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啊?”

皇上和太后都惊讶得盯着他,赵恒假意失落地道:“我知他家中已有发妻,还异常恩爱,可我十六岁时便对他一见钟情,只不过当时惹怒了父皇被赶到太平封地,没想心中落了情种,这些年竟是没能喜欢上谁,母后就不必给我说亲了,陵阳已打算今生不再嫁人。”

“……”谢太后。

“……”皇上。

赵恒眨眨眼,他刚刚的说辞声情并茂,应该很感人才对,为何眼前的二位脸色如此难看。

谢太后已无话可说,头疼状地扶额道:“本宫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既然如此成亲一事事后再议。”

赵恒巴不得早点离开,笑盈盈地请了个安,就随皇帝离开了。

“你刚刚那话,太后若当真了可如何是好?”皇帝犯愁道。

赵恒悠然道:“随口说说的,免得那老妖婆烦人,再说那呆子和他妻子不是伉俪情深么,多少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为妾,他都拒绝了。”

“你不一样,你是公主。”皇帝撇了他一眼:“人人都说你是赵国第一美人,覃大人若是动心你便糟糕了。”

赵恒怔住,片刻后眼角含笑:“如此,那求之不得。”

“……”皇帝沉默,隐隐有些担忧起他的爱卿,瞧着赵恒径直往宫外走去,窈窕的背影,真似女子那般若柳迎风。

赵恒今日之话只不过是一时玩笑,却不想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太后与摄政王密探此事:“我本想她乖乖嫁给我安排的人,能方便控制,她竟说非覃大人不嫁,谁人不知覃大人夫妻恩爱!如今仕途正旺又怎可能娶公主。”

摄政王冷笑一声:“他不娶逼他娶便是,皇家的爱,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覃皓之敢惹我们,也该让他付出代价。”

“你想怎么做?”太后惊异:“陵阳公主怎可能委屈给他人做小。”

摄政王道:“正妻没了何来做小。”

太后一怔:“你想要他发妻的命?”

摄政王旦笑不答,摸着胡须谋划着计策,良久拍手称快:“这招秒啊,陵阳公主位同亲王,拥有自己的军队封地,本就不可无诏入京,若覃皓之真娶了陵阳公主,便只能罢官去太平郡,我们便少了个敌手,除非还有另一种情况,那便是公主愿意放弃封地,那时我们的目的不也达到了?我们要的便是那封地。公主真是给我们指了条明路。”

太后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就算不娶,我也得要他尝尝丧妻之痛。”摄政王眼里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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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覃大人喝酒去呀,我还未祝贺你乔迁之喜。”赵恒安顿好后,换了身装扮便来政事堂找覃皓之。

覃皓之手一顿,笔墨在纸张上染了个黑点,抬头瞧那戴着面具的高挑身影越走越近,知道躲不过了。

从宴会那晚后赵恒拜了几次贴约他出去,因为忙正事他都一一回绝了,到他升职左仆射,道喜的官员中唯独没有赵恒,他以为这位战神算是恼了,自己也乐得清净,没想清净日子没过几天,赵恒竟然亲自到政事堂寻他。

“我还有政事要办,要不改日?”这并非借口,他刚任职左仆射还有很多文件要阅。

赵恒偏头瞧他案牍上堆的厚厚一摞文书,轻微一笑,在一旁坐下:“我等你办完吧。”

覃皓之皱眉:“赵将军也刚任职大司马,因当很忙才对。”

“我忙完了才来找你的,没事,你忙你的,我坐我的。”赵恒咧着大腿,给自己倒了杯茶。

人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可能给大将军赶出去,只得加快办公速度。

赵恒喝着茶,细细打量覃皓之,同他带面具遮出的白面不同,覃皓之是真白,整个人似精雕细琢的雪玉,眉眼如画,藏青色的官袍衬得他似雪般白,如玉的面容上那一抹丰腴红唇正微微抿着,点墨般清澈眼眸落在文案上,白皙纤细的手正握着笔杆子写着字,黑白相间很是好看。

这人是多久没有出去晒日头了,这般白,比女人还白。

赵恒想着,视线落在覃皓子略青的眼睑,小探花面色瞧着有些疲惫,当真是忙了些,他回去应当叫皇兄多加把劲,怎么能办事的人这么少?看把这国家栋梁累的。

日落西山,等掌灯的人点上烛火,覃皓之才惊觉天色已晚,抬头瞧赵恒还在等他,不免有些歉意,赶忙收了笔锋,打算带回家再看。

覃皓之到后屋换上常装,喊了仆人收拾,才同赵恒离开。

二人寻了处酒楼,点了几样小菜,赵恒虽身处高位却不自傲,说起大漠的事更是滔滔不绝言语豪放洒脱,席间多是他说覃皓之淡淡的听着,偶尔目光落到窗外,借着高楼打量着万家灯火,自古英雄说的便是赵恒这样的人吧?覃皓之想着,嘴角落了笑意。

用完晚膳,覃皓之本想走回去,却又被赵恒掳上马。

覃皓之气得咬牙,他并不讨厌赵恒,二人年纪相仿,他蛮想和赵恒交友的,只不知为何对上赵恒,他总有种无力感,他向来恪守自我,赵恒却是随意洒脱之人,做事风格颇让他无奈。

赵恒才不管这些,只觉的怀中之人腰肢纤细,好似一个手掌就能捏碎的玉人儿,他其实已经尽量显得斯文些了,但在覃皓之看来还是粗鲁的野蛮人。

连续几日,赵恒一得空便来找覃皓之,二人慢慢熟络,覃皓之也不似一开始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这日二人正在醉红楼用膳,隐隐就听见有人在议论覃皓之,赵恒仔细一听险些喷酒,覃皓之淡漠地夹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覃兄不作何表示?”赵恒忍不住问。

覃皓之瞧他一眼:“我并不认识陵阳公主,想是公主刚回京,百姓正在兴头上随口胡诌的。”

赵恒嘴角抽搐,做贼心虚地豪饮几口,要知是哪个小人传出的,非军法处置不可,他那日只是一时戏言,哪知会传遍大街小巷啊,当真祸从口出。

不过覃皓之竟说不认识他,他们好歹有过一面之缘,他替他解过围,真真是好无情啊。

二人对于这流言蜚语并不在意,哪知几日过后,流言从一开始公主非覃大人不嫁转变成几个说法。

覃大人将公主的肚子都搞大了,还不认账。

不不不,我听说的是公主倒贴,覃大人宁死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