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然垂下的眼睫毛遮住了大半神情,浑身的皮肤都开始在半明半暗的空间里微微颤抖起来。
他的双手死死绞紧正捆绑着手腕的麻绳,指尖用力到几乎深陷进了掌心的皮肉中去,指骨泛白地快要把自己掐出血来,仿佛这样就能稍微分散一些来自身体内部那个羞耻器官被外人搅动玩弄时不断涌上来的、越发清晰的饱涨和酸软――那明明是最不该被第三人发现的隐秘地带,而今却又被恶意满满地沾染亵渎,他只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开始被本能占据了上风,渐渐变得不受意识掌控,仿佛浑身上下仅有那口穴中被肉仞粗暴贯穿填满的感受变得越来越清晰清晰明了。
就在此时,男人的阴茎突然撞在了腔道尽头的性感带上,火烫的龟头磨在极度敏感的肉瓣上杵了一下,那要命的感觉像猝不及防炸开在神经末梢的电流,尖锐又强烈的快感逼得人浑身骨头都酥了――莫一然只觉得眼睛前面的视野一瞬间被雪白的光点充斥而上,几乎是下意识不自觉地用力夹紧了双腿,从鼻腔中隐隐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短促而湿润的轻哼。
虽然立刻就掐断在了嗓子里,但那声呻吟的尾音却煽情得不像话,又甜又痛,在没有任何温存和情爱可言的强迫性事中,猝然一下敲在人最经不起撩拨的听觉神经上,如同不经意就打开了最关键的隐秘开关,让人可以把这只翱翔于苍空之上、难以被征服的雄鹰握在掌心里,就像被人拿捏住了浑身上下最要命的弱点一样,肆意而张狂地蹂躏把玩。
阿辉自然是第一个感觉到他的变化,事实上,就是刚才那一下,他的宝贝被里面的几瓣娇嫩到不可思议的、像是嘴唇一样的什么东西突然一下收紧地包裹了起来,爽得他差一点就给直接交代了。他再一看莫一然底下那根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翘得老高的反应,顿时就心血激昂地疯狂朝那处连连顶去――
“……啊!!”
原本一直在死死强撑着的高傲男人猛然被这一下子弄得破了防,双唇还未来得及咬紧,那声破碎却拔高的呻吟就这么控制不住地从他口中溜了出来。因着位置的优势,阿辉那几下子简直比先前还要顶入得猛得多,而且还恰好就不偏不倚地顶到了宫口处最脆弱敏感的位置上,直接就把他逼到了难以招架的极限,喷溅而出的精液像是某种沦陷其中的罪证,射得老高,甚至还染脏了他自己的下巴。
被迫送至高潮的莫一然不受控制地浑身颤栗,那双半垂的睫毛之下,本来清亮而有神采的眸子里渐渐开始染上了不一样的感觉――那简直像是耀眼艳烈的朝阳被晨曦里忽然飘出来的薄雾给挡住了,在水汽弥漫的遮掩之下,哪怕本该再灼人的光,也不由自主地被迫增添了几分旖旎却又脆弱的味道。
“呼……爽死老子了,我看你也爽到丢了魂儿吧然哥?”
男人得逞后笑得得意极了,刻不容缓地架着已经明显食髓知味的莫一然继续卖力操干,就在他的身体还在高潮余韵中毫不停歇地继续撞向最受不了的位置,逼着他在被迫射精后的极限边缘又持续被夹迫在居高不下的巅峰里。
莫一然像是快死了一样腰肢紧绷弓得老高,难以形容的酸楚和酥爽感尖锐得几乎把他逼疯,他的身体徒劳无力地扭动颤个不停,却无法动弹,也不能叫喊,嘴唇哆哆嗦嗦着张开,却好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就这样被后面的男人用双腿被掰开的姿势强行干得连续射了好几次。
空气里有种花开了一样的淡香朝四面八方飘散开来,随着他的高潮而渐渐变得比前一刻还要更加浓郁,见缝插针地所有Alpha的口鼻之中窜了进来。
那些人明显变得比刚才还要更躁动不安了,脖子上前额上的青筋甚至都难看得凸了出来,一个个只能咬紧牙关攥紧了拳头继续等待。
下一个男人见居然还不完事,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忍无可忍地冲了过来,从前面搂着他的身体,把阴茎从那个几乎被捅得翻开的穴口往里面挤,也不顾他底下还能不能承受得住,居然就这样真塞了进去,捅到了另一侧的甬道中……莫一然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明明那个地方是绝无可能适应这样可怕的疼痛,然而偏偏又同时被阿辉干到浪潮顶峰上徘徊不下,沉浸在高潮的身体仿佛被开发出了什么难以估量的潜力,敏感到不像话的Omega腔道里不断往外潮喷出大量的液体,竟然也就顺势润泽了外面的穴道,而痛感又被情潮汹涌袭来时的快感麻痹了过去,于是居然就真的被两个身高体强的壮汉前后夹在中间一起操干。
莫一然的眼前是一片昏暗的重影,几乎快要不能视物了,两个又状又高的男人一前一后地把矮了半个头的他死死按在肥硕的身体之间,紧贴着他衣不蔽体的前胸和下腹来来回回磨蹭,前后夹击。他们大力的抽插发出肉体撞击时的声音,前面那个男人甚至还凑上来捏紧他的下颌舔他的唇角,舌头更是顶开薄薄的两片嘴唇往里面入侵,含着往后躲避的舌尖贪婪地吮吸,搅拌吞咽时发出情色难堪的水声……他们身上的汗味难闻得熏得他难熬到想吐,两根外形恐怖的阴茎在可怜到肿起来的小穴中此起彼伏地进出,光是肉眼看着就有种摧残凌辱的快感。
然而哪怕是被两个粗长到不像话的凶器同时抽插,却还是会有越来越多淅淅沥沥的液体顺着茎身往外面流,像是无法餍足似的,纠缠着男人的阴茎好像还是一副没有完全吃饱的模样……
视觉上的画面感和行为上的虐待竟然诞生出一种截然相反的、有些微妙的矛盾反差,尤其是当那个原本死不低头的强大又美好的人物被这群卑微低贱的蝼蚁硬生生强干到情欲泛滥时,这样的反差感让始作俑者们的心理满足在各种意义上都达到了巅峰。
其余的Alpha也躁动难耐地冲过来,无数双手开始揉捏搓弄他胸口的皮肤,在乳尖上舔来舔去,又吸又咬,留下成串成串透着水光的红痕。
这群Alpha显然是已经被莫一然身体里逸散出来的第二性Omega信息素刺激到发情了,所有碰到的位置都是遵循本性,无师自通就唇舌并用地玩起了最敏感的地方,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吃进去一样,有很多人张嘴就含住乳头,在乳晕外面一圈吮出响亮的声音,活像是那里会被吸出什么丢脸的汁液一样。他们的大手也滑到莫一然两腿当中,握着早就射不出东西的性器疯狂挤压套弄……同时,下面的昂扬的肉棒也在一轮又一轮的征伐中换了好几次,每一根都是凶狠怒涨地操进来,丝毫没有留给他任何喘息余地,疾风骤雨一般地在早就不堪重负的腔道里疯狂进出,一旦某个人发泄出来,下一根就会接踵而至,并关切一次次地精准顶在他最受不了的那一处,甚至来来回回地换着角度去戳动,简直好像要把他整个人翻来覆去地在永无止尽的高潮里直接操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Alpha们还在持续着这场看不到尽头的暴行,而莫一然腿间的东西已经射不出任何液体,只能可怜半垂半硬着流出越来越清稀的液体,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的退化生殖腔是否已经被捅裂开来了,血液混合着不知名的液体不断朝外面涌出来,浇在那些男人的肉棒上,又被反反复复地顶回去……那双原本好看到不像话的眼睛里面如今只剩下空洞无边的情欲,生理性的水泪染在眼角四周,却始终还是没有流淌下来。
即使在快感的本能中无限接近与神智溃散了,然而莫一然却自始至终在彻底昏聩过去的悬崖边缘,死死扯住了最后一丝仅存的、还能维系住理智的意识――
那意识根本不是什么救命稻草,而是恨意,滔天袭来的,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恨这群人,他也恨时君浩,恨到想立刻就开枪把他杀掉。
但他更恨自己。
恨那个如此轻易就相信了承诺的自己,恨那个居然会把利用和背叛错当成喜欢的自己。
他恨自己的愚蠢,更恨自己不小心动了真心。
是他主动褪下了铠甲,拔掉了武器,才会任人宰割。
半空里混混幢幢的阴影忽然化作了那个人的半身,从模糊不清渐渐变得轮廓清晰。
――是时君浩,他在记忆里眉飞色舞地笑着,正对他说些什么。
那些曾经快要把他包裹在蜜糖一样甜美的瞬间,温柔的叮咛,霸道的占有,心疼的呵护,真诚的表白……如今就像一记最深最狠的耳光,带着莫大的讽刺,打在了他灵魂深处,把生平第一次刚冒出了个头来的期待和爱意扇得粉身碎骨。
这就是他交付了信任的代价――他把爱送了出去,临到头来却只收回了恨。
莫一然从来没有真正地在乎过谁。
就这么唯一的一次,那个人却要用这样的方式毁掉他。
……
“……啊!!!!”
突然爆发出来的尖叫声撕破了情欲和性的气味,一个稍微站得靠后一点的Alpha惊恐万分地瞪大双眼,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本来快要被轮奸凌辱到奄奄一息的男人毫无征兆地拽断了上面的绳索,出手勒紧了正在不知第几轮侵犯他的纹身男人,直接拧断了对方的脖子,快得就像凌空划过闪电――
众人愣在原地,像是吓傻了一样没能回过神。
‘咔嚓’传来的骨头断裂声一个接着一个响起,那个叫阿辉的,直接被莫一然压着头一把撞在墙上,猛锤了好几下之后那人的脑袋几乎都碎开了。
肮脏的血溅得到处都是,直接喷在他半张脸上,莫一然孤零零地站在中央,衣服上全都是血,腿上也是,分不清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这些刚被他亲手杀死的人的……他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看着这些刚才还下半身兴致勃勃、而今只会吓得连连往后躲的恶徒,活像地狱归来索命的修罗。
“啊啊啊啊啊!不要――”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求饶声、殴打声……在血肉横飞的一方牢笼里响彻遍地,却没能持续多久,就渐渐弱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从头到脚全副武装起来的Beta狱警们端着武器冲了进来。
他们只看到一地尸体,血流成河。
墙角站了个男人,他摇摇晃晃地迈出一步,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上。
“别动!慢慢跪下。”领头的狱警有些紧张地命令道,一步步朝前逼近。
莫一然没有焦点的瞳孔里几乎没有映出任何人的影子,他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往后栽倒。
他终究还是当不了时君浩那样秉公执法的好人。
时君浩这会儿在干什么,在阳光下被授予胜利的勋章,胸口前的银色奖章闪闪发亮。
而他作为落网的恶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终于死在阴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
在最后彻底昏过去时,莫一然的唇角都还挂着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