪子的手心里尽是汗。

萧瑟寒风席卷着树枝上所剩不多的残叶,风吹得院门咿呀呀做响。忆安一个人坐在屋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下人们都在准备腊八节的食材,没人关心豫王殿下什么时候给新抬进府的侍妾举办仪式。

腊八前一日,忆安按照吩咐穿好的嫁衣坐在自己简单布置的小院中。他本该先去颜宛白处给正室敬茶,但王妃因气恼王爷纳妾回了颜府至今未归,便连敬茶也省了。

筱云霆衣着如常,大步流星进了院子,三两步便跨进忆安房内。

忆安不是女子,不戴盖头,早晨他自己盘了发髻,勾了眉毛,略施粉黛间将显得白皙面庞衬得更加清秀婉转。

筱云霆大步流星走到床前抬起忆安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这张脸比往常更令人心动,但那双深色美眸却依旧冷漠。他向下看去,忆安婚服的红色衣领紧紧扣着,他肖想着那华美婚服下的细嫩肉体,那是他已不止一次品尝过的销魂滋味。

今日他要将忆安从前清高禁欲的冷漠尽数撕烂,要他在自己哭叫着在自己身下一遍遍地高潮,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初夜。

然而筱云霆伸手去扯忆安的衣领的瞬间,紧扣的衣领却自己松了。

忆安伸手搭上了婚服的腰带,随即撕拉一声,沉重的婚服从他清瘦的身上剥落。

筱云霆的无赖忆安先前便领教过了,事已至此,他不想挣扎,免得再吃苦头,便垂眸淡淡道,“王爷想要忆安,不必大费周章。”话音刚落,雪白中衣也应声落地。

忆安的主动使筱云霆始料未及,他心中大喜,以为忆安终于想通了,三两下除了自己衣物,露出常年习武的精壮身材。

喜烛的红光下,忆安第一次抬头仔细打量了筱云霆赤裸的身躯。他身材高大肩宽腿长,常年练武的肌肉紧实鼓涨,壁垒分明的蜜色腹肌在烛火下映照得泛着微光,透出一股强势的压迫。胯下已经高高昂扬着的紫黑硕物粗硕异常,其上怒张的纹路清晰可见,正一颤一颤朝着床前靠近。

忆安偏过头,努力无视那曾经将他弄伤的丑陋物什,他自顾自拆了发髻,如瀑青丝瞬间垂落,散在洁白无暇的躯体上。

忆安轻轻阖上双眼,任由筱云霆的牵着他的手,缓缓走向床榻。

红烛照耀下,幔帘之内两个交叠人影浮动,不时有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喘息和肉体拍打声传出。

做到一半,扰动的床幔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床幔拉起,忆安拄在床头,忍不住呕吐起来。

筱云霆本做得尽兴,见状只得将依然昂扬的性器从忆安口中撤出。

被筱云霆进入的瞬间,忆安便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他强忍不适努力配合,终于在筱云霆强迫自己一遍遍深喉时,被那膻腥的男根气味激得忍不住干呕不止。

筱云霆隐约觉出不对,他在忆安前穴抽插了许久,方才拔出之时未见有处子血流出,进入之时亦觉得异常通畅。只不过方才正在兴头上未顾及许多,如今看忆安这样子,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疑虑。

忆安呕得脸都白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被筱云霆看到呕吐了,怎么看都不像忆安所说的,是休息不好所致。

下一秒脑海中瞬间出现的一个念头让筱云霆震怒,“最好别是我想的那样!”

他疾风骤雨般携着忆安的手腕将他从床上拖出,随手捡了几件衣服穿上,推门便喊着叫下人来。

忆安光裸着身子跌在冷硬的地上,怔怔地望着筱云霆。因为就在筱云霆震怒的瞬间,忆安脑海中也开始升出一丝不寻常的恐惧念头。

近日频繁的恶心呕吐,嗜睡乏力,难道。。。不会吧。

他开始挣扎着爬起来,将地上衣物穿戴好,颤抖地等待着属于他的审判。

几个家奴很快赶来,看自家王爷衣着凌乱脸色阴郁,一个个噤若寒蝉却摸不着头脑,本该是个喜日子,王爷大晚上不在被窝里搂着美人享福,突然找大夫做什么?

方大夫一个月前刚给颜宛白看过胎,手指搭在忆安脉搏上不一会儿,便得出忆安腹中胎儿已两月有余的结论。

诊出喜脉,按照惯例方大夫本来能讨个喜钱,但见面前两人俱是面色凝重,全然不似欣喜孩子到来,便只得提着药箱悻悻离开。

房内又只剩筱云霆忆安二人。

筱云霆不可置信地掐住忆安下颌恨声质问,“本王上次碰你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竟然怀孕两个多月?!”

忆安一时也只觉脑子轰鸣,他也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他居然能怀孕?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本事。收回神志,他算起自己和筱云珩的最后一次云雨,差不多是在两个多月前。

筱云霆发了狠,像要将他骨头捏碎一般,冲着他嘶吼,“奸夫是谁!?你说出来!本王活剐了他!”

忆安跪着,恐惧的脸上神色艾艾,他不住地摇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粗重的巴掌朝忆安脸颊重重击落,他被打得歪倒在地,只觉得脑部剧烈震荡,神志不清之间,他听到筱云霆不住地高声咒骂他,“下贱的货色!赔钱的烂货!千人操万人骑的婊子!”

一顿连踢带打以后,筱云霆也没了体力,他问不出一个字,撒气砸坏了屋里所有的东西,气急败坏地摔门离开了。

忆安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身上的巨痛无法忽视,心里更乱得无法言说,他哭着哭着便笑了,命运还能对他更加不公吗?

翌日清晨,忆安的房门被重重推开,两个家奴端着食盘走进来,将一碗汤汁端到他面前,语气冷硬道,“王爷命你将这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