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或者说......他应该是谁？

这个答案在他妈妈的一张旧CD盒里得到了答案，泛黄的CD盒上，美艳的鬼女王高高在上，她的王座是白骨做成的，她的脚下踩着鬼魂和妖魔。

池树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了，一个有着和鬼女王类似的容貌，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鬼公主。

池树在写完这本小说后，便很少再梦见那个黑衣少女了，与之相对的，他也再也没写出像鬼公主那样的小说，但他终究是有些天分了，在大学毕业后，也浑浑噩噩得靠这笔杆子混了口饭吃。

他与越千川的矛盾在外人看来倒是很简单，某次出版时越千川的书抢了他的位置，梁子就这么结下了，之后又有个网站营销，故意激化两人矛盾，两人就成仇敌了。

但实际的原因，他明白，越千川也明白。

那次在洗手间撞见程燃后，黑衣少女再次进入了他的梦境，而这次，她更真实了，池树将她压在河边的草地上，抚摸着她的长发，亲吻着她的脸颊和嘴唇，她的身体就像河水一样冰冷，她的皮肤就像玉石一样苍白，唯有她的嘴唇，红艳得如刚刚吸吮过鲜血一般，她无意识的吐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鲜红的舌尖抚过那颗黑痣。

池树解开她的衣物，她的胸口很平，这是池树一直知道的，却一直虚无化的，少女其实是个青年，一个留着长发的美艳青年。

他安静得看着他，池树掀开他的裙子，坐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依旧无动于衷，如一个美丽的木塑人偶一般，任由池树跨坐在他身上，上下挪动着腰。

池树不知道这一切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一个瞬间，他再次睁开眼时，看见了一座人骨搭建的桥，长发的，美艳的少女穿着繁复的裙装，她的身边站着另一个男人，她的手被他握在手中，身体却被骷髅们撕咬。

在最后，她转过了头，看向了池树。

救救我。

深夜，越千川独自一人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得看着一篇小说。

看到最后，他突然笑出声，但那笑容如恶鬼般可怕，充斥着怨毒和恶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看向作者的名字：池树。

颜

第9章9颜

在那次洗手间相遇后，池树就再没见过程燃了。

在经过几番打听后，他总算在一些曾有幸程燃春风一度的男人口中得知程燃的信息，他们说，程燃神经兮兮的，喜欢玩角色扮演，有录像的习惯，还特别枕头公主躺下就懒得动，事后也不太喜欢和同伴温存，最重要的是，他很少和人约第二次。

“这么不好，你还要和他睡啊？”池树笑着问道。

“他多好看啊。”男人满不在乎的说道：“就睡睡，又不和我在一起，睡个这么好看的心情也舒服，他这种人，当炮友偶尔来调剂就好了，呵呵，就可怜了他那个男朋友，头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都可以解决荒漠化了。”

池树没忍住笑出声，这个男人显然对程燃的了解度不高，对越千川更没什么了解，才会得出这个结论。

玩得最大的那次，越千川可是坐在床边，亲眼看着程燃和四个男人做爱。

程燃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招待的第几个人了，他的眼睛被蒙住，他的双手被捆在床头，像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躺在床上。

不过，即使他的眼睛不被蒙住，他也认不清那些人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不清出现在他 面前的人的面孔，他们的脸变成了空白的白纸，而他所能认出的人，也只剩下了越千川而已。

一个人坐在他的腰上，这是今天晚上的第几个了？他不记得了，但这已经让他感觉到痛苦了，阴茎进入男人肮脏的身体，这种感觉让他几近作呕，好恶心，好恶心，那么肮脏的人，为什么……可那些人完全没想过放过他，一个用手指勾住他的乳环，恶意得撕扯着，疼痛让他发出轻微的呻吟，以证明他并非早已死去。

乳环不是越千川打得，是他第一任还是第三任男友打得呢？程燃努力用他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去思考这个问题，可此时他却怎么也想不起了，他们总会伤害他的身体，在上面留下痕迹，以证明自己的归属权。

被打断的左手骨头，耳朵上的14个耳洞，断掉的小腿骨，乳头上的孔洞.......接下来是那里呢？下一个会是谁呢？

他的脸颊被一根粗粝从舌头反复舔着，这让他感到不舒服，便想转过头躲开，那人似乎喝了不少酒，见他想躲，怒气冲天大骂婊子贱人，震耳欲聋的吼叫和其他人不怀好意的调笑让他下意识得瑟缩其自己的身体，这是他从小学会的保护自己的方法。

可今天这个方法没多少用处了，他的身体被捆缚在床上，使得他蜷缩成一团的力量都没有，而骑在他身上的男人依旧摆动着身体，享受着使用他的快乐。

“千川......”他终于忍不住，哭着喊出了越千川的名字，随后他的身体不自然得抽搐了起来，就像应激的小动物一般。

他的感官被封闭在黑暗中，只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声音，似乎是越千川与那些人发生了冲突，在激烈的争吵声后不知多久，一切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他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松开，越千川温柔得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长发，他来不及撤下蒙在眼睛上的眼罩，就缩进了越千川的怀里，好像想在那里躲避一切外来的危险一般。

多么可笑啊，受害者在向加害者寻求保护，如同兔子缩进狼的怀里一般。

“我爱你。”越千川的声音依旧温柔，他低头看向怀中的青年，一下一下得抚摸着他的头发，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我与你同等痛苦，享受着与你一样的痛苦。”

“因为如此，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你也不会离开我。”

程燃没有说话，他紧紧抓着越千川的衣角，思绪不断跳跃。

他看见了妈妈抱着他，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男人抱着他，看见被他抱在怀里的兔子和白色的狗。

如果一切都能留在最美好的时候，那该多好啊。

颜

第10章10颜

想见到程燃并不容易，因为他已经很久不接商稿了，只专心给自己男朋友一人的小说改编，而他的微博的评论区也关闭了，只偶尔发一些自己原创的漫画和插画，至于出版社的活动，他向来是不爱参加的。

不过，池树的新编辑以前和程燃有过合作，有他的私人联系方式，在池树的再三恳求下，她终于熬不住，答应帮池树想想办法，让他回去准备作品。

稿子发到程燃的私人邮箱，却迟迟得不到回复，池树等了半天，决定主动上门去找程燃。

程燃的家也是他的工作室，所以那个地址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只是小区管理森严，大部分人连大门都进不去而已。

但这对池树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因为池树其实勉强算得上个富二代，所以他家里才能任着他写小说混日子。

也许是老天爷都觉得他和程燃该有这个缘分，刚巧那小区有个户主生意上出了问题，急着抛售房子周转，虽然距离离程燃家有点远，但价格刚巧在池树可支配的范围内，所以池树还是毫不犹豫得买下了那栋小别墅。

而就在他正式入住的那天，他就碰到了程燃。

当然，这并非巧合，而是池树精心策划的，他将程燃的微博从头翻到尾，在他早年的微博离的几张照片中发现了他在晚上吃完饭后，喜欢带着他家那只叫棉花的萨摩耶去小区的狗狗乐园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