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筠庭忽然勾起唇角,带着一抹冷笑,似是对怀中的女人有几分惊奇的打量:“何施,你让我刮目相看,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跟我说这种话。”
他的靠近迫使何施别开头,想要远离,“我还没尝过这种被人往心里插刀子的感觉。”
封筠庭的呼吸扑向她脸颊,灼热又滚烫的炙烤何施每一寸肌肤,封筠庭的靠近,和他轻微的触碰,让何施的身子绷得很紧。
眼前这个男人,带着他独有的魅惑,何施感觉难以抵挡,他像是远山深处的一场大火,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何施是荒芜的草地,即便难以燃烧,却难逃这场灾难。
何施不知道封筠庭是什么时候钻进自己心里的,她愿意为经历那一场风月,只是自己的见色起意,是她贪图封筠庭好看的皮囊,他将自己作为诱饵,把何施牢牢地困在手心,何施何施眼下却发觉,封筠庭正在悄悄钻进她的心,将傅厮文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的一切空白,全都填补。
何施喜欢傅厮文多年,但是关于情感,她跟傅厮文谈不上有多浓,可是封筠庭不知不觉地将她对付厮文的一切期许悄然占据。
何施不肯自己追究她对封筠庭是什么样的感情,她害怕揭开内心后,事实并非她所想的。
封筠庭这样的男人注定了她不能认真,否则这一场游戏中她会输得一败涂地。
或许是她第一次见封筠庭是在深夜,就悄然间注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也静谧深沉,甚至是灰暗,他仓皇地闯进何施的世界,将她原本的轨迹打乱,强行把她拉到另一条轨道上,何施在深夜中看不清他模样,现在也瞧不见这条路上的前方,她像一只无头苍蝇被封筠庭带着走。
这个男人精明无二,脾气暴躁,何施在他身边时刻提心吊胆,但是内心中还有对于未知的刺激,何施跟封筠庭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给她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起额都是神秘未知数。
她原以为自己会讨厌这样的感觉,可是莫名地何施不可控制地喜欢上了这样的刺激。
何施本应该将眼前这个男人视为仇敌,她很早之前就知道封筠庭这个名字,也正是因为他在锦北的生意步步紧逼,傅厮文才不得已亲自去锦北城,一南一北相隔很远,何施即便是毕了业也难见到傅厮文,她所心心念念的男人,因为封筠庭的生意手段与她分离。
她那时候就怨恨着这个不知年纪,不知长相的封筠庭,
何施时常自己陷入沉思,她想要做一个能与傅厮文并肩作战的女强人,但是却善妒小气且贪婪,何施总觉得自己会在万般想念的日子里度过,可是遇见封筠庭,他抓住了自己的脾气,促使她对付厮文的感情一点点消散。
何施害怕那一天的到来。
自从那天跟封筠庭荒唐一晚,何施不知不觉中对付厮文的感情在减少,她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她明明恨封筠庭,她有时候觉得有些事是巧合,她跟封筠庭是,跟傅厮文在一起也是。
或许她这辈子就该跟这样两个男人纠缠不清,她是个命中不安分的女人,烂桃花多,脸上的朱砂痣多少人看了都说她滥情,她猜想自己在这两个男人之间纠缠,最后会落得一场空。
第67章 跟踪
事已至此,她没有回头余地,轮船驶向深海,一切都不由得她。
封筠庭彼时还不解气,拽着何施的头发,逼着她仰头,何施感觉头皮都要被撕裂,车内灯光昏暗,何施看不见半点光亮,封筠庭挡在她眼前,她只觉得眼冒金星,整个人发晕。
何施拼命要挣脱他束缚,要朝着车外的人求助,何施大喊:“救命,有变态要杀了我!”
车窗露着缝隙,彼时窗外的风吹过,寂静无声,封筠庭指尖冰冷,触碰她脖颈的每一寸肌肤,何施越是紧张疯狂,封筠庭越是开心,何施瞪着眼前的男人,大声骂他:“封筠庭你是神经病吗!”
下一句难听的话还没说出来,何施口中的话就被他吞下,何施被他这样压在身下就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终于,呜咽的声音变小,封筠庭似乎也感觉到何施在他身下很不舒服,他微微的支起身子,手轻轻划过何施腰身,再不想刚才那般狠厉。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红了眼眶的何施,她目光倔强,叫人有种说不出的心疼。
“何小姐倔强不服输的样子让我很想征服,但是却狠不下心,你为什么不能乖一点,你这脾气这么倔,真让我有些头疼。”
封筠庭说着,嘴角勾起笑意。
窗外冷风吹过,何施不经意间缩进他怀里,她并非故意,只是下意识的,封筠庭眼中笑意更深:“何小姐让我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何施并非可以扮可怜,只是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还未曾开口反驳,封筠庭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何施刚才哭过,彼时想要说话先抽噎起来。
她伸手捶着封筠庭肩膀,他将外套裹在何施身上,关了车窗,何施早已经没什么力气,在他怀里老老实实的窝着,彼时男人温声细语地哄着她,像是在安抚一个小姑娘。
何施不说话,只是有些冷的打寒噤,刚才封筠庭的暴戾早将她吓得一身冷汗,何施差点就感觉自己活不过今晚。
她片刻得以喘息,封筠庭虽然温声细语地哄着她,还是问她到底跟凌靳扬有没有过,何施以为自己卯足了力气开口说没有,但是张开嘴,就带了哭腔,可怜巴巴的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猫儿。
封筠庭听了她说没有刚露出笑意,又舍不得她如此委屈,将人抱在怀里,安抚着说:“好了,不哭。”
封筠庭轻轻抚着何施的头,她内心的防线早就比封筠庭的威逼利诱摧毁,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附在封筠庭肩上委屈的哭。
她委屈为什么封筠庭会觉得她勾引凌靳扬,她的第一个男人是他,他也是自己唯一一个男人,虽然何施不想承认,但是也不想被他如此侮辱。
何施在他怀里哭湿了他衬衫,封筠庭也不恼,拿着帕子不厌其烦地擦着何施的眼泪,像是个贴心的男朋友,何施都未曾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帕子,是自己的,她在锦北城雪夜中被他顺走的。
何施哭了半晌,终于停下来。她在封筠庭怀里,就呆呆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占有,是征服?
他每一寸的温柔让她变得脆弱,何施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可是靠近封筠庭的每一分钟,都让她变得脆弱不堪。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何施变得慌乱,何施刚刚好些,封筠庭便缓缓压下身子,并不是刚才的粗暴,而是十分温柔的安抚,他的吻,一点点落在何施的脸颊上,将她刚刚的泪痕全都吻了个遍。
仿佛是在安慰她。
他的每一次触碰让何施感觉身上酥酥麻麻的,温柔如他,嗜血如他。
何施感觉自己是中了封筠庭下的毒,深深埋在她心里的毒。
他让何施欲罢不能,何施内心中的欲望就像此时的天,黑的毫无光亮。
他是何施第一个男人,何施有太多的不懂,封筠庭似乎是循循善诱,将她一点一点带到那个未知的世界。
彼时月亮照在山间上,何施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偶尔能够借些光亮看到封筠庭的眉眼,好看得不行,斑驳的树影落在车窗上,何施好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再次启程往回走的。
她已经睡在了封筠庭怀里。
何施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是贪恋封筠庭的那个,抑或是在白日里端庄的那个。
她在封筠庭怀里好像睡了一觉,但是车子不知开向何处,原本应该很短的车程,她睁开眼时,还是在车里。
她揉了揉眼睛。
封筠庭温声安抚道:“再睡一会儿。”
何施躺在他怀里抬着头往窗外看,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窗外街道上的霓虹灯闪过,忽明忽暗,何施也不认识路,南州她没来过,更不用提这样的黑暗中黑暗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