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谢淮之看着这只兔子,不知怎的只觉得心里生出一股熟悉感,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去托抱住小兔,口中也不自觉地唤道:“秋秋?”

小兔还真应了,虽然不叫唤,但却主动朝他凑近些,前爪抬起来放到他手心,小爪子在泥地里踩了半晌,早脏了,但谢淮之却丝毫不见嫌弃,胳膊往前伸了些兜住小兔温软的肚腹将它抱起来,又叫了一声秋秋。

小兔被人叫了名字,脑子里不再是混沌一片,它隐约记得自己应该是个人类,或者真的是个兔子修成的精怪,至少它一定是开了智的,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原始小兔。

谢淮之将它抱在怀里,原本打算出门干活,但现在首要的是将小兔给安置好,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不过既然不怕他,而且看样子还饿了许久,他也舍不得狠心不管。

小兔安然而放松地贴在他心口处,实在很小一团,和他摊开的掌心差不多大,隔着一层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小兔在用鼻子不断地嗅闻,似乎是在熟悉他的气味,末了又拿脑袋顶着他,两只长耳垂下去盖在脑袋边,可爱得让人想一口把它亲晕过去才好。

小兔现在想起自己叫陶知秋,不记得怎么过来的,但睡醒就在院子里,而这个人看样子是个好人,长得还不错,他决定顺从天意,允许他成为自己的饲养员。

泥地里乱踩的四只爪子已经被用温热的毛巾擦干净了,露水也都抖落下来,现在的小兔焕然一新,谢淮之在它面前放了一碟刚刚准备好的干草,它凑过去闻了闻,是苜蓿草和燕麦草的混合饭,小兔很喜欢,两只前爪踩了几下往柔软的胸口处一垫,迅速地开始干饭。

它嚼两下,咬着草抬起头又四处张望,嘴巴一动,整张脸就跟着动,垂耳末端也跟着动,谢淮之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地勾过来晃了两下,陶知秋立刻用那双兔子眼瞪他,但谢淮之像是不知道小兔在生气,反而低头在它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小兔嚼草的动作顿了顿,其实它是一只好脾气的小兔,而且兔子脸上的五官也很难看出情绪,所以它又大方地原谅了眼前的人类,心想,或许它看不出来我在生气。

而且我本来就是假装生气,我既没有跳起来,也没有咬他。

陶知秋如是这般思考一番,遂又低头吃饭,嚼了两口干草觉得十分美味,对于这个饲养员感到很是满意。

小兔在心里打算,这个人干得好了还可以升职,但加薪是没有的,本兔仙没有钱。

谢淮之不知道小兔在想什么,只是看它吃东西就觉得十分欢喜,而且这兔子也不怕它,甚至格外黏糊,吃饱了之后就有些懒怠地趴下来,又觉得桌子硬,往后缩了几下最后还是用两只后腿半直起身,巡视一圈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三蹦两跳上了谢淮之的床。

小兔又开始洗脸,一张脸被揉得皱皱巴巴,半晌之后终于困了,朝谢淮之看一眼,小爪子拍了拍枕头,示意谢淮之过来和它一起睡觉。

其实眼前这一幕看起来着实有几分诡异,通常来说兔子认生且不太聪明,但眼前这只好像就差没开口说话了,谢淮之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柔声道:“秋秋要我过去吗?”

小兔点点头,大耳朵也一起晃。

好了,确实是能听懂人话,必然不是只普通兔子。

而兔仙本人还恍若未觉,看眼前的人半天不动,四肢腾空蹦了一下,一下没完又蹦一下,不仅着急,还有点生气了。

谢淮之哪里还敢怠慢,连忙过来准备抱它睡觉,小兔却又不知道干什么,从床上跳到桌边的柜子上,短短的四肢要去扑那个老古董似的痰盂。

谢淮之顺着它的动作看过去,那还是他父母结婚时买的,早就不用了,但里面会定时更换清水,谢淮之有些疑惑地将小兔抱下来,只见它前爪一抬把那搪瓷盖给掀飞了,蹬着后腿不知道要爬上去还是怎么,又瞪了一眼谢淮之。

这次的眼神大概十分明确,谢淮之意识到它应该是要上厕所,将它抱着靠近痰盂,小兔撅着屁股淅淅沥沥尿完,并不觉得羞耻,等着谢淮之将它屁股洗干净擦好,重新放回床上。

陶知秋对这个饲养员十分满意,仰躺着又翻过身,鼻尖动来动去再次确认气味一般,终于靠在他身上睡熟了。

小兔浑身上下完全放松下来,像一团温热的棉花铺在谢淮之身上。

这一夜,谢淮之做了个梦。

梦里小兔变成人形,但两只耳朵还是长长地垂着,在他脸颊两侧并不奇怪,反而有种妖冶的美丽。

他靠在谢淮之身上,轻声细语地道:“我对你这个饲养员很满意,现在你升职了。”

小兔的脸上有几分臭屁,看样子他对自己的打算很满意,一张让人看了就心慌意乱的漂亮脸蛋犹带着几分稚气未脱的生嫩,“我决定让你做我的夫君,你意下如何?”

这下聊斋成了真,谢淮之变作故事里的书生,自然答应。

梦又醒了。

窗外不是桃溪村的景色,而是一棵粗壮的大树,此刻日头高照,阳光灿烂。

这是他们已经租了半年多的房子外的大树。

原来是梦中梦。

谢淮之缓了会儿神,身旁的陶知秋依旧脑袋埋在被窝里睡得香甜,他将被子往下扯了些,露出陶知秋睡红的脸,在他小酒窝处落下一个非常轻柔的吻。

眼下这怎么不算是一种美梦成真呢。

第六十一章 番外五:怀抱

谢淮之八点多下班回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床上模模糊糊鼓起一团,是仍旧熟睡的陶知秋。

他最近忙毕业论文忙得昼伏夜出,作息彻底颠倒,按理来说陶知秋不是没计划的人,该什么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早就安排好的,不至于最后手忙脚乱,更何况他早些时候也知道自己拿到了本校保研的名额,这段时间本来该轻松些。

偏偏带他论文的是他特别崇拜的一个老师,那老教授又精益求精,虽然在本科生身上并不一定能鞭策出什么成果来,但陶知秋自然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认真去对待,是以前后折腾两个星期,赶在四月十五号把答辩前修改好的大约是最后一版论文交上去之后,他脑子里紧绷着的弦也一下松掉了,谢淮之中午出门时他就在睡,这会儿竟还没醒。

留在锅里的饭没有动过的痕迹,谢淮之轻轻地叹了口气,放轻了动作免得打扰他,屋里只拧开一盏昏黄的壁灯,他迅速地洗漱完之后躺到床上,靠过去想要将陶知秋抱进怀里。

以往陶知秋会很自觉地贴过来,但他今天睡习惯了这个姿势,且怀里已经抱着一个长长的抱枕,谢淮之搂了两下都以失败告终,只好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又悻悻然睡回原位。

壁灯熄灭,房间里重新归于寂静,谢淮之本以为第二天睁眼就能在怀里看见睡醒之后主动靠过来的陶知秋,没曾想太阳透过纱帘落在眼皮上的时候,怀里还是空荡荡。

这小孩睡了快一整天。昱掩

陶知秋平日吃饭睡觉极其规律,因此身体健康很少生病,谢淮之看他这状态难免担心,伸手探他额头温度正常,松了口气的同时落在他腰上的另一只手却有些蠢蠢欲动。

谢淮之手指轻轻撩开陶知秋的棉质睡衣,在他后腰处摩挲几下,见他没醒,便整个人贴了过去,唇在他后颈发尾处碰了碰,陶知秋睡梦中没有察觉,但脑袋却下意识地往前倾了些,将更多的皮肤暴露在谢淮之眼前。

一个多星期没有亲热,谢淮之很想他,于是吻变得轻柔又热切,含着一小块肌肤反复吮咬,左手也顺着后背一路往上,最后落在陶知秋心口处,紧贴着的掌心似乎能感觉到薄薄的皮肤下心脏的跳动。

谢淮之的手虽然久不做农活,但指腹处的茧子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软化,陶知秋每次被他面团似的揉弄总还觉得有些粗糙的疼,眼下也不例外,胸口处让人玩久了的一点软肉传来细微的痛感,他眉头微蹙着不太舒服地动了两下,口中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但很快又在一阵安抚似的吻中安静下来。

连裤子被人剥了都浑然未觉。

谢淮之原本想弄醒他,可现在看他睡梦中偶尔哼唧一两声,做什么都不反抗的样子十分乖顺,就又不舍得他醒,中指探进他还有些干涩的穴口,缓慢地抽插了几下。

陶知秋侧过身曲着腿睡觉,女穴就被两条并紧的腿夹得快要藏起来似的,只露出后穴,倒也方便谢淮之弄他,穴口将谢淮之的手指绞得很紧,里面却慢慢湿了些,陶知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轻轻地叫了两声,又不自觉地把怀里的抱枕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