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恒收了虚拟投影,目光对上他平铺直叙:“我不拒绝。”
应双戒如芒刺背:“你等等!你不一贯都是,想清楚了再说话么?”
“不用想”,许修恒盯着他不放,“我以为你不会允许我喜欢你,我想错了。”
应双戒咬肌抽动两下:“其实也不算想错。”
许修恒缓缓道:“现在你不能不允许了,你刚表达了对我的喜欢,我接收到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词是这么用的么?”应双戒无奈道,“许少校,人类都快灭亡了,你跟我,还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人类灭亡,是我造成的么?”
“不是。”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阻止灭亡?”
应双戒有点放弃了:“倒确实没有。”
“那想你跟我这些有的没的,是我目前能做,也愿意做的事。”
应双戒低头嘟囔道:“你抢了我最好的立功机会,我才不会再跟你做爱。”
许修恒不以为意:“没关系,我本来就性冷淡。”
应双戒肩膀垮下来,有气无力:“怎么一跟你说话,我就变这么幼稚?”
“你本来就幼稚”,许修恒眼底色泽,如夜雨打湿的屋檐,“始终停在叛逆期不前,你想以十六岁的样子去死,对么?”
(37)允准
(37)允准
苍穹舰覆灭,搜救舰有成有败,辐射范围内再无赐石能源后,黑洞消失,跟出现一样突兀。
折损近半数的兵力和几乎全部的精尖武装。对未来无法预期的袭击,坐以待毙。
幸存的人类群体,对这次重创,反应却麻木无奈而平静。
就像泰坦尼克号里,海水冲进房间,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紧拥亲吻同样年迈的妻子。
不再提心吊胆疲惫挣扎,放弃,至少在瞬间,总带来身心舒松的和谐美感。
但应双戒状态永远逆众而行。告白被接受这事,已经过去几天了,还让他只想整个人在角落蜷成一团。
跟许修恒独处更无比煎熬,即使对方仍是公事公办的正经寻常。
“三天后,回青鸟。”许修恒手环面板打开在,特遣任务完成,军饷奖励入账。
应双戒瞄到他一秒将钱清空转账,大惑不解:“你这买什么烧钱玩意儿?”
许修恒垂眼道:“还债。”
“怎么欠这么多钱?黄赌毒沾哪样了?”
“圈层联盟那次交通堵塞,收费不便宜,借钱的地方利息也不低。”
应双戒两秒才回过味:“那次中央投药是你搞的?还是花钱买的?!”
许修恒解释一句:“我没让投药,只要求切断去登记所的交通。”
“就为带我回你家睡一觉?你用这么大费周章?还借高利贷?”
“那这次”,许修恒看着他问道,“能直接跟我回去么?”
应双戒深觉无力,像面对天然形成的陨石坑,摔得四仰八叉,还有苦说不出。
门开,狭长走道映进眼里,瞬间勾起应双戒记忆。
那些将人压在墙上,扳开腿凶狠榨进去再缓慢抽出,胁迫接纳的人攀附在身上,托抱耸动中走到尽头卧室。
真是当时搞多爽,现在报应就有多狠,在门口蹲下幽幽叹气的应双戒,也说不出报应具体是个什么。
许修恒越过他身侧,走进屋,调节智能温控,回头问道: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先。”
昨日重现,心境截然。应双戒这次居然十分庆幸,许修恒洗完,除了头发亮湿,白衬军服,黑色裤子仍是穿戴整齐。
轮到他溜进浴室,凉水刷刷的从背脊下淌,半点不解那份与性欲无关的火烧火燎。
准备出去时更惨,衣裤全穿回去,怂得不能接受,像上次那样一丝不挂……他,确实,不敢。
最终穿了条平角内裤,开浴室门,走的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靠在窗边的许修恒转头,眼神中极自然流露出欣赏:“你身材比例很好。”
应双戒把自己往床上后抛,躺平四肢张开:“我是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不过你要想对我做什么,尽管随意,我是不能拒绝的。”
许修恒踱步到床尾,单膝跪压进他腿间,俯身撑在他上方:“你这是给我允准了。”
允什么准?!
应双戒一惊,许修恒已压到嘴唇上方,几乎就要碰触上。
停住,谨慎克制的缓慢下行,呼吸的温度,顺延过下颚,隔着微弱的距离滑过脖颈喉结,胸前再向下描摹着腹肌勾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