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凇却不放过他,冷冷问道:“羞不羞?”

“羞、羞的……”乌恒璟哭得满脸是泪,却不敢不答,狼狈地说道,“学生知错。”

珞凇的声音,冷静又严厉:“可曾想过,若是你的谎话被学院戳穿,会比现在羞耻百倍?”

“没、没有……”乌恒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磕磕绊绊地重复,“学生知道错了,再不敢了……”

“下次不敢,”珞凇面无表情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你拿什么向我保证?”

“我、我……”乌恒璟一时语塞,这次已经被“打烂”,他想不出有什么比“打烂”更重的惩戒,可是先生等着他回话,他绞尽脑汁,终是心一横,咬牙说道,“若是再犯,学生便永远消失,不再打扰您!”

得到珞凇的训诫是他梦寐以求之事,结束,对他而言,是最大的惩罚。

乌恒璟这次是真心实意地悔了,因而发此毒誓。

然而珞凇并不领情,淡道:“首次训诫我告知过你,你只有选择是否开始的权利,其余一切权利都在我。你必须遵守我的准则与理念,无条件接受我的惩戒。”

戒尺嗖地一下,重重抽在穴心,痛得乌恒璟一个激灵,珞凇厉声斥道:“谁允许你,擅自叛离?”

“学生……”明明是凶狠的训斥,明明是重重责在穴上的惩戒,乌恒璟却听得心底一暖,像是濒临溺水时被人用力托起,他泪如雨下,“学生、学生屡次令先生失望,没有脸面再留先生身边接受管教。”

珞凇只是淡道:“你以为,家法是摆设?”

“我……”这淡淡一句话,比方才那句严厉的反问更给他温暖,乌恒璟哭着胡乱地道歉,“对不起先生,真的……学生不该自作聪明……”

珞凇道:“作为学生,你要做的是如实记录你的过错,反省并修正。至于是否要惩戒、罚到什么程度,皆是我要考虑的事。若我因为对你失望而轻易放弃你,是我的失职,并非你之过错。”

乌恒璟哭得惨,又伏在桌上,看不到珞凇的表情。珞凇虽然生气失望,但这一句的语气放温和了,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疼爱。

孩子还小,白纸一张,他早有心理准备,得慢慢教。

心里这样想,珞凇面上却不显,云淡风轻地恐吓道:“若再有下次,撒谎欺瞒,便自己动手,姜汁灌肠,屁股后庭,两处抽烂。若这样仍记不住教训,便顶着被打烂的身子,去黑阁大厅里爬一天示众。”

乌恒璟吓得够呛,连声应道:“是、是……学生不敢。”

珞凇这才收起气场,重新往他身后放茶叶,因着扒开的姿势,茶叶这次,没有放在臀峰,而是放在手上,左右手腕各一片,指骨上各一片,尾椎上放一片,一共五片。

啪!

戒尺再次往穴上抽,乌恒璟边哭边报数,不敢挪动分毫,只见那中央一方水灵嫩滑的地方,被坚硬的戒尺一下一下抽肿,臀缝红肿透亮,中间鼓起一朵嫩红的小花,像是娇嫩的鲜花颤巍巍地吐露蕊心,逐渐被打得涨鼓鼓的。

苦苦熬过七八下,乌恒璟像是徒然崩溃了一般,顾不得“求饶加罚”的规矩,哭求道:“先生!先生饶过学生吧,学生那里……已经打烂了……”

“是吗?”珞凇淡淡,捉过他的手指,往中央一放,“自己摸摸,打烂了没?”

乌恒璟哪敢摸?

湿滑的手指刚触上中央的蕊心,乌恒璟便猛地缩回,瑟瑟地摇头。

珞凇却不许他躲,像是惩戒他的求饶,珞凇的语气严厉几分:“好好摸清楚,因为你的一念之差,要挨多少罚!”

乌恒璟哪里吃过这种教训,只顾着哭着摇头,呜呜咽咽地认错。

珞凇铁石心肠一般不为所动:“自己说,打烂了吗?”

乌恒璟哭着道:“没、没有……”

珞凇冷声道:“那么该说什么?”

“呜呜……”乌恒璟低声哭泣,而后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声嘶力竭的一声“求先生狠狠打,打烂学生的后庭,让学生好好长个记性!”

乌恒璟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了,他狼狈不堪、失魂落魄,珞凇却衣着整齐、泰然自若,淡淡两字:“姿势。”

乌恒璟手心皆是黏腻汗水,早已扒不住臀缝,听他命令,却只得死死抠住臀瓣,将备受苦责的部位送到惩戒者手中,继续受难。

珞凇再扬手,戒尺还未抽下,一个不同寻常声音,响起。

第142章 71 | 第143章 还债

珞凇进门后,视线扫过一圈,乌恒璟乖乖地跪在书房中央,上半身与地面九十度垂直,收腹展肩,目光向下,跪姿标准、态度端正,书桌上,工工整整地小孩的《日省录》。

珞凇走过去,坐到书桌后面,淡道:“先把欠债清了。”

欠债。

伴随着这两个字,乌恒璟的某些远古记忆,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复苏。

他欠先生的债是什么呢?

哦,是后庭打烂。

那时他被先生“白月光”的事搅得心烦意乱,又见着先生和大师伯大吵一架,先生什么都不愿意向自己坦白,自己连为先生分忧的权利都没有,连续数日魂不守舍的结果,就是《苏国动画学派研究与实践》的期中测试考得一塌糊涂。当他拿到期中测试成绩时,本能地选择逃避,因此选择让元学谦帮忙去取成绩单。

尽管距离那时仅过去半个月,乌恒璟却觉得仿佛,已经过去半个世纪。

在这半个世纪里,他经历了太多,也成长了太多,回首往事,当他想起自己那时的选择,唯有一声叹息。

那时的他,潜意识里始终想给先生创造更好的印象,哪怕印象来源于谎言。

如今,当他迈入师门,接触过师祖、师伯和师叔,他与先生一起历经生死,他完完全全地感到,自己是归属于这里的。

他被师门、被先生紧紧束缚着。他的母亲很早离世,父亲又几乎不管他,他自幼不曾体会过如此紧密的亲密关系,那是他渴望而不可得的亲情。来自师门的束缚,也逐渐营造起他的安全感。

但这并不是他“欠”的唯一债。

他被先生罚后庭打烂那一天,身上还背着惩罚期。

乌恒璟大脑宕机几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拜师短短数月,他简直是一个错叠着一个错地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