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纯道:“当真,这倒是奇事!我以为祁三哥除了自家嫡亲姐妹,待旁人皆是一个样儿呢!”??2249

如莺忙道:“许是安源风景不错,那时三表哥心境开阔也不一定。我不过为三表哥引过一回路,与云舟哥哥逛安源城之时,又遇上三表哥一回。”

祁思玟听如莺到何处都不忘拿岑公子与她之事说嘴,心中一堵,便不再说话。

她将五石散之事尽数推给了安如芸,道是自己没管住手下丫鬟,任她们由如芸差遣闹出乱子,自己这失察之责难免,二夫人便将她禁了足。

自己禁足,她最担心之事竟是怕如莺去同岑公子哭诉,败坏了她在岑公子那的名声。不想自己解了禁,安如莺竟入了祖母的眼,和三姐一道陪在祖母身边。

她一面因了如莺未出府与岑公子往来而松了一口气,一面又因如莺在福安堂郁气难平。

一三六(46猪)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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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46猪)

如莺从祁思玟那佯装顽笑的话中品出了一丝不怀好意。

对于祁思玟此人,她一直倍感疑惑。在安源家中,她们头一回相见,她便对自己热情地很。她的热情又与思珍姐姐的待人真诚很不一样。故而她很难同她走近。

刚入公府,安如芸言语奚落她,祁思玟虽回回阻拦,但只会闹得安如芸更加恼她。

上回五石散之事,虽是安如芸做下的。但祁思玟不可能不知,许是知道,一个是亲表妹,一个是名义上的表妹,亲疏有间,她站安如芸那头也是人之常情。

今日她这丝敌意,恐是在为自己禁足鸣不平了?既自己的丫鬟是非不分做下那般手脚,害得她……那晚若不是世子,换做旁人又会怎样?她想起自己失态地腻在世子身上,搂着他哭,这般情状任谁见了,她都要身败名裂。若是、若是让云舟哥哥瞧见了,她便是百口莫辩吧。

她还未来得及恼她,她倒先恼上自己了。

如莺悄悄看一眼思珍,同是姐妹,二人怎地相差如此之大。不过思珍姐姐待她再好,她也是一个外人,祁思玟才是她的亲姐妹,即便她对祁思玟再有想法,也只能将这些想法埋在心里。

许怀纯道,若是她被人当众那般下了面子,她便要三日不出门。不过德平显见地不是一般闺秀,当晚众人再聚善堂,她又若无其事地出现了。

她先是朝老太君和秦氏行礼,接着径自走到祁世骧身侧那空着的位子边道:“阿骧哥哥,晌午我说错话,惹了你生气,眼下当着众人的面,我便同你赔个不是?你大人大量,便原谅我吧。”

一时众人皆看着祁世骧。

祁世骧“呵呵”一笑,道:“县主不必客气。我不过闻不惯那七宝五味粥味儿大,县主出手替我打翻了,却是正好。我谢县主还来不及。”小?颜?整?理

德平碰了个半软不硬的钉子,面上笑意再难继续,委屈道:“那是我先前抢了安小姐的位子,阿骧哥哥不高兴么?既这般,我便回原来的位子上坐。安小姐,你还是过来坐阿骧哥哥身边吧,免得阿骧哥哥又恼我抢你位子呢。”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几位夫人与其他不明所以之人皆当德平小女孩心性,并未将她的一番话听进耳中。最能听进去的自然是祁世骧。

他知德平故意拿软刀子当众刺他,谅他无法发作。

如莺还未入座,与祁思玟一同站在晌午的位子边,被德平这般一说,心头一跳,不知德平为何将她与祁世骧扯上关系。

她不想跟祁世骧有任何牵扯。她心虚地很,不禁抬眼向祁世骁看去。

祁世骁看了如莺一眼,知她此时坐过去定是如坐针毡,对祁思玟道:“便劳四妹妹多走两步,同三弟一处坐吧。”

祁思玟想到自家大哥给安如莺大开方便之门,让她随意进出叠翠楼二楼,又送头花又护着她。

便是今日这般场合,也要委屈自家妹妹绕来绕去,去坐个县主不要的位子,而将安如莺留在自己身边坐。看不出来她这个大哥,冷冰冰一个人,见着安如莺,便春风化水,变得教她认不出来。

她忽得看了岑云舟一眼,朝他流露出一个怜悯的眼神。她绕过岑云舟,在祁世骧身边坐下,悄声道:“三哥哥,你还记得府中为二哥置宴那晚,我对你说的话么?我托你劝劝大哥,莫要再这般……这般”

她想说执迷不悔,但不敢不敬,道:“大哥如今越陷越深,见不得如莺表妹受一丁点儿委屈。表妹只看了大哥一眼,大哥便舍不得让她有一丝难堪,只舍了我过来坐。哎,岑公子还在呢。”

一三七 <春莺啭(蜜姜)|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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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祁世骧侧目而视,几息间,祁思玟便闭了嘴。她不敢再拿安如莺的事麻烦她三哥,看这样子,先前德平拱出的火还在,她此时实在不必引火自焚。

祁世骧转过脸去,耳旁得了清净。祁思玟目光越过他,看向正拿了筷子准备用膳的岑云舟。

岑云舟似有所觉,侧过头,见祁思玟正朝他挤出一个勉强地笑来,他略一点头,便专心用起了膳。

岑云舟觉得那县主脾性同个小孩儿一般,未免折腾人,让如莺将位子换来换去。她那般委屈不舍地将位子还给如莺,如莺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闹得好生为难。

好在世子和祁四小姐帮了忙。不过祁四小姐三番两次那莫名其妙的眼神却教他不明所以。

晚膳后,他便收到一个小沙弥传的口信,道是有位安姓香客邀他酉时末,在华严殿后东南角水亭相见。

岑云舟今早方与如莺会过面,二人分开之时,如莺并未流露今晚要与他再会面之意。且眼下已是近酉时二刻,天已全黑,寺坐半山,空旷寂静,又有何事不能等到白日。

他一边担心她恐遇到什么事要急着见他,一边又担心她在那水亭边等他等得害怕起来,匆匆裹了披风,便往华严殿东南角赶去。

许是因着法会,巍峨大殿烛光透亮,并非如他所想那般昏暗。

他远远见着水亭中站了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他看不清是否是如莺,便放慢了步子。不想见着四处涌出几个黑衣人,朝那斗篷女子屈膝跪了下去。⒐4188?

他一转身忙退回了墙角,熄灭手中风灯,心口扑通一顿乱跳。他已是肯定,那女子必不是莺莺。

他忍着慌乱,偷偷往那处看,见那些黑衣人仍跪在地上,似听那女子吩咐甚么。那女子吩咐完后,转过身去,几息间,黑衣人便消失个干净。不久那女子也走了。

岑云舟松了一口气,不知这山寺竟藏了这样一群人。浴佛法会,寺中多显贵人家,家仆规矩、护卫有素,但这般诡秘行事者,不由令人毛骨悚然。一会见着如莺,他必定要教她日后不可任性行事,便、便是再想见他,也不可胡来。

他想到上回在公府,她也是饮了酒,忽地想见他。

好在今日她邀他在酉时末见,还有半个时辰,是他心急,提前赶了过来。他又等了半个时辰,那边水亭终又行来两个女子。似是一主一仆。

那婢女手中提灯,出了亭子,在亭子外面候着,四处张望,好似等人,水亭中女子披了斗篷,遮头盖脸,岑云舟仍是看不清楚。

为了自身安全,他该再等上一等,又怕那女子真是如莺,教她等急,又撞上了先前那危险女子,便提灯向那亭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