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是当之无愧的奇才,与他相比,如今同被称为修真界第一人的……清荇仙尊,实在名不副实。”柔羽似很不愿意提起清荇仙尊这个名号,既是对千樘所为的不满,也是不想让顾星予不高兴。

虽然情势所迫他甚至都不能把千樘赶走,但柔羽对他的感观已经跌到了谷底。

顾星予也不想听到千樘的名号,目光微闪,但为了阿白,倒也克服心中那点抵触,坦然自若:“此话怎讲?”

柔羽观他没有异色,松了口气,道:“你应当是知道的,清荇仙尊之所以受世人敬仰,缘由与抵御魔族脱不了关系的。然,这些事情贺玄做得并不比他少,按天资,贺玄可一念悟道,多次在幻境、梦境中突破,在清荇仙尊这个年纪,贺玄已至渡劫期,离飞升不过一步之遥,但他并不如清荇仙尊那般为人传颂,只因他为人低调,并不如若月宗那般大肆宣扬,惯是大排场的闹得人尽皆知。虚名二字,能带来的切实利益向来只多不少,贺玄大抵是认为抵御外族不过分内之事,原本就不值一提。再说论天赋,千樘多用外物辅助,实在无法与那样的人物相提并论。”

千樘的道貌岸然,顾星予比任何人都有领教,利用外物提升修为更不比提,天材地宝的养着,连利用他天生名器的身体这种歪门邪道也毫不避讳的使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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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在若月宗那个处境,不提被蒙着、没什么交集的若月宗弟子对他误会甚深,以为他自甘堕落,就说宗主马山和那些个长老,还有如大师兄付玉这些人,真的对千樘对他的所为一无所知吗?答案肯定不是,说到底不过是助纣为虐,当然他们可能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站得高的人总能把对别人的折辱当做恩赐,毕竟若是真的心思磊落,当初又如何会让他这样的存在入门呢?

原主蠢钝,自甘下贱,但这并不是若月宗这样一个名门大宗接纳他的理由,入宗时原主才多少岁,便是愚蠢傲慢,也终归不过是个心性未定的少年,若月宗倒好,一边嫌弃一边毫不犹豫的收下了这主动撞上门的补品,千樘起初那般嫌弃他,还不是为了提升修为与他翻云覆雨,后来食髓知味,更是变本加厉的汲取他身上唯一的价值。

如果说一开始若月宗还可以说是因为他“自甘堕落”、自己选的路,那么后来他那么抗拒,若月宗还不是视而不见。

顾星予握紧了藏在衣袖底下的拳头,低垂眼睑,若无其事的接了句:“若月宗确实并不如世人所说那般伟岸”,而后才缓缓的道:“贺玄既然这般厉害,即便不是张扬的性格,也不应该寂寂无名,轻易埋没,后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嗯,没错,贺玄虽为人低调,但那般惊才绝艳的人注定不可能不被人注目,就在人们以为他将成为这个纪元第一个飞升成仙的人的时候,他却突然消失,了无踪迹了。起初还引起过轩然大波,那段时间关于他突然失踪,可谓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悄悄飞升了,也有人说他陨落,也有人说他为爱隐退,放弃仙途的,最后一种说法被绝大多数人否决,虽然那时有小道传言说贺玄与魔族女子有往来,但当时魔族与人族的关系比之如今还要更差,几乎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因此与其说是不相信,不如说是不愿意去相信最后一种说法。总之,时间久了,关注跟着也就少了,并且,据我所知贺玄失踪的事牵涉极深,仙门大宗有意联手消灭贺玄的存在。”

一口气说完,柔羽咕噜咕噜喝了一大碗茶水,脸蛋也红扑扑的,眼睛里散发着光彩。

顾星予一边回味柔羽方才所言,若有所思,一面不由分心。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柔羽给他的就是弱不禁风的印象,总是温和、笑意融融,但他总感觉这个人眼里有触不可及的忧伤,他似乎被夺走了生机,有种游离红尘之外的距离感。

而此刻,与他分享这些奇闻异事的柔羽多了些人气,多了点生机。

眉心一锁,抛却这点奇怪的直觉,顾星予专心思索起柔羽讲述的一些事,从头到尾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顾星予恍然大悟了!

怪不得他觉得贺玄这个名字熟悉,直到听到柔羽此人与魔族女子来往甚密,排除原着中一些有名有姓的人物,顾星予才想起来他还遗漏了一个人,拥有如此传奇的天赋与经历,还有这样高洁的品性,原着中确实有那么一个至关重要,但所占篇幅极少的人物,况且他还姓贺呢,顾星予暗骂自己傻逼,贺玄那不就是原书男主、阿白他爹吗?柔羽都说了是曾经修真界第一人,这么明显了,也是他神情不属,犯蠢了。

柔羽又趁机宽慰了顾星予几句,顾星予对他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流照王亲自来捉人了。

原先就有侍卫来请了柔羽好多次,都让柔羽给敷衍回去了,如今流照王亲自来寻,柔羽即便千万个不愿意,可顾熠就一动不动,像尊神搁他们母子旁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让原本放松了许多的顾星予都有些不自在了。

柔羽对顾星予又爱又愧,自觉错失了他那么多年,自是每日都想与他一处,顾熠可好,这点空间都不给留,因此柔羽与顾星予互道晚安的时候是笑吟吟的,一出了门就垮了脸,看都没看顾熠一眼,走得飞快,顾熠几步将人追上,一下就将人捞进了怀里。

四处都是宫人,身后还跟着内侍,柔羽也就不甘的蹬了一下,他要脸,可流照王不要,他的身体一在对方的怀中柔弱下来,对方就贴着他的脸颊大口亲了下来,语气沉闷的抱怨道:“他一来你的眼里就没了我,早知如此,就不如不允诺你将他救回来。”

柔羽气息不稳,拐了他一下,“星予是你弟弟,你怎能如此狠心。”

语气不善,其中的不满可见一斑。

顾熠听他说弟弟,严峻的脸都扭曲了一瞬,也不吭声了,抱着人大步往寝宫迈。

这边顾星予刚送走恋恋不舍的柔羽以及满身怨念的流照王,便痴痴盯着床上昏迷的少年看。

少年已经被他换了干净的衣服,染血的脸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但顾星予晃眼总能想到贺烟白满脸血的样子,他总是忍不住后怕,如果贺烟白真的出了事,那这方世界对他便毫无意义了,倒不是他恋爱脑,而是贺烟白之于他,可不是普通男男女女谈情说爱那么简单,他们之间即便没有情爱这层关系,也是早已融入彼此生命的一部分,不可分割,没有对方就不在是一个完整的人。

顾星予又想到了贺玄,想到了原书,想得深了,不知不觉有了困意,他于是趴在床头眯了一会。

昏迷不醒的少年突然睁开了一眼,转动眼珠的第一瞬看见了趴在床边的人,便如何也移不开目光了。

他的手指动了动,刚一抚摸那张明艳滑腻的脸,睡梦中的人便突然间睁开了眼。

他以前不这么容易被惊醒的,贺烟白心中想。

顾星予迷糊撞进少年幽深的眼睛里,一下子就清醒了,哗的一下抬头,坐直了身子,“阿……阿白,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人找刘道君看看……”

他刚要飞扑而去,就被少年抓住了手腕,很重的力道,他立刻就停住了,回头不安的看向贺烟白。

少年低垂着眼,浓密的睫毛盖下来,他精致的脸上还有些病弱的苍白,抓着顾星予的手却很紧。

“你要去哪里?”

低沉却很凶的语气。

顾星予好脾气的重复道:“我去找这里的丹修。”

“对了,我们现在是在流照王宫里。”

还贴心的解释了一下。

“你哪里也不准去。”

少年固执的道,也不听他解释,手下一使劲,顾星予本也不打算挣扎,直被他抓着往床上倒,一下子半被少年圈进了怀里。

少年有些不对劲,顾星予没有乱动,小声对他说:“我压到你了,阿白,你让我起来吧,我哪里也不去。”

“别动,就这么抱一会。”

“好”。

顾星予也不问缘由,柔顺的半卧在少年怀里,一时之间只有两个人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顾星予感觉自己的腰带被人解了,少年的下巴轻搁在他的头顶上,温热的手掌钻进他的衣服里,顾星予身体轻颤了一下,依然顺从的靠少年身上,贺烟白摸了一会他柔软的乳房,在他耳边道:“转过来,我要吃奶。”

顾星予脸上染上红晕,很配合的转过身子,拖着臀,往上攒动了一些,少年便不安的抱住了他,将头埋进了他白花花软绵绵的奶子上,含住奶头,小兽般咂摸了起来,右手钻进亵裤里抚摸他的肉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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