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砰”

客栈大门当头关上。

意气之争,发作时痛快,出了门却是满地风凉。凌云站在巷口,仰头一看,明月当空,万籁俱寂,偏偏远处传来巡逻军士的灯火与脚步声,令他头痛。

但叫他灰头土脸再回头?他死也不愿。

正僵持不定间,马车中忽然传出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啧,不就是住的地方么?我有。”

凌云未应,目视前方。

沈明烛却慢条斯理接着道:“九霄城城北有家襦宝楼,你过去,报我的名号,可住天字上房。”

凌云冷哼:“省省吧,我不会着你的道。”

沈明烛轻哼一声:“真是不识好歹。我是在帮你。你要是被官兵拿了去,我看谁来救你。”

这话倒也不虚。武林人与朝廷向来不睦,而他又是悬剑宗门人,行于江湖,所作所为皆关乎门风。若真惹出事端,朝廷顺势大做文章,宗门怕也要受牵连。

片刻沉吟,凌云终是松口:“好。我可以去但你莫想耍什么花招,否则哪怕师命难违,我也照样把你就地正法。”

马车内传来一声低笑,不知是何意思:

“真凶啊……”

第一章

夜色更深,襦宝楼内却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凌云脸色极不好看。

他原以为襦宝楼不过是间酒肆饭馆,谁料竟是青楼一座。楼中欢声笑语,男男女女不知今夕何夕。身为正道弟子,他向来不踏足烟花巷口,如今却落脚于此,心中五味杂陈。

好在沈明烛倒也没骗他。报了名号,又对上暗号,掌柜便亲自引他入了天字号上房当然,沈明烛始终跟在他身旁,凌云半步也不肯放他脱身。

房中灯火暖黄,一进门,沈明烛便伸了个懒腰,倚上贵妃榻,笑吟吟地抬手:

“我要沐浴,你去给我打水。”

凌云将风尘仆仆的外衫一扯,甩在椅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头也不抬,权当没听见。

沈明烛也不恼,又道:“我请你住这么好的屋子,你连桶水都不打,这就是你们正道弟子的风骨?”

凌云淡淡道:“你自己也不想回马棚,怎的全赖在我头上?我倒觉得那马棚挺好。”

沈明烛斜他一眼,嗤笑道:“早听说悬剑宗尽出些不修边幅的剑痴,今日一见,果然不虚。连马棚都住得下。”

凌云道:“江湖中人,那么矫情作甚?我连乱葬岗都待过,区区马棚,有什么了不起。”

沈明烛耸耸肩:“那你回去啊,别蹭我这间天字号的房。别担心,我不跑跑了,我跟你姓。”

凌云一顿,道:“我给你打水,你就安分?”

沈明烛笑道:“那是。”

凌云起身,抛下一句“等着”,便转身欲走。可还未出门,脚下一软,整个人几乎跪倒。

他猛地回头,目眦欲裂:“你……你给我下毒?!”

沈明烛信步走近,屈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又抬起脚踢了他一下,声音慵懒:“你自己喝的茶,我可没逼你。”

凌云脑中轰然,方才记起这襦宝楼本就是沈明烛的地盘!他竟还天真地信了这妖人一分。这一杯茶下肚,非是他不警惕,只是……失算!

太失算了!

凌云咬牙,声音几乎从喉咙里挤出来:“沈明烛……你卑鄙。”

沈明烛低笑一声:“这时候还嘴硬?我这毒能叫你七窍流血,寸断经脉,死得比狗还惨。可若你说两句好听的,哥哥也许会大发慈悲,赏你一颗解药。”

此刻,凌云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走马灯。他从小习剑,苦练数十载,方才有今日之成就。又想到师父临行前的叮嘱,武林前辈对他的厚望,只觉胸中酸涩如刀绞

他竟栽在了这样一条小沟里!

凌云闭眼,咬紧牙关,低声道:“你杀了我吧。”

沈明烛笑得更欢:“杀你作甚?我要杀的,是你家那老剑头,又不是你。”

凌云只觉意识愈发涣散,连眼前人影都模糊成了水。他体内仿佛有一团火,在丹田里缓缓升起,热浪翻滚,越烧越烈,甚至将他最后一丝清明都一寸寸灼烧殆尽。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毒。

他睁开眼,瞳孔微缩,双颊泛红,手脚开始发颤。

它不碎骨,却蚀心。

凌云咬牙强撑,手却不受控地去扯衣襟。外袍落地,他额头沁出细汗,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如鼓。小麦色肌肤上,筋脉隐隐绷紧,沿着胸膛、手臂一路蜿蜒而下。往日决斗时留下的疤痕,在灯火下也带了温度,更显江湖人的沧桑。

凌云是一个一个字吐出来的:“哈……呃……沈明烛……你…你……你这毒……”

他不想这样。可那团邪火偏偏不灭,反而往一处汇聚,将他全部的神志与气血都拉拽到一个羞耻的、不可言说的方向。

他浑身燥热、坐立难安,心念已乱,竟只剩下一个本能的冲动

他竟想自渎。

凌云只觉得体内火焰越烧越旺,喉咙干得快冒烟,裤子里那根玩意儿胀得厉害,火热滚烫,几乎要把下身撑爆。他咬着牙,伸手把裤头扒开,那东西一下子弹了出来,直挺挺竖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