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当即护犊子自家妹妹:“商少,说我管教不方可以,但女孩子脸皮子薄你怎么着也要让着点,再者我们苏家对你家老爷子有救命之恩,你别忘了。”
所谓的救命之恩,我早在前些年听说过。老爷子有急性心肌梗塞,有次突发,好在是苏父及时送去医院。
商禹墨嘴角扯出幅度极小的笑,未达眼底,精准传达不屑:“你们苏氏股市亏空,大幅缩水,这次能合作是替我老爷子还的了断恩,商家从来不养吸血虫。”
商禹墨拿起带来的合同,握住我的手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名字,然后甩给苏恒。
接着他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你妹妹是女孩,我老婆也是女孩,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公主,我会除掉她所有的伤害哪怕是一点一滴,包括给她制造不快活的人。”
我已经把持不住我的感性。鼻子一酸,我努力将决堤的泪水憋回去,主动埋在他怀里:“谢谢你,商禹墨。”谢谢你让我体验到了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
我感受到了来自他的心跳,仿佛要冲破胸膛与我的心脏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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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缎面缪斯
T国的风景美不胜收。我的主动换来了商禹墨这几天心情大好。嘴角简直比浩瀚苍穹上悬挂的明月还弯。看着布满桌子的糖我问:“你准备这些干嘛?”
他一边把糖装进礼盒一边回我:“喜糖。”我没多怀疑,继续问:“什么喜事?”莫非他项目谈到要分发喜糖这地步。
商禹墨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而俯身靠近我的耳畔低语:“我们的婚礼。”在我震惊不解的目光下他说:“欠债还债天经地义,你欠我情债。”事情的走向愈发奇怪。
“商禹墨你能把爱开玩笑这种坏习惯改掉吗?”我企图拉回他的思绪。商禹墨自说自的,有条有理地安排这几天的规划。
说到底他打从一开始带我来T国的目的就是为了和我结婚。“我欠你一场世纪婚礼。”商禹墨这句话对“时淑蔓”说过。国内的婚礼直白点是为了应付商家老一辈们。
我无心去钻研这些牛角尖,双手不自在背过身后:“商禹墨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方说我的真实身份。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按照商禹墨的精明和势力如果要去查,定把我查个水落石出,衣不蔽体。不知是哪个因子叫嚣,我竟萌生出想让他知道我是时淑蔓,不是时巧。
不是替身存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些疯狂的想法在先前我从来不会出现。无数次的心脏跳动我统称为紧张和害怕,不是心动。
可重逢以来的相处细节告诉我这就是后者。“你是觉得我该知道些什么吗?”商禹墨有点玩味。想法被我暗戳戳地压下去,我摇摇头。
这几天商禹墨连轴转布置婚礼场地,每每回来的疲惫下都透着欣喜。我简直不敢想象兜兜转转回到原点的现实。
“我们真的熟悉到可以结婚这种地步吗?”我以时巧这个身份的时间线去问他。商禹墨刚要回答我,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恰似能听出这个铃声的焦急。
大意内容是商父病了,病得不轻,现在需要马上回国一趟。这些年商禹墨做的生意几乎和商父没有任何瓜葛,这对父子同姓但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老爷子那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婚期推迟,仅存的血缘关系商禹墨最终还是赶了回去,留我在这。视频通话打来,我接起,商禹墨那张帅脸出现在眼前,背景是医院。
我叹了口气,他每天至少打三十通电话:“小商!小商少!您还怕我跑了不成。”屏幕那头的商禹墨笑了下:“不怕。”
他自然不怕,说是留我在这准备婚礼,实则我在异国人生地不熟,压根跑不掉。商禹墨挂断通话前嘱咐道:“明天早上记得查收第三份惊喜。”
第一份是婚礼对戒,第二份是高跟鞋。他为这场世纪婚礼做足准备。第三份是……红布被掀开。裙身缀满水晶,鸥根纱为底,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简约而不失精致。
旁边的女人悄咪咪地对我说:“时小姐,这是商少亲自为你设计的。”她的语气掩不住溢满的羡慕。
我抚摸裙身的质感,很舒服,这时候我发现了个不去注意看根本在意不到的细节。裙子隐藏在内的标签,上面写着这条裙子的命名――SparklingSatin
Muse.寓意闪闪发光的缎面缪斯,为新娘带来自信和魅力。取其首字母SSM,时淑蔓。我的嘴角不受控制微微颤抖,各种情愫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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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车祸
还没去细想,毫无征兆地,从背后袭来一记裹夹狠劲的闷棍。再次睁开眼,浑身上下酸痛不已,稍微扯一下都是痛苦。我是活生生被鞭子鞭醒的。
周围的景象是一处废弃仓库,苏恒满脸布满阴鸷。上次见还是整齐干净,这次见胡子拉碴。
男人把一切不公发泄到我身上:“凭什么他商禹墨可以是天之骄子,我只能沦为阶下囚。”几天前苏氏集团彻底宣布破产。
我问过商禹墨这回事,他说苏氏给多少救济也只会于事无补,亡羊补牢。带领人的贪污,内部的不和,怎么会让一个处在泥泞的集团重生。
苏恒持续发泄,使了浑身劲儿大吼:“苏颜她死了!我最爱的妹妹死了!”“她被我爸亲手送到那堆混蛋老总床上。”他边流泪边说。
“所以你把这些全部推到我和商禹墨身上?”我表现得有点愤怒。上次见到脑回路不行的还是商禹墨。
但没想到我的愤怒衍生到了他的身上,苏恒扯起我的头发,把我拖到车上。他掏出手机录视频,捏住我的下巴:“商禹墨,失去爱人的滋味你一定享受过。”
“给你两天的机会来救她,这次比比你赢还是我赢。”他嗤笑,“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时巧就是时淑蔓。”我的嘴巴被他捂住,酸涩的双眼疯狂瞪大。
内心无比渴望商禹墨千万别来,苏恒对他起了杀心。如果连苏恒都能够查出那更别说商禹墨了。手上的伤疤、替身以及缩写等等这些全部是他的暗示。
我闭上眼流下无助的泪。商禹墨,我真的如你所说爱上你了……可代价太大了。没等到第二天,而是第一天的夜晚。苏恒改变了主意,他要让商禹墨彻底失去我。
这次不是整容,不是逃跑,是死亡。苏恒的车开得很快,我从后视镜看到了后面乌泱泱一片黑车穷追不舍。
为首那辆车,不要命地穷追不舍,是商禹墨的车,我的心安稳不少。他来救我了,我的命再次交到他手上。忽然车子颠簸,一辆货车赫然出现在眼前。
苏恒现在已然是亡命之徒,他不顾一切也要弄死我。下一秒,他冲货车对撞。肾上腺素飙升,尖锐的刹车声划破长空。
商禹墨的车横在了中间,车身严重凹陷,玻璃碎片到处飞溅。我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全身发软,颤抖地一点一点爬到那辆车旁边。
商禹墨闭着眼睛,伤得很重,鲜血从额头汩汩冒出,染红我触摸他的双手。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至全身上下,这种痛远比从前受得疼上上百倍。
意识随着痛逐渐消散,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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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病房
医院的消毒水味若有似无充斥在鼻间。耳边萦绕医生的声音:“患者头部受到撞击,多处软组织损伤。”
我努力把眼皮撑起,干涩的喉咙发出的每个字都带着艰难:“商禹墨呢?”我抬起手拽了拽黑衣男人的衣袖,再次重复追问,“商禹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