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得起许少校给我配的手环和军服。
贾俊丧着脸凑到杨帆身边,被他冷眼斜横:“没出息,看队长教训人吧。”
十分钟后。
贾俊小心翼翼问:“副队,这样下去……”
杨帆青筋暴跳忍无可忍怒喊:“你们是要打到死一个么?”
十五分钟后。
杨帆急冲三人招手:“找机会上去拉人,两个拉一个,你跟我”
巨响中贾俊惊呼:“卧槽!地板砸裂了。”
半小时后,办公桌前站在满脸血迹乱抹干涸的两个人,许修恒调出伤情报告:“登舰第一天,我新组的近卫队里两名成员,合计七处骨裂。”
亭云寄挺胸报告式回道:“正常训练伤损,保证不影响三日后应岗。”
旁边应双戒举手带出嘶声:“我,今晚继续实习夜值,完全没问题。”
苍穹舰不像青鸟处处节能,有长亮的照明灯,光线打进许修恒的少校单间,划出一道黑白分明的斜线,床跟通讯桌的距离很近,但恰巧被分割。
“坐在这里”,许修恒起身把座位让给应双戒,“不要睡着。”
“绝对不会,我最擅长不睡觉。”应双戒坐下时牵动伤处,呲牙咧嘴,却还是自然流露着情绪饱满的欣喜。
“你高兴什么?”许修恒淡漠下隐隐讥诮,“又没打赢。”
“有的打就很好了”,应双戒满足感慨,“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打一场。”
许修恒垂眼瞥到黑色项圈里,焦黑电击伤,深邃眸孔几分停滞。
“少校”,应双戒敏锐察觉,“你好像很反感电击。”
许修恒随口轻道:“很疼。”
应双戒眉头拧成麻花:不应该啊,这种事,我的许少校怎么会知道?
(18)深度
许修恒眼睑深邃,鼻梁挺立,唇薄线淡,天生冷峻疏离的相貌。
此刻闭眼侧躺在床,背后暗黑吞噬,面前迎撒微光,看在应双戒眼里,有种色调周转的漩涡氛围。
简直是沉迷美色啊,应双戒唾弃自己一句,换个坐姿,躬身受伤手臂架在腿上。上身前倾,视线移到许修恒搁置身旁的手掌。
骨节分明,手筋凸显,修长手指前端自然微蜷的弧度,指缝间敞露的空隙,神似面对他曲张双腿的坐姿,承受几次进出就后腰颤动,喘息仰头,喉结滚动暗哑呻吟。
操!什么毛病?对着人的手也能意淫!
更深唾弃同时,目光覆到胸前难过到想哭,被毯子盖住,轮廓都看不出来。
上移到脖颈,白衬领口纽扣紧锁,陷在锁骨中间的凹处。
遮这么严实干什么?你整个人遮进防空洞,也挡不了我脑子里的挖掘机。
应双戒悄无声息摸进一步,鬼鬼祟祟捏起手指,还没碰到扣子,许修恒已睁眼直对上他,里面没有一丝朦胧睡意,清冷森然。
“呃,我没想别的意思”,应双戒尴尬抿下嘴,“就是你松开一点,睡得更好。”
“回去坐着。”
“哦”,乖乖退到原位,应双戒不由问道,“你今晚是考察,还是根本就没法睡着,如果我让你放不下心,那就调换”
“不是因为你”,许修恒淡然说道,“新环境,新任务,会让我想很多。”
“吓死我了,真怕你把我换掉”,应双戒松了口气,“不过你需要休息,要不我给你数个羊,唱个催眠曲?”
许修恒冷淡讥诮:“你以为我多大?”
“我知道啊,跟我和双逸同年的,2032出生的七舰第一代嘛”,应双戒突然想起什么,“2046成年典礼你代表宣誓,全舰直播,我看过的,就是有点记不清,让我搜一下。”
同行状态黑圈T2032791,申请搜索七舰一代成年庆典发言视频,空间占比:忽略不计,风险:无,选择:拒绝;允准。
拒绝。
“哎,许少校,别这么小气,我就看一下。”
“你那时还不到十四,提前登舰了?”
应双戒笑了下:“提前不少,我跟双逸,七岁就上来了。”
“为什么?”
“我们的妈妈,高丛容医生,39年支援疫区,没回来”,应双戒眼中怀恋温和,“她去之前就通知应上将,那时还是应中校,来接我们,比老爸靠谱多了。双逸的名字是她起的,双双安逸,多好啊,我晚出生三秒,就是老爸给起名字,因为害他戒烟戒酒,就叫双戒。前者是对未来的期许,后者是对过去的怨怼,格局胸襟,高下立见吧?”
应双戒沉浸过往不自觉朗笑出声,见许修恒定定看他,摸下鼻子,略微窘迫:“我话是不是太多了?”
床上的人折下手臂,蹬腿翻身面朝里,盯着黑暗,毫无睡意。
抵达苍穹第四日,亭云寄带其他三人陪同许修恒去指挥部开启交接。
杨帆轮休,走进公共机械配件室,发现有人在用焊接枪时,不由几分惊讶,赐能的便利强大,几乎早淘汰了电火能,一颗细沙大小的赐石,就足够手环运作两百年。
但看清是应双戒,好奇转为鄙夷不客气:“你来这里干什么?”
应双戒低头归位起工作台摊满的工具,随意晃下手环:“T字头的,来这里不应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