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庄暝笑道,“没事的,我和薛希没有感情,我也没碰过他,他管不到我头上。”
许棠扁扁嘴,心里还是难受,泪珠从睫毛上掉下来,委屈道:“你不是有很多情人吗?你去找他们,我不干。”
“哪里有别人,没有,就你一个心肝儿。”庄暝混迹商场多年,哄人的话一套一套,“我给你买个房子好不好?市中心,随便你挑,副卡也给你,到时候你就不用上班了,每天在家等我。”
许棠说:“那我要想住你家呢?”
“可以啊,你想住我卧室都没问题。”庄暝语气暧昧,“那我安排你到我家来当个小保姆,白天你干活,晚上我干你。”
小保姆?这不就是狗血八点档里的经典桥段吗?小保姆爬上男主人的床,结果被女主人发现偷情,捉奸、挨打、辞退、落魄一条龙,许棠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下场。
他猛地摇头,晃走脑子里的想法,终于点明主题,“我说了我是你儿子。”
“别闹了宝贝儿。”庄暝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挑眉笑得浪荡,“你要是想玩情趣,那我们再来一次。”
庄暝把手伸进许棠皱巴巴的衬衫里,揉搓他的胸。
许棠气极,为什么这人就是不信,“你看我的后腰,上面有胎记。”
“什么胎记?”庄暝随手撩起衣服,斜眼一看,目光顿时凝滞,那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块红色的菱形胎记,格外醒目。
浓黑的长眉微微蹙起,庄暝探出手指去摸了摸,然后用指腹大力地蹭,那块皮肤被蹭得更红了,像一块鲜红的血迹。
双性、十七岁、后腰的菱形胎记....一切都对得上,但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一个人找上门来。
庄暝眼眸微眯,抿起削薄的唇,目光变得凌厉狠辣,虎口紧紧卡住许棠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
‘咳、咳...’许棠快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用力拍打男人手臂,“不是....不是,我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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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暝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忍,手掌略微松了些力气,但面色仍旧冰寒,冷声道:“说,谁送你来的。”
许棠被吓得不轻,眼里充斥了惊慌,飞快解释道:“没有人送我来,我自己来的,我真是你儿子,我们可以做亲子鉴定!”
庄暝阴冷的眸光紧紧盯着他,似乎在辨析他有没有撒谎,许久,缓缓松开手,给助理打电话。
语气森然,“陈柯,过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陈柯取走一管许棠的血液和一根头发离开了房间。
庄暝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抽烟,修长手指夹着香烟,烟雾一点点升腾,笼罩住男人的脸,神情晦涩难辨。许棠坐在客厅,身下粘腻一片,可他不敢动,更不敢去洗。刚才的庄暝太可怕了,像是会随时扭断他的脖子,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只盼望结果不要出错,不然他真的要被当成卧底血溅当场。
时间一点点走过,许棠忍不住打了个瞌睡,再睁眼时,天已经亮了。他微微抬头,男人正沉沉地盯着他,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烟气,吓得他往后仰。
庄暝把他揽起来,面无表情地抱着去浴室。许棠眼尖地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纸。
“我是你儿子没错吧?”他小心地问。
庄暝一直沉默着,沉默地放好热水,沉默地给许棠洗澡,又沉默地把许棠放到卧室里的大床上。
许棠懵逼,难道结果有问题?
“系统,我到底是不是他儿子啊?”
系统:“没错的,宿主,亲子鉴定显示你和庄暝是亲父子的概率在99.99%。”
那庄暝怎么这个反应?
许棠对着庄暝推门离去的背影,战战兢兢,又无比好奇地喊了声,“爸爸?”
门口的男人脚步一顿,“砰”地关上了门。
【作家想说的话:】
庄暝:我只是睡了一个喜欢的人,恰好这个人是我儿子而已,我有什么错?
彩蛋是庄暝复杂的心路历程
彩蛋内容:
性冷淡了三十几年,第一次有主动性冲动,结果上完床发现对象是自己的亲儿子,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操蛋的事吗?
庄暝觉得没有,他抽了半宿的烟,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前半生杀人作孽太多,导致现在遭到报应了。不然这比天上下红雨还要稀奇的事怎么就落到他身上了?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鉴定书,上面有医生盖的红戳,四个大字:确认亲生!
异常刺眼。
庄暝嘴唇颤抖,一缕烟灰掉在上面,把纸烫了个洞,他觉得他的心也破了个洞。
沙发上的少年还在安静睡着,细腿蜷缩着,那上面斑斑点点都是他留下的红痕,腿间黏糊糊的液体是他精液。五个小时前他们还在酣畅淋漓地做爱,他甚至都想好了要把这个孩子放到他市中心的高级公寓去,如果少年不喜欢再买其它的也行。
他总是出差,他可以把少年待在身边,带他去别的城市吃喝玩乐。他不出差的时候,就让少年在家等着他,他闲下来就可以去看他。如果....
没有如果了,一切都破灭了。
庄暝恶狠狠地顶着那张纸,生出了想把它撕碎的冲动,可是有什么用?撕碎了许棠就不是他儿子了?他的小儿子,十五年前走失的小儿子,十五年后竟然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到他身边。
这是谁的错?是许棠的错吗?当然不是,许棠说过他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没信。那是他的错吗?他有什么错?他只是睡了一个喜欢的人,他有什么错?
他垂头凝视着酣睡的少年,他要如何处理他们的关系?
及时止损,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翻篇过去。此后许棠是他的儿子,他是许棠的父亲。
这是最好的,最理智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