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望、权利、财力,这种东西一旦尝过,就再也难以罢手。

“普通人打破阶级的概率多少?”杨启看着周迟平静的面庞,歪歪脑袋,给出一个很现实,也很残酷的回答:“几乎为零。”

“人天生就分三六九等的,这是命。”

他从地上爬起来,反握住了周迟的手臂,被周迟那一拳揍狠了,他的喉口嗬嗬的喘,直勾勾的盯着周迟,一字一句道:“刚刚你说什么来着,我这辈子都活在谎言里,是,但那又怎样?”

“我压根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我只知道,有钱有权,就能摆平一切,就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就能毫无顾忌。”

“就算我把你按在宿舍里强了,你去报警都没地方报,但我不会那样做。”杨启嘴角还挂着血,笑得甚至能称为温情:“因为我喜欢你。”

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毫无愧疚。

杨启说的话太真切,连周迟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像他这种道德感淡薄的人,一旦有了权势,只怕会比杨启更傲气。只是不会这么蠢,处处宣扬。

他握紧了桌面那瓶红酒,用力到手指骨节都在泛白。

伴随着一记沉闷的撞击,咔嚓一声。

那瓶酒被砸在了杨启脑门上,酒液混着鲜血流下来,树杈一样涔涔划过杨启那张嚣张的脸,滴答滴答的渗进了嘴巴里,看起来真是痛快至极。

杨启舔了舔红酒,像是被打蒙了,半晌没缓过来。

周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一向自持清醒冷静,这还是头一回脑子里的感性多于理性。

“你说的对,人生来三六九等,这是命。”他的眸底透出一股深不见底的寒气,嘴角勾起一个笑容:“但我是唯物主义,不信那种东西。”

“你不是很爱发情吗?”

他向前踏一步,杨启那根东西被他死死踩在脚底,使劲碾了碾,触感不像是人身上的某个部位,倒像是烧红的铁棍,憋的发紫,雄赳赳的傲然挺立。

周迟居高临下的看着斜坐在跟前,一副发情颠状的杨启,眼里浮现一丝厌恶。

脚下的力道加重。

杨启胸膛剧烈起伏,喉咙口被逼出一点闷哼,抬起眼帘,眼底猩红异常,冷森森的。

实在有些不大对劲。

周迟眯了眯眼,察觉到一丝奇怪。

杨启身上那种贲发的肌肉,鼓鼓囊囊,脸色发红。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周迟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两手掰开杨启紧紧束缚在他腰间的手,长腿抬起,下一秒就要准备逃出。

只一瞬间就被杨启扣了回来。

他的力气忽然大了数倍,双臂死死桎梏住怀里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带着种灼烧般的热意,去拿红酒去蹭周迟的脸,湿润黏腻的酒香蔓延开来,周迟眼神都晃了。

“你也感觉到了对吗?”胯下恶劣的顶了顶。

“这瓶酒里我下了药。”

“我早有预料你会这么干,真的。”杨启嘴角咧开一个微笑,满头的红色酒夜混着血液从脑门汩汩向下淌,那场景像什么凶杀现场,可这种气氛里又有一丝诡异的暧昧。

药劲上头,他眼下一片酡红,热烘烘的鼻息滚烫灼人,像只毫无理智的野兽拱在周迟脖颈上乱蹭着。

终于得偿所愿,他的笑容都有点扭曲了。

“所以红酒压根不是给你喝的。”

77 | 75.狠狠把他踹了出去

【.】

窗户开了一半,室外的寒风裹挟着冰晶,呼呼地往宿舍里钻。好在空调也算给力,让室温不至于跌破零度。

周迟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冷是迎面吹来的湿冷的风,热来源于身后的杨启,鼻尖摩挲着他的颈子,喷洒出的气息灼热燎人,酒香飘到两人之间,周迟感觉自己也有点晕乎乎了。

那双锋利冷锐的眼睛,现在多了几分薄薄的水雾,依旧很冷,却很诱人,脖颈高高扬起,逼得人想伸手擎住这段冷白的颈,只圈养在自己掌心才好。

“滚。”他攥紧了拳头,浑身肌肉崩紧,却怎么也挣不开杨启的束缚。

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人能狠到给自己下药。随着腰间那双手的力道愈发加大,强烈的压迫感勒得他几乎有种呕吐的欲望。

杨启生怕他跑掉,力道徒然增大,甚至能听见骨骼细微的咔咔响动声。

周迟被逼出了一声痛喘。

“周迟,这次你跑不掉了。”杨启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表情微微扭曲,眼球红血丝泛上来,亢奋的有些不正常。

他腾出一只手去拿地上那半瓶红酒,里面还残余小半瓶,他仰头灌下,用力掐着周迟的下颚,嘴唇附上去,湿漉漉的舌尖探出来,把嘴里的酒液渡了进去。

啄吸到那瓣微凉的嘴唇时,他浑身猛地一颤,低低叹了一口气。

什么叫如愿以偿,什么是得偿所愿。

他活了十几年,向来顺风顺水,想要什么东西都有人捧着送到他面前,因为过的太顺遂,他无聊又厌烦,对其他事物都难提起一点兴趣。

人生第一遭有这种感觉,千辛万苦终于到手的这种满足感。

爽的他大脑皮层过电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头窜到脚底,远远要高于生理快感。快乐的他有些忘乎所以了,只记得用力嘬吸口中这两瓣薄唇。

他撕扯着周迟的嘴唇,像猛兽吞咽一般饥渴难耐,气势汹汹的探了进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人吞吃入腹。

周迟吃不消他这副疯子一般的做派,左右躲避开,却还是被扣着后脑勺送了上去,下颚疑似被掐的轻微骨裂,有点使不上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