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筠庭将她按在怀里,未曾让她的头探出窗外,安抚着说:“乖,有人跟踪。”

他的语气很平淡,何施刚刚睡醒,听了有人跟着,她浑身汗毛跟着一震,有些惊悚,深夜里,更深路中,车子开在跨海大桥上,许是后半夜天有些凉,湖面升起雾气,加上天黑,更难开车,司机转头问封筠庭:“封总,咱们往哪边去?”

封筠庭一只手搂着何施的肩膀,若有似无的安抚她的紧张,一只手拄在车窗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仿佛有人尾随只是件小事,根本没放在眼中,在灯光昏暗的车里,何施望见封筠庭带着几分浅笑的侧脸。

“下了桥去老城区。”

封筠庭不漏痕迹地帮何施将身上的衣服盖好,她才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早就扑掉了。

何施跟着封筠庭出来这一路上,根本没有人在悄悄跟踪,原本很近的地方,她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还没回去,许是在车子停在路边的时候有人在暗中瞄到了。

何施不知道封筠庭在暗中还有什么对手,但是彼时封筠庭绕了这么多圈子,无疑是在保全她不被发现。

第68章 得不偿失

封筠庭玩弄着手中的玉扳指,不知不觉袖口中一把黑色的匕首露出痕迹,何施或许在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封筠庭,是在那个雪夜,在黑暗中越发嗜血,她窥探不清的深邃,彼时坐在副驾驶的手下一直没说话,这才转头看着封筠庭,开口道:“封总,不会是凌靳扬想要在暗中除掉您吧?”

封筠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何施:“商场上众人视我为眼中钉,不在海城,都想着在半路要我回不去。”

封筠庭坐在副驾驶的手下看着后视镜开口道:“也不像凌靳扬,他跟封总相比,还差一头。”

何施没想到封筠庭也会有如此危险的时候,在她的印象中,封筠庭才是最坏的那个,只有他算计别人,根本没人能在暗中算计他。

封筠庭伸手轻轻撩起何施鬓角的长发,若有似无的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触碰,笑着开口道:“你觉得呢?”

副驾驶的手下开口说:“他在外面那一套回到国内可玩不通,这里拼的是自己真本事,不是歪门邪道,他势必不及封总。”

何施感觉封筠庭刚才那句话好像在问自己,她装没听见恰好被别人接了话。

封筠庭嗤笑,“我却觉得他不简单,第二盘棋局他故意输给我,凌靳扬想要隐藏锋芒,他想要在我未曾看到他真面目之前隐藏起来,所以我才赢得那么轻松。”

封筠庭的话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叫人听起来却觉得凌靳扬十分狡猾,彼时副驾驶的手下也有些错愕,“他竟然有这么深的城府?傅厮文跟他不是很熟吗,若是凌靳扬要真的有这么深的城府,他应该知晓啊?”

封筠庭冷笑,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身边的小女人,未曾再开口。

车子开进老城区,里面的高楼林立,但是却多了几分破败,在彼时深夜里瞧着越发阴森,何施在封筠庭怀里坐立不安,似乎身边的男人感受到她的紧张,温声安抚说:“不会发现你,别怕。”

何施眼中带着几分质疑地看着他,半晌封筠庭闷笑,“你就这么不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封筠庭十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将何施的头压在她胸口,温声说:“安心。”

车子拐进一个宽巷子,这时候劳斯莱斯两边被黑车围堵,两辆黑色普桑一前一后,大灯晃得厉害,何施未曾探头,都被这光晃得发晕,封筠庭下意识地伸手为她挡住光芒,他半开车窗,看了一眼外面的两辆车。

将手中的匕首随手丢给副驾驶的手下:“能处理好吗?”

副驾驶的手下点头说:“封总放心,这点人不用您出手。”

封筠庭勾起一边的唇角,窗外的风吹进来,何施竟觉得他有种说不出的痞,“别伤人,绑起来直接报警,留给他们处理。”

封筠庭不漏痕迹的燃了一支烟,手探出窗外,说了句:“去吧。”

窗外的风声簌簌地吹进了,何施感觉到气氛瞬时变得肃杀,这样的老城区早已空旷无人,她害怕那辆车的人会撞过来,但是没有,对面似乎也很厉害,车子大灯闪烁,何施的眼睛被封筠庭用衣服挡住,保护在怀里。

这短暂的十分钟在何施脑海中却好像过了半个世纪,终于窗外的声音随着风声一起静了下来,副驾驶的门被拉开,封筠庭手下回来了,何施瞧不清他模样,十分恭敬地对封筠庭开口道:“封总,已经处理好了。”

封筠庭瞥了一眼窗外:“吐口了吗?”

手下啐了一口说:“都不说,已经报警了,但是我看见了有一个很眼熟的,是凌靳扬的人。”

警察来得很快,封筠庭看了眼不远处的警车灯闪烁,笑着说:“不错,凌靳扬。”

站在门外的手下十分恭敬地开口道:“封总,何小姐不便露面,我留在这里,你们去休息吧。”

封筠庭淡淡地说好。

何施跟着封筠庭离开的时候,才在后视镜中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影,都是他的保镖,巷子外还有好几台车,她这天晚上十分吃惊,一是因为封筠庭在出行时会有这么多保镖在暗中保护,还有就是她没想到凌靳扬竟然叫人在暗中跟踪他。

许是凌靳扬觉得封筠庭太厉害,想要探他的底细。

何施还是感觉第一印象对人的影响很大,她总是下意识觉得凌靳扬是初次见面时那个阳光沉默,甚至有些正经的大男孩,可是今日再看,总觉得这层皮囊下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孔,或许说有些卑劣。

彼时车子行驶在八车道,扬长而去,封筠庭搂着何施在车里,现在身后在没有别的车暗中跟随,何施的心也放下来。

彼时开车的司机看着后视镜中开口道:“封总,凌靳扬在国外处理家族生意,那地方乱得很,并不像国内,那些个地头蛇都惧他不敢去他家的场子闹事,虽然不知道他具体什么手段,但是能知道一点,就是下手狠,他这样的人在外面还行,回到国内谁能放下心跟他合作?”

封筠庭玩弄手中打火机,忽明忽暗间,“现在还不知道他回国想怎么发展,对咱们有没有好处不一定,有些人不敢跟他合作,怕他耍赖,有的人却觉得他有经验,能在国内发展起来。”

彼时司机接着开口道:“封总,这样的人还是太危险,到时候对咱们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封筠庭微微闭目养神,“既然是做生意,有利益就是朋友,天下也无不散筵席,我跟傅厮文的梁子结下了,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

很快,车子开回了山庄,半山上,窗外的风很大,何施刚下车,就感觉冷风吹进骨缝里,她在车里被封筠庭折腾完现在走起路来双腿酸得站不稳,刚一下车差点跌倒,好在跌在封筠庭怀里,他一只手环住何施的腰,支撑她走路,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何施现在没迈一步就想起封筠庭在车上时每一次放纵。

何施被他扶着迈上台阶,封筠庭小声说:“何小姐怎么不开心?”

第69章 我跟他不同

他手上的力道好像送了些,何施迈上台阶时痛得嘶了一声,她转头娇嗔地看向封筠庭:“都怪你,嘶!”

何施甩开他手臂下一秒双腿发软,还好这一次封筠庭没有捉弄她,而是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封筠庭眼中带着笑意地看着她,何施咬着嘴唇说:“封筠庭,你明知故问。”

她说完,白了他一眼,转头不看他,她咬文嚼字地说出封筠庭那三个字时,她发现封筠庭似乎有一瞬间的出神,好像从来没人敢如此直呼他名讳,抑或是何施第一个叫他名字的女人。

封筠庭眼角晕开笑意,何施从前只觉得傅厮文好看,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在她心中都是好看的,一板一眼沉寂无声的令人喜欢,何施见过很多男人,唯独封筠庭是另外一个叫她喜欢得无法自拔的,他带着张扬的痞劲儿,跟傅厮文完全不同,封筠庭是斯文败类,他是商界中唯一不受拘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