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施的静好岁月被突如其来的封筠庭彻底打破,原本不谙世事地在他的算计中被引诱入局,在男人的博弈中,她何尝有过一刻的自我?封筠庭让她置身风波里,但却无法救她于水火之外,何施恨他,恨他隔岸观火,火上浇油,恨他见死不救甚至是要自己无家可归受众人唾弃,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当初是他信誓旦旦地说这件事可以永远不露声色的被埋没在尘埃里,可是事实并没有,而且非常快的就东窗事发,何施从前想过自己跟封筠庭的事情会被凌靳扬捅出来,但是出乎意料,并不是他。
何施扪心自问,确实觉得自己在傅家的这么多年过的平淡,甚至卑微,跟傅厮文在一起后,她以为生活会因此多些波澜,但是并没有,两个那么了解,甚至是熟悉的人,往后的生活依旧不会多出什么色彩。
何施在那样单调的生活中渴望过外面的多姿多彩,也就是因此封筠庭填补了她的空缺,可是她更害怕更封筠庭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她不敢离开傅厮文,她从小就一无所有,她不想自己苦心经营且拥有的东西突然失去,封筠庭能给她的,她不确定是蜜糖还是深渊。
第141章 暗器
何施承认,自己遇到的人若不是封筠庭,她根本不会沉沦至此,他确实吸引自己,也更能让她在这段当断不断的感情中得到快乐。
若不是封筠庭,她或许还是那个有着原则操守的何施,是他打破了自己的所有原则,作为一个女人的底线一再退让,她成了被众人唾弃的不堪女子。
因为封筠庭是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个摄人心魄的男人,他流连花丛,确实权贵中最谨慎的以为,他风流却不放荡,他对于何施来说,是闻所未闻的,他的世界何施从未听闻过,他带给何施她好奇的一切。
他在何施静谧的青葱岁月中带给她一场绝无仅有的刺激的且渴望的爱恨纠葛。
何施看着眼前的封筠庭,她原本是灼灼恨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瞬间,都被东山一把火烧的干净,何施目光落在渗着血的簪子上,只剩下短短的一节暴露在灯光下,寒光刺骨,浸润着封筠庭鲜红的血液,何施紧张的颤抖,此时红白交映在何施脑海中粹出初遇时的画面。
似乎那是他也受伤了,深夜中他也是这般坐在自己身侧,只是此时封筠庭脸上的神情,像是电影画面一般雕刻在何施脑海中,她挥之不去。
锦北城深夜中更深露中,何施想起便周身止不住地打寒噤,封筠庭一只手死死按着伤口。连带着何施的手腕,都被他攥在手掌中,封筠庭目光灼灼,何施看不出喜怒。
彼时偌大的浴室里寂静无声,只有一滴一滴滴血的声音在不断渗透,一阵血腥味传入何施鼻息,何施的身子止不住地发颤,或许是太过紧张,抑或是血腥味刺激了她,何施的手发抖地缩回,从封筠庭偌大的手掌中逃脱。
封筠庭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是沉寂地拿着手边干净的毛巾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何施双腿发软,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封筠庭,何施脑袋里空空的,她在想下一秒这个男人会不会暴怒的掐断她脖子,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何施已经幻想出无数种死法,但是无一成真。
何施在他面前或许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她像是一个失了神的小兽。
封筠庭将伤口的血迹擦干净,又耐着性子,将何施的手腕抓过来,细心地将她手上的脏污擦干净,何施的手腕被他攥着,她用力地想要抽回,但是她用劲儿时封筠庭的黑色衬衫里一点点渗出血渍,何施鬼使神差的老实了。
封筠庭将何施染了泥泞的鞋袜脱下,何施赤着双脚,房间中多了几分冰凉,封筠庭细细的擦拭,何施的脚踝在男人手中,她桎梏,封筠庭刚刚松手的空挡,何施迅速地赤着双脚从浴室里跑到门口,但是下一秒还没等推开门就被男人再一次抓住,封筠庭即便受伤了力气还是很大,何施被他带进怀里。
她鼻尖撞上封筠庭的胸口,封筠庭好似牵动了伤口,痛得闷哼,何施仰头看他时封筠庭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笑,邪魅的叫人沉醉。
“何小姐怎么这么磨人。”
何施的手抵在封筠庭胸口,但是他的另一只手环着何施腰身,何施带着几分小声地反驳说:“我从小如此。”
封筠庭眼底漾着笑意,盯着怀中的人儿,笑着开口道:“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何施拧眉问他:“像封先生的那个情人。”
封筠庭在她腰间的手更近了,只是摇头说:“是故人。”
何施没想再追问下去,她从刚才封筠庭回忆的眼神中看到了一抹不一样的情感,她描述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神情,像是悲伤,也像是想念,何施没见过那样的封筠庭,但是很快,他又回到了那副邪魅不羁的模样。
何施在他怀里挣扎着要跑出去,眼前就是门,何施觉得有希望,还没想着放弃,挣扎时封筠庭再次将她老老实实的按在怀里,就像是没受伤时一样,何施带着几分怒气的仰头看他,封筠庭刚才的耐性像是快耗尽,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开口道:“我只是手臂受伤,别处还没事,何小姐要是还不听话,我不介意委屈一下自己,让何小姐老实点。”
何施原本在怀中乱动的身子突然老实起来,封筠庭即便是受伤,但是力气仍旧大得惊人,何施曾在数月前的锦北城雪夜见识过他的身手,而且封筠庭想让她老实点,那她真的要吃苦头,封筠庭总是有很多花样让她叫苦不迭,何施顿时连呼吸都屏住,在他怀里老老实实一动不动。
封筠庭闷笑着说:“听话吗?”
何施眨眨眼,像是应了他的话。
封筠庭抱着何施从浴室出来,接着拉开门,叫着阿浩送来药箱,彼时门口的手下们还以为是何施受了伤,说家里没有那种药。
封筠庭蹙着眉头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平和些,“哪那么多废话。”
他手臂上的伤口依旧未曾停止往外渗出鲜血,彼时阿浩吓得不行,顿时要闯进来,封筠庭脸色一沉:“还不快去!”
阿浩站在门口,目光越过封筠庭看见坐在床边的何施,只是那一瞬,隔着很远,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阿浩手中的匕首悄然闪着寒光,封筠庭的脸色越发阴翳,“我的话没用了吗?”
彼时阿浩身边还站着别的保镖,盯着屋里的何施,恨得牙痒痒地开口道:“封先生,她在外面等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伤您,心机太深,傅厮文身边的女人这么大胆,您不能把她留在这。”
封筠庭站在门口,他将何施挡在身后,为她遮挡了来自门口的凶凶恶意,何施被他护在身后,何施知道,门口的人已经想杀掉她了,封筠庭周身散发着戾气,冷冷地开口道:“老子养你是听你废话的吗?”
彼时阿浩身边的保镖依旧不想放弃,接着开口道:“她不能留,封先生您不该在一个女人身上留情,红颜祸水,她会坏了大事。”
第142章 恍然大悟
封筠庭的眼中带着杀气,保镖不敢再说什么,远远的转身时,目光凶狠地瞪了何施一眼,很快跑下楼去,彼时阿浩来了电话,在门口未曾开口,很快,阿浩挂了电话,带着几分神秘地跑到封筠庭身边,开口道:“一切风平浪静。”
彼时封筠庭淡淡的点头,跟着阿浩转头离开,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何施感觉世界都跟着安静了,她的一切怨怼的脾气,在这一瞬忽然烟消云散,何施的心沉下来,她想知道刚才阿浩说的一切风平浪静是什么意思。
何施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生怕有声音,听不清外面两人交谈的内容,彼时阿浩的声音先传进来,“丰台官邸没有傅厮文的影子,十六栋未曾见到傅厮文的车,现在正是风口浪尖,他不能让自己再出现什么负面新闻,这几次博弈傅厮文节节败退,或许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只能躲避风头,不敢再出现在众人眼中,傅氏这次股票已经受到影响,傅厮文想要挽回损失,需要些时间。”
封筠庭若有所思地开口道:“未曾瞧见进出,未必就真不在。”
何施在床上听不太真切封筠庭低沉的声音,索性赤着双脚下地,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贴着墙壁听外面的声音。
彼时阿浩似是在打开医药箱,冷吸了口气说:“封先生,属下还是送您去医院吧,今天何小姐大费周章地来到这投入您怀抱,恐怕是另有目的。”
封筠庭掀起眼皮看着眼前的阿浩:“对我都动暗器了,是想要投入我怀抱的意思?”
彼时阿浩叹气还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封先生这都是自己找的,外面那么多上赶着的您瞧不上,最后大费周章寻了一个这样心狠手辣的。”
很快阿浩将封筠庭手臂上的伤口处理好,他嘴角叼着烟站在二楼的凭栏处,“顾盼还听话吗?”
封筠庭似是若有所思,阿浩开口道:“在她家对面已经安排了人暗中监视,未曾看见傅厮文出现在十六栋,同时顾盼今天对外面通了几通电话,属下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封筠庭倚着栏杆,目光看着窗外偌大的海港,一方别墅,依山傍海,眼前跨海大桥上灯火通明灿若星河,封筠庭呼出一口青烟,遮掩着半张面孔,“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现吗?”
彼时阿浩接着开口道:“眼下这场棋局,傅厮文要是从顾盼身上下手,那咱们就损失了一员大将,而他却未曾损兵折将,要是按照傅厮文的手段,属下觉得顾盼策反只是时间问题。”
封筠庭闷笑,眼中泛起星点,灿若星河:“谁说没有损兵折将?”
阿浩仿佛是一瞬间未曾反应过来,封筠庭漫不经心地掸着手中的烟灰,“傅厮文的女人现在都成了我枕边人,还不算折损?他最舍不得的,我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