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美观,”林说,“但这样你会生活的更安全更自在。”
“……谢谢你,林,不过……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林’这个名字很普通,但从阿兰嘴里说出来,就很让人心花怒放。林有点不好意思的摆摆手,“穆尔上校只说你必须住在这间小破屋里,可没说我不能对它进行小小的改造啊!”
阿兰低头抿嘴微笑。
送走了林,阿兰在自己以后将要长期生活的小木屋里先随意转了一圈。
小木屋真的很小,在门口就能一览无遗。一张桌子,一张床,一个衣柜,一个推拉门的简易厕所,和一扇天窗,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阿兰打开衣柜,取出一套崭新的灰白色囚服,去庭院里的露天洗浴设备处放水冲了个澡所谓的洗浴设备,仅仅只是一口井,和一条长软管罢了。井水冰冷,阿兰却似感觉不到,他洗的很仔细,自觉冲走了身上所有的污垢后才结束这个冷水澡,套上丑陋的灰白色囚服。
“当”
沉重的钟声响彻云霄,应是到了晚饭时间,阿兰抬头看了看昏暗下去的天色,冷不丁与一双露骨垂涎的血红眼眸对上。
那双眼眸的主人趴在玻璃花房顶上,与他隔着一层玻璃遥遥对视,原本是趴伏着俯视的姿势,见他注意到他后,便盘腿坐起身,歪着头对他咧嘴一笑。
大概是某种变异虫种,他咧开的嘴里布满尖而亮的牙,一看就是为撕咬猎物生吃血肉而进化出的形状。
他对准了他龇牙,仿佛阿兰已经成为他选中的猎物。
阿兰和他对视三秒,不是很感兴趣的低头,
“吱嘎吱嘎”
那个不知名的变异虫种半边脸颊猛地撞上透明玻璃,指甲不间断的将玻璃抓挠出怪声,他的脸皮是如此紧压玻璃,眼角边的肌肤被大幅度拉扯着暴露出原本应该隐藏在眼皮底下的红色肌肉组织和眼白,几乎要露出整个眼球。
阿兰被这怪声吸引着再次抬头,看向那双被挤成可怖形状的眼球,大片眼白中嵌着的血红眼珠随着阿兰的抬头缓缓平移,瘆人至极。
又过了三秒,阿兰漠不关心的收回眼神,往外走去。
该去吃饭了。
群~607~985~189?整理.2022?02?09 00:22:28
九、金刚兰
阿兰的小木屋位处监区中央的正后方,背靠着树林,此时他往餐厅走去,汇入用餐的囚犯人潮,正如羊入虎口,出色的外貌和匀称的身形在一群或体壮如牛或形销骨立的囚犯雌虫中真是鹤立鸡群。
大部分人奔跑着赶去餐厅,少数有几个同他一样不急不缓的行走的,都在逐渐朝他靠拢。
“你是新来的?”
阿兰不动声色的避开说话者‘不小心’的撞击,右边又走来一个双手插兜,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雌虫。
“喂,新来的,你犯了什么罪?”
他被四五个人围住而无法继续前行,停下脚步。
“说话啊,”其中一个囚犯盯着他的脸,吭哧吭哧的笑起来,“七号楼的老大法拉最喜欢你这一款的……放心,雌虫和雌虫做也会很舒服的。”
“长的这么漂亮,不会是诱奸雄虫罪吧?”
有一个注意到了他右手上戴的雄虫抑制环,狐疑的开口:“你怎么戴了两个电子手环?”
阿兰闻言,垂眸注视自己的手。
雪白,细腻,甲床饱满,指尖莹润。
“他还戴了项圈呢!哈哈哈,抓着项圈操,一定很带劲吧!”
“小美人是哑巴吗?啧啧,长的真不错,搞过多少只雄虫了?做爱是什么感觉?”
“犯的是强奸雄虫罪?还是诱拐?迷奸?”
喋喋不休的雌虫不怀好意的越靠越近,阿兰微微抬眸,右手柔和的舒展着指尖,轻举在半空,像要邀请他人牵住这只手共舞。
这只手停留在半空,雪白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如同日光下流淌青光的寒玉,修剪得当的粉润指甲是沙滩边刚刚被冲上岸的珠光贝壳,下方的半月痕是天边正在缓缓升起的新月,如此完美,简直是一件应该被展示在玻璃橱窗里的艺术品。
雌虫盯着这只完美的手,往前伸长了脖子怪叫道:“我是在参加什么贵族舞会吗?”
几只雌虫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噌”
尖利闪烁的银光掠过,从指尖突兀伸出的诡异长尖刺轻而易举的贯穿了雌虫伸长的脆弱脖颈。
鲜血四溅。
阿兰握着手里那一段脖子,像屠夫拎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死鸡的细瘦脖子,朝着一瞬间噤若寒蝉的雌虫们微笑,
“我犯的什么罪?听说过250连环杀人案么?十日间,主城死了二百五十人。”
指尖的尖刺无声收回,这只纤细漂亮,如同艺术品的手依旧纤细漂亮,干净的似半空中凝固的落雪。
他松开留了四个血窟窿的脖子,走到另一只呆若木鸡的雌虫面前,指尖朝他轻轻一拨,那只雌虫便连滚带爬的摔向身边另一只雌虫,空出了供他通过的空隙,而后,迤迤然远去。
“喂,你们围在那里干什么呢!?”
来检查清场的狱警喊叫着跑来,这几只雌虫如梦初醒,突然发现自己的同伴脖子还完完整整的呆在他肩膀上面,哪有什么血洞什么四溅的鲜血,竟都是可怕的幻觉。
可即便是幻觉,也已经足够让他们后怕。
“妈的,怪不得他戴了项圈!那是抑制s级以上精神力才用的抑制项圈!”
“怎么可能有雌虫的精神力等级超过s级啊?是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