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一刻阿兰在想些什么呢
第277章二五零、想在三章内结束副本(第一章)
清晨,夜店打烊,商场还未营业,苍白的街面上门可罗雀。
「黑月」抱着人鱼,还有那个背着格雷戈请阿兰喝酒的雌虫就大剌剌的站在街角,附近停着一辆悬浮车。看到格雷戈出现,雌虫挥挥手大声抱怨道:“警察搜查,把整个店子都翻了过来,店主硬拉着我赔钱,我实在是没有钱,只好给他肉偿。”
阿兰仔细分辨他的表情,一时竟无法分辨他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那雌虫见他打量自己,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雌虫和雌虫其实和雌虫和雄虫没什么区别,灯一关,都是一样的。”
阿兰礼貌的回答:“谢谢你的科普。”
“你怎么来了?”格雷戈的态度倒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闻言雌虫也正经起来,“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脱离家族之后,我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人生目标。”
“或许我只是还没习惯,”他摸了摸鼻子,“也或许我只是没有钱去享受家族外灯红酒绿的生活。”
阿兰又去仔细观察他的五官
“你好,”雌虫朝他伸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英弗·伦纳贝尔。”
“你没死?”阿兰问道。
英弗·伦纳贝尔,那个在刑架上被荣耀勋章当众砍头的刺客,也是伊索的雌父。
他看起来有点活泼,而伊索小小年纪,却活的冷漠又谨慎。
“嗯,”英弗点点头,“我没死,但我也被家族除名,驱逐流放,永远也不能回到家族,也永远不能和我的家人朋友见面了。”
“先上车吧。”
格雷戈说着当先上了英弗租赁的悬浮车,等大家都上了车,便启动车子,向港口驶去。
又解释一番后,阿兰明白过来是族长默许了大长老用自己的天赋为英弗制作了一个‘替命人偶’,本体受到致命一击时会自动将致命伤害转嫁人偶身上,相当于保一条命了。
而且,几乎每个出危险任务的刺客,大长老都会私底下为他制作一个‘替命人偶’。
“其实家族没有外人想的那么冷血,”英弗道,“伦纳贝尔家族经过这么长远的历史还能保持传承,背后承担的压力外人根本无法理解。家族很多制度看似冷血无情,实际上也只是为了家族的长久传承,以及逼迫族人学会自保罢了。我只是对一个和我的孩子年纪相仿的小孩心软,可若有别的族人对危险的任务目标心软……或许后果就不是他自己一条性命那么简单了。只是也许这种杀鸡儆猴的方式,对于族内尚且懵懂的孩子们来说太过于残忍。”
“那么伊索再也不能见到你了吗?”阿兰问。
“你居然认识到了伊索!?”英弗看起来比他知道他没死时还要震惊百倍。
“为什么这么惊讶?”阿兰说,“战斗中的偶遇,只是我发现你们伦纳贝尔家族看起来并不将你们族内小孩的性命放在心上。”
英弗露出一个苦笑,“我只是很惊讶他会告诉你他的真名。……伊索冷漠孤僻,性格也特立独行,他回归家族的第一天就和别的孩子为了餐盘里区区一块肉打架,身上还带着野兽未进化的血性,所以他其实……并不受其他族人待见。”
阿兰请他仔细说说。
英弗对他为何对伊索如此好奇有些疑惑,但也如实道:
“我是在和族人一次出任务时生下他的,任务成功了,但我们也遭到了疯狂的反扑报复,以至于还是个蛋的伊索在混乱中被遗留在了那里。”
“哪里?”阿兰问。
英弗干咳一声,移开眼神,快速的说了什么,语速太快阿兰没听清,“什么?”
他又说了一遍,依然语速很快吐字不清,但由于阿兰听得专注,故他这一回听清了。
“军妓营”
阿兰露出怪异表情,“出任务出到军妓营?”
“任务目标是个军雌……因为离得近嘛,开始任务之前我们就先去军妓营逛了逛……哪想到……”
阿兰打断了他,“后来伊索就在军妓营里长大?”
“不,”英弗说,“我是在军营后方的保护森林里找到他的,找到他时他正在和一群狼进行‘狩猎’,观察他的战斗情况我发现他有超乎寻常的近战天赋,回到家族我就拜托……”
“那么只是一个蛋的伊索,是怎么从军妓营去到森林里的呢?”阿兰皱眉再次打断了他,“军妓不可能离开军妓营,军雌更不会深究是哪个战友怀了一枚军妓的蛋,那么……是蛋长了脚?还是伊索天赋异禀,一破壳就能走路,甚至能飞?”
“我怎么知道?”面对一连串的追问讽刺英弗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奇?”
“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阿兰不可置信的道,“把自己的孩子丢在外面不闻不问,过了好几年才想起要去找回他,找回他第一件事也不是问问他这几年怎么过的,而是请人来训练他的战斗天赋?”
“不然呢?”英弗好笑的反问,“他是雌性,又不是小雄虫,若非家族标志性的紫发紫眸在外过于显眼,我还不一定会去找回他。……而且,他太孤僻了,不理人,护食,占有欲强,我行我素,和他相处很累,所以我也不想管他了。”
阿兰的眉角抽搐一下,亲情对于雌虫来说真的那么不重要吗?可以让他毫无负担的丢弃自己的孩子,干脆利落的‘死’在他面前而没有任何愧疚负罪感。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奇?”英弗重又问道。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冷漠又冷血的小孩,有些好奇家长是怎么教育的。”阿兰回答。
“他就是这样的,非常谨慎,防备心重,”英弗感慨道,“对他那头我们一起从外面捡回来的宠物比对我还亲。”
“但其实,就让他流落在外,不回归家族也许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英弗又说,“家族没有外人想的那样无情冷血,可依然压抑冷漠,比起继续留在家族,遵守那些规则做一个杀人机器,我觉得……”他有些苦涩又有些释然的一笑,“像我现在这样,虽然被抽取了天赋种下了剧毒,属于伦纳贝尔家族的一切都被剥夺,包括标志性的发色和眸色,接下来的日子只能等死,可我的身体是自由的,我的心是快乐的。而我的孩子流落在外,虽然没有锦衣玉食,没有豪宅万顷,但至少他是自由的,他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悬浮车到达港口,格雷戈停好车子,从衣内口袋掏出一个卡包,取出一张黑色星卡递给英弗,“拿去吧。”
英弗也没有说什么,接过星卡放进口袋。
道别之后几人上了飞船,阿兰才问格雷戈,“所以他特地来找你只是为了要钱?”
“他只是想找寻自己和过去的最后一丝联系,找到了,斩断了,就要开始自己真正的人生。”格雷戈操纵着飞船,轻声回答。
“如果要说和过去的联系,难道不该是自己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