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闻人越的帐篷前,通报后,第一次闻人越没让她直接进帐篷,而是他出来见她。

“丽姬夫人还好吗?”月月关心地问。

“她此刻还在将军那收拾东西呢。”闻人越边走边说。

“将军不会……”她的话没说完。闻人越便明白,“已经赐给我的人,将军便不会再碰了。”

“多谢你。”月月向闻人越福身,闻人越扶起她,“你来就是问我此事的吗?”

月月想了想,正色,“我想知道那天宴会上,是因为丽姬夫人晕倒才派人叫我去的吗?”

闻人越闻言,神情有些凝重,“根本没人传召你。”

月月心口一紧,面色发白,看向闻人越,闻人越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我倒一直忘了问你,那天你怎么会出现。原来如此。”

“你在军中可得罪过什么人吗?”

月月想了又想实在想不到自己能得罪什么人,只能摇了摇头。

闻人越没问月月找她的士兵长什么样子,就算她记得,在十万人的军营中无异于大海捞针。但那士兵能直接将月月推入帐内未被阻拦,可见是与守门的士兵相熟,守门士兵一定是受了上头的指示才敢放月月进去,从此处入手就好。

“此事交给我处理吧。”闻人越伸手想要摸摸月月的肩膀,被她下意识躲开,月月有些尴尬,闻人越却笑着说:“我见你脸色发白,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月月点头,笑了笑,回到营帐,君怡正坐在凳子上。

“回来了。”他含笑打开食盒,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上面卧着一个荷包蛋和点点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看着腾腾热气后君怡温暖的笑脸,月月有种落泪的冲动。

“趁热吃吧。”君怡端出面条,递了月月筷子,看着月月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月月吃完面,胃里暖洋洋的带着心里也变得暖了起来。

君怡收拾了东西,将月月带到床边,月月才发现自己枕头换了,君怡在一旁道:“我昨天晚上闲着无事,给你缝了个药枕,这几天变故太多,希望这个药枕能让你睡得好些。”

月月摸了摸药枕,里面加了一层棉花并不扎手,这几天月月为了桃香和禾禾的事情一直没去伤兵营,都是君怡一个人忙前忙后,他哪有闲着的时间呢?月月感动地落泪,忍不住抱着君怡痛哭了一场。

“好了好了,没事了。”君怡安慰月月,将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睡一觉吧。”

月月躺在床上,闭了眼,“师兄,我平时可得罪过什么人吗?”

“怎么会这么说?”君怡愕然,月月便将那日宴会的事说了,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君怡听完后,面容已渐渐扭曲起来,那日来找月月的士兵他认识,他曾在爱人夏侯携的帐下见过那人。他以为只是将军随便差遣的人,就没多想,没想到夏侯携竟然这样用心险恶,让月月去那样的宴会上,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多想。

那天晚上,月月睡得脑仁疼了,才起来,觉得自己已经休息好了,去伤兵营巡视一圈,却看见君怡的脸肿了起来,显然是被人打的,走路也变得一瘸一拐的。

君怡看见月月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还不在屋里休息。”

“师兄!你的脸怎么了?”月月着急问道,君怡笑了笑:“不小心摔的。”月月还想再问,君怡拜了拜手说没事,月月只好停嘴,以为他和自己的情人吵架了所以不愿多说。

他是和夏侯携因为月月的事情吵了起来,夏侯携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见月月和君怡走的近,他嫉妒。

这下,君怡是彻底和他闹掰了,和他在营帐里互殴,并且警告了他,再有下次,君怡一定会让他好看。

君怡前脚刚走,严御青就来了。

闻人越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查清是夏侯携搞的鬼,他心里十分生气, 林月月是他看中的女人,必须从头到尾都是干干净净的。但他一向冷静,为了区区一个林月月犯不上直接与夏侯携冲突,于是便将此事告诉了严御青。

严御青还能忍吗?他和夏侯携武力值不对等,几乎是单方面殴打,他打夏侯携。

“就为了一个女人!”夏侯携被打得鼻青脸肿,他和严御青打小就一起长大,是过过命的好兄弟,可他居然和贺兰锋一样,为了那个女人打自己,夏侯携气死了。

“是,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我揍死你。以后遇见林月月,你给我绕着走。”留下这么句话,他扭头就走。

晚上,林月月回到营帐,见到严御青,愣了一下,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严御青脸上也挂了彩。

正当她想问问你用不用上药的时候,严御青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以后离君怡远点。”

“你有病啊你!”

严御青一下子站起来,“你知道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月月极力忍耐,心平气和道,“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想了想,两个男人的事,说了她也不会信,就道:“反正你不用管,听我的就是!”

“你有病啊!你给我走!”

再次不欢而散。

后来闻人越和月月说什么都没查到,月月有些失望,也开始谨言慎行小心行事。君怡因为分手的原因也有些魂不守舍,二人竟谁也没发现对方的不对劲。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直到有一天,丽姬死了。

她用薛厉送她的匕首插进自己的心脏。

月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疑心是一场噩梦,其实桃香禾禾和丽姬都没有死,只不过自己身处噩梦醒不过来罢了。

可是看到丽姬的尸体时,她就知道是真的了,她依旧美丽,温柔的面容十分平静,没有因疼痛而扭曲、因死亡而感到恐惧,月月不明白她为什么就这么死了。

她明明已经脱离苦海了,虽然她这一个月因为心理障碍没有去看望她,但是她让闻人越问过她对未来的想法,她总是回还没想明白。闻人越单独给她辟了一个帐篷,并没有轻薄她。

月月甚至打算分一半银子给她,方便她以后过活,可她就这么死了,让月月猝不及防。

月月很伤心,却哭不出来,薛厉派人给丽姬打了个棺材,好生安葬了,算是全了丽姬跟他一场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