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双戒眉眼弯出天生的弧度,幽幽叹口气:“你真他妈阴魂不散,也别等杨帆磨叽了。我十三岁,戴着防毒面具试验扫描仪器四处乱逛,在一个爆破的旧楼里拆了个炸弹。”
若说之前亭云寄的世界,已经上下颠倒,如今应双戒的话,则生生解构得支离破碎。
“你第一次把我砸地上,就认出你是半截被压石头下面那个,毕竟实在不常见我记得住也不奇怪吧”,应双戒轻描淡写继续,“要是当时说,有机会阻止你上我吧?但我懒得说,因为你对我不重要,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所以现在你怎么想怎么感觉,我只有四个字,别,来,烦,我。”
一气说完,应双戒手插进裤兜,绕过亭云寄高大身躯,扬长而去。
“应双戒!”崩溃离析中,转身冲那个背影嚷道,“你就非要装成完全不在乎么?”
“我也没不承认啊”,应双戒步伐不停,头也不回随意挥下手,“我怕你怕得要死。”
终于等到许修恒,应双戒拽起上级军官胳膊就走。
房门一关,将人抵住,脸埋进男人脖颈间。
“这种时候”,半晌,散漫闷声响起,“你不该问问我怎么了?没事吧?”
许修恒轻握他后颈:“然后你会说,没事,我好得很。”
应双戒抽动肩膀笑了两声,蹭着脑袋脸埋得更深:“我不好,我有事。”
“以前我总觉得,那些混蛋家伙们,不该那么轻易就都回不来,凭什么啊?就丢下我一个。”
“许修恒,我想找一条去跟他们汇合的路,希望他们看见我,能一眼认出,我还是他们最熟悉那个应双戒。”
人,不该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那些让你遍体鳞伤的,不能再让你面目全非。
“我知道。”许修恒说。
知道一个人委屈到极点,是不会哭,不会骂,不动声色,拒绝帮助,只咬牙坚持唯一的执念,我不认输。
所谓阴魂不散,是以为彻底忘却,夜深人静,又毫无征兆的袭击。
“腿再打开点,总得让人看清,你招揽生意的诚意。”
手掌粗糙,刮过大腿外侧,握进腿弯里,向两边扳开。
只能后仰任由体内粗硕,又硬生生捅开更深更窄的甬道,撕裂几分。胳膊被上折反绑,脚不能着地,唯一受力点只剩几近挖凿的撞击。
“腰扭这么浪?是最喜欢这种姿势吧?喂,你们一会都这样操他,妈的,贱货,里面吸个没完,松开点,老子还不想射。”
比起抽送上顶的酸胀疼痛,让应双戒更难受,是这种被从后抱住的体位,让那些喘着粗气的话语就灌在他耳边旁边,念咒一样翻来覆去,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以及生理连结的神经,时不时无比避免的传递。
“这是你该硬的场合么?别搞出什么脏东西”,身前的人蹲下身,晃了晃手里金属棒,精巧歹毒,“看你控制不住,帮帮你算了,别乱动,不然”
痛到心室发颤,但应双戒知道,不能呻吟,求饶,只会变本加厉。
可为什么这么慢?快一点结束吧,总会结束。
太痛了!
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模糊不清的视线,瞥到斜倚在墙角的黑色人影,腕上白色手环光泽闪过,听不出喜怒的冷淡声线:为什么,你总是不听话?
应双戒猛然惊醒,小腿一阵痉挛抽搐,但他没出声,没大动作,缓慢抻直脚背。
一歪头,就看见面朝他侧枕的许修恒,眉骨跟鼻梁的刃线,在他审视里堪称完美。
应双戒抬手,伸出食指,顿了片刻,很轻很轻,点在许修恒右手拳峰骨节之间。
这个,才是,真的。
“醒这么早?”许修恒睁开眼。
“这都能吵到你,你睡觉也太轻了”,应双戒蹭身贴过去,“说明什么?昨晚不够激烈,剩余体力太多。许修恒,你主动的时候,是不是总有所保留啊?”
许修恒抄了下自己头发,刚睡醒的松散:“为什么非要做到精疲力尽?”
“你这暗讽指向有点明显”,应双戒抓过他的手,直接放进腿间,不怀好意笑道,“情不自禁,身体不说谎的。”
许修恒淡然道:“来日方长。”
应双戒正燥热上升::“长什么?哪长了?我就是等不及,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把你操成那样,回去看录像,还忍不住对着打飞机。”
许修恒想了两秒,下结论:“变态。”
(44)因果
(44)因果
应无声在军队仪仗中迁徙了埋骨之地,名誉恢复和舆论歉意接踵而至。
网络上汇聚了不少叹息之声,中心意思,应无声身为上将,不该心态脆弱到自杀,撑到今天不就逆风翻盘了么?
飞速翻动的字句,应双戒一笑了之,破碎的错误永远在破碎本身。
手指拨转下蓝色手环,突然想到,现在有权限,可以看当初被莫名拒绝,许修恒十四岁成人礼发言的视频。
只是刚调出搜索字,许少校回来了,玄关脱掉制服外套军靴,走进来弯下腰,凑近斜躺在沙发上,只穿条内裤的人:
“喝酒了?”
应双戒虚晃下手腕,低笑道:“不能寻死觅活之后,人生失去了方向。”
许修恒半拽起他,坐下再让他头枕自己腿上:“下周华上将回青鸟,他想在新年庆典前,跟你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