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也不给沈氏好脸,只跟常氏说笑。
常氏看出来魏老太对李老二一家的态度,她这边,魏老太也不好当着面怎么着了,当下常氏跟魏老太闲嗑几句,就说要回去了,还看了沈氏那边一眼。
沈氏暗暗着急,这余家的可真是抠搜,但她大嫂都带着孩子要回了,她丈夫公公都吵着要走,她也只能带着孩子回去了。
李老大还留在余家,这边他的事还很多。
李家一家子回去,走在路上,李老二和沈氏就吐槽起了余家,常氏听不过去,直言道:“去年妹夫来咱家,被你家气得半途让孩子回去拿钱来还钱,好像你们给他家打包剩菜了一样?”
沈氏不服气,酸溜溜道:“你家现在得了他家好处,当然帮着他家说话了!”
常氏直白:“我就是得了好处,当然要帮着他家说话了,我这是有恩必报!哪个敢说一句不是?”
常氏本来就和沈氏不和,她又不是怕公公婆婆的人,要不是李老大太孝顺,她才不会跟着受以往的气呢,才不惯着这一家子!
李老头听了觉得烦,但他这媳妇都分家了,也不好管,她娘家人也不是好惹的,李老头一言不发,直往前走,一会儿就眼不见心不烦把众人甩在后面了。
余家送走客人,又给吴娘子和魏三九打包了一些剩菜,她家远,也先把她家送回去了。
只汤周等人家,又是勤快帮忙的,魏老太跟她们道:“晚上记得来,也不讲究,那剩菜的,还很多,别嫌弃。”
将人全部送走,厨子也给了钱,蒸笼大锅之类的清理干净,也全部送走了。
余家开始清点诸客送的礼。
又叫上余三郎记账,那实在不会写的字,就将就看,会写的就记下来,余家已经习惯记账了,往年家里来往不多,将就着自己记性记记,以后要是来往多了,还是得记账,以备还礼。
余家人都围在余满山夫妻的卧室里,看今天收了哪些礼。
阿李拿起一大块棉花布,问道:“这谁送的啊?还有些怪怪的,送的花布。”
要一般人家,最多送粗布,也不会这么大块儿,那大户的人家,也是送颜色周正的布匹,不会专门挑这么块儿花布。
余满山道:“万掌柜送的,说给咱家小四做衣裳用的,你忘了上回他在咱家想收小四当干女儿了?还说要给她做衣裳。”
阿李“哟”了一声,道:“我闺女可真得人喜欢,万掌柜还真送上花布来做衣裳了啊。”
魏老太自豪:“我乖乖当然得人喜欢!”
余满山亲手接的礼,基本都记得是谁送的,几个地主家,送得中规中矩,潘夫子倒是送了两支好笔,只阿李听到自家爹和二哥家就送了几尺粗布后,觉得没脸。
屋里正清点着送的礼,外面响起喊声:“余叔,在不在?你家来客人了!”
余桑听着这声音,像是河边张家的张四郎,赶忙跟着大人们出去看。
出堂屋门,就看到张四郎领着陈管家,并侍郎家的一个小厮来了。
陈管家看到余满山一家人出来,道:“还好刚下船就遇到知道你家的人,这地方可不大好找!”
余满山早上才见过陈管家,给他送了猪肉,怎么这时候就找来了?都等不到明早他再去县里。
余满山脸上肃然,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快迎上去问道:“怎么了?还劳烦您亲自找过来!”
陈管家一指屋里,道:“进去说。”
余满山赶快带人进屋。
魏老太也挺心里担心,把余三郎等人支使去干自己的事,他们几个大人进屋。
陈管家坐下,阿李去后面奉了茶来,陈管家看余家人都一副担心的模样,嗔笑道:“又不是坏事,难道我来找你家,还有坏事不成?我又不是那县衙里当差的。”
余满山不好意思笑了笑。
余桑等人也松了一口气。
陈管家道:“老实说,我是来买猪肉的,大中午,我把你送的那肉拿到厨房做了大家一起吃,我家侍郎的重孙玩耍的时候跑进厨房来,吃到了一些,大下午,就嚷着要吃这肉,虽然是猪肉,就没膻味儿这种,我去哪里买?我家侍郎又疼重孙得紧,让我来问问你家还有没有多的要卖?”
原来是这事......之前还吓一跳!
余桑想,什么拿到厨房做了大家一起吃,怕是陈管家平时也是跟着吃羊肉的,猪肉吃不大惯,才拿到厨房去做了下人们一起吃,这又什么侍郎的重孙进厨房吃到了一些,只怕也是偷吃了一些,这陈管家惯会说话的。
余满山放松道:“我家里还有!我带您去看吧,要哪块,你直接说。”
陈管家看这余满山还是很会做人,当下跟着他一起去挑猪肉。
魏老太就没进去了,怕他们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只余桑跟着余满山进去了。
陈管家跟着进去看余家剩下的猪肉,见这一簸箕里,也没剩多少了,也是,他这里就送了五斤多,冯管家那里又送了差不多的,一头猪也才一两百斤,他家这里看着也才办完席,陈管家指了一块瘦肉多的,“就这块吧。”
余满山去拿刀切了,余桑已经跑去拿了篮子来装。
陈管家问:“你家这猪肉什么价钱?”
余满山早就和余桑讨论过,这陈管家又是熟人,余满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家专门养的猪肉,没膻味儿,要比一般的猪肉贵些,要五十文一斤呢。”
五十文是基础价,要全肥的,就更贵些。
陈管家看着这一簸箕猪肉,但笑不语,看着余满山有些玩味地笑。
只没把余满山看懂,余满山有些愣,难道贵了?
他有些忐忑。
余桑也忐忑,不知道这陈管家什么意思。
陈管家看余满山没领会到意思,他道:“我们也熟了,我看你挺会做人的,有什么也想着我,我就指点你一招。”
“你家这猪肉,是你家才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