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施转身往前走,保镖带着几分不解的神色开口道:“何小姐这么费劲为了顾小姐究竟是为什么?她抢了您的前男友,瓜分您的爱,您还可怜她,而且封先生这么安排,其中一大部分原因,是在给您出气。”
何施浅笑着说:“她现在堕入地狱身不由己,我为来日的自己积些德行,为讨个好下场,穷寇莫追。”
她眼中有着无尽苍凉,像是自己的处境。
顾盼她生不逢时,像是在乱世中的佳人,无端卷入这一场博弈,她是从小一直纠缠到现在,从没有过自己的生活一直在纠缠其中,一个弱小女子,只能是这场战役中的牺牲品,何施又何尝不是,她只是还有价值,这一身的皮囊未被玩腻罢了。
顾盼心中的爱恨情仇,在这一场争端中从未被人正视,她的爱意被欺瞒,她所得到的温柔尽是假意,但她却不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她试图想要用一腔孤勇来感动铁石心肠的男人,换来的只有嘲笑,再无其他,可是她不肯认输,如此挣扎下去,只能在原本的伤口上再添伤疤。
何施隐隐觉得顾盼一定知道封筠庭的仇恨是什么,他的仇人为什么是傅家,在过去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何施不得而知。
但是现在顾盼不说一定有她的原因,她还要保命,封筠庭倒不至于让她永远不能说话,但是将她送到遥远的地方,从此以后深陷泥潭,就算是想要跟人说出这件事,也会被大家当作疯女人的笑话。
或许顾盼觉得自己现在还知道这个秘密,傅厮文会保护她,她笃定自己的生死关头傅厮文会救她一命,所以到最后未曾告诉何施。
顾盼爱上了傅厮文,她想要长长久久地在他身边,从对他满是恨意,到现在的无法自拔,她的爱是多么病态受虐啊,她只想要陪伴在傅厮文身边,即便是自己没有一点的身份都可以,这或许是一个女人最卑微的一面了。
顾盼何尝不知傅厮文对她的爱是真情寥寥利用居多,她从不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在封筠庭身边被悉心教导了那么多年,她本就有着非同一般人的敏锐,但是终究是在傅厮文的虚情假意中过了心,痴醉得无法自拔。
不管顾盼的父亲究竟是谁的人,但是终究是在傅氏出的事,顾盼对他爱恨参半,终究是爱意汹涌,冲昏头脑,她站在傅厮文这一边,心中忧虑他无法在跟封筠庭的争端中大获全胜,因为她主动挑起的这桩事已经证明的封筠庭有窥探人心的本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
世上绝无仅有的精明男人。
这样的人原本就没有对手。
顾盼妄图要颠覆封筠庭在商场上的地位,但是无异于痴人说梦,她这一次给何施透露出一点消息,就是为了卖她一个人情,但是何施也跟她一样,是只能依附于别人的浮萍,她又哪里能有翻天覆地的本事。
何施不免觉得有几分苍凉。
她想要利用何施确实有几分难,但是何施却没放过她,何施嘱咐完保镖在往后的日子照顾顾盼几分之后又不忘加上一句让顾盼知晓她的这份情谊。
何施现在留着她日后还会有用,就冲她知道那段恩怨。
何施回到别墅之后封筠庭依旧没回来,保镖说他最少要一天一宿才能赶回来。
终于在第二天傍晚,他才回来,何施听说是在岭南那边直接买下一整条街,那个地界原本是早些年十分红火的街道,繁华的商业街,但是在经济危机的冲击下,岭南每年除了旅游季节有大量游客,其他的季节经济萧条,封筠庭这一次直接大手笔敲定了价格,全都盘在手里。
封筠庭做生意时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在外面这是出了名的,这次也注定不是简单地买下来,消息一经传出去,在外面如同是平地一声雷,不少人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岭南。
封筠庭就是有本事叫一处的经济起死回生,只是他的名字出现在那个地方的报纸上就足够了。
封筠庭最初起家就是靠着炒股,最开始帮别人,后来自己炒,手下的资产直接翻倍,在那之后他董擢手下的码头自己交了租金,开始做生意,早些年前的董擢算得上是海城响当当的生意人,封筠庭就是在他的手下做大生意,手底下的各种场子开张大吉,凭借着自己的信誉和在人际交往的关系,封筠庭的无往不利。
他在菠菜合法区拿下牌照,那些年自己手下的场子才是一本万利,那个时候顾盼的父亲正在他手下,傅厮文还未正式接管傅氏,封筠庭就已经风生水起,甚至是风头正盛,他总是像一阵春风,只要经过他手的生意,一路市值上涨,无往不利,这就是他的本事。
在傅远安卸任商会会长的空档,封筠庭直接几乎全票通过选举,其中有他自己的手段。
第160章 谋划
经过封筠庭手的每一桩生意,都赚得盆满钵满,他像是能够预测未来,每一场战役都赢得漂亮,而他从来没做过赔本生意,除了填海工程,何施曾在赵太太耳中听说那是因为要叫她欢喜,封筠庭才让出了自己手中的利益。
何施猜想封筠庭依旧是在某些方面获利的,毕竟他的手段差一点就让她倾心。
封筠庭在岭南的投资也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势必会千倍百倍的金钱流回来。
封筠庭一定有自己的盘算,只不过现在何施窥探不透。
何施心不在焉地在一楼的餐厅吃饭,门口的保安支走了保姆,何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路过何施时,在她耳边极小的声音开口道:“何小姐明天水云天有约。”
他并非何施贴身保镖,而是在别墅门口站岗的,何施有几分疑惑地看向他,开口道:“封先生叫我去吗?”
彼时保镖未曾在说话,只是转身悄然离开,何施瞬间觉得他并非简单的保镖,或者是他是被安插在封筠庭身边的眼线。
何施放下手中的筷子,想要起身在叫他,但是人已经出去了,傍晚的天黑得很快,封筠庭在外面还未回来,一夜未归在公司里忙。
第二天何施匆匆起来,她在别墅里闲逛,身边的保镖虽然未曾寸步不离,但是她若是出门肯定是盯着她,何施琢磨着说想吃城东的糖葫芦了,就要丁记得,她打发保镖出门去给自己买,保镖匆匆出门,前脚走,何施后脚让司机被车,自己说要去水云天。
何施这么多年的生活过得很滋润,自己手中并不缺钱,在生活品质方面丝毫不亚于富家小姐,水云天是一处私人会所,何施以前常跟汪瑾去,汪瑾算是半个阔太太,汪瑾混过几年风月圈,但是很快就跟现在的老公结婚了,她比何施幸福,那是她钓到的金龟婿,一心扑在汪瑾身上,洗刷她的风尘气,容纳她诸多脾气。
对汪瑾出手也大方,汪瑾老公家里是开医院的,很有钱,何施跟着她经常出入水云天,经理跟她相熟,特别是她成为傅厮文的女朋友之后,这里的人越发热络。
何施到了的时候门口的服务生上前迎她,笑着说:“何小姐好些日子都没过来了。”
何施浅笑着说:“今天正好有空。”
服务生带着她往里走,她跟着服务生有说有笑,原本都是认识的熟人,在经过一个包厢的门前,何施觉得这件十分僻静,正适合她,位置也不显眼,刚想要进去,服务生悄悄拉住何施的衣角小声说:“何小姐这里面叫人预定了,刚才好像已经上楼了,保不准就在里面呢。”
何施以为里面空空荡荡似是没有人在。
何施淡淡的点了点头,彼时服务生又小声地开口道:“里面那位是冯小姐。”
何施装作没听过的模样开口道:“那位冯小姐,是在封氏总裁身边的那个吗?”
彼时服务生带着几分尴尬地笑,开口道:“确实,不过封先生尚未婚嫁,算是半个女朋友吧。”
服务生说得很委婉,不敢得罪里面的那位,因为封筠庭的地位众人都知晓,他一跺脚整个海城都要跟着颤一颤,他身边的女人别人也不敢妄加评论,何施不再说别的,还不曾往前面走几步,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注意力瞬间集中。
在不远处一间包厢里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刁钻。
“傅先生那样的人物在家里交了一个女朋友还在外面悄悄养一个,要我说倒不如直接跟自己喜欢的那个在一起,何必这样藏掖这,可能是啊男人就是喜欢这种三妻四妾的感觉,这种事情咱们都能看得明白,想要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这些事情都忍不了,又怎么能登堂入室,成为正经的傅太太呢。”
下一秒传来鲁太太的声音,笑得开怀,接着道:“谁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没有城府,实在是没脑子,竟然还回去闹,现在好了。”
彼时赵太太浅笑着说:“她以前在实习的时候在傅氏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没跟傅先生在一起呢,她在生意场上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拿下许多老员工都拿不下的生意,我们那位以前给我说过,这位何小姐不简单,在酒桌上说话也滴水不漏,玩着九曲回肠的手段,并不是个毫无城府的人。
她有自己的算计,甚至是有很长远的谋划,能够甘愿让傅厮文冒着家中的压力公开的女人,不会是个简单之辈,更不会是个草包,许是跟傅厮文在一起之后未曾经过什么风浪,有那么一瞬的懈怠,你看现在再次出手,足够一鸣惊人,都已经是被抛弃的人了,还能登堂入室将封先生收为裙下臣,这样的本事谁都没有。”
何施站在门口浅笑着,那两个女人的话语里对她有褒贬,她还没听够,身边的服务生小声说:“何小姐莫要听这些外面的风言风语,这群太太们就是每日在家中闲来无事,不怕风大闪了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