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这些日子因为大事,扮女装他爱搭不理的,受不了直接换成男装偷偷跑来找他,好不容易和颜悦色了,话还没说几句又要被撵走,赵恒委屈地抱着酒坛,依旧不死心地道:“我想同你喝酒啊。”
覃皓之头疼地扶额,催促道:“你快走吧。”
说着伸手就去推赵恒,直将人推得站起身,赵恒抱着酒坛,转了个圈,抱住楼亭柱子。
明月朗朗,一国战神像个孩子似的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抱着柱子赖皮地道:“我就不走。”
覃皓之扯着赵恒袖子与他争执半天,这人就是不走,忍不住笑道:“你这人到底想怎样?”
“同你喝酒。”赵恒举起酒坛示意。
“夜深了,我不喝。”覃皓之道。
“那你陪我,看着我喝。”赵恒道。
“……”覃皓之颦眉看他。
赵恒冲他讨好地笑着:“这些日子你都不理我,我实在想同你好好说会话,你别赶我走了,好不好?”
覃皓之一怔,心间似乎有片刻骤停,不知为何他觉得胸口有些闷,赵恒为何要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语气柔和的就像在同情人撒娇,他有片刻竟不敢瞧赵恒的双眼,总觉得里面藏着东西,揭开了便无法回头了。
赵恒瞧覃皓之抖动的睫毛,一双黑白分明的清眸扫了他几眼后撇开了,这种欲语还休的模样,勾得他心里痒痒,喉咙发紧,无端想起那日销魂噬骨的滋味。
赵恒脸也有些红了,那日做了那等流氓事,他心里紧张也记不清过程,事后觉得真对不住覃皓之,可他真的忍不住啊。
见人撇着头不说话,赵恒忙哄道:“你可是生气了?”
覃皓之摇摇头,他瞧了赵恒一眼,抿了抿唇轻声道:“你还是回去吧,被人发现了不好。”
赵恒笑起来,嘴角挂起恶劣地笑意:“你我二人这样,像不像对偷情的小情人?小情妇怕被人发现,正在撵情夫走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覃皓之这下真是闹了个大红脸,难以置信地瞪着赵恒,恼怒道:“再不走我真生气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再待一会就走。”
二人之间似乎弥漫着湿呼呼的黏腻气息,覃皓之懊恼得想从这氛围中挣脱出来,心想他这是怎么了,只觉的赵恒目光炙热,不似平常,转眼一想,这人估计是因为这几日里自己在朝廷上不给他好脸色瞧,故意戏弄他呢,说的话都这般不正经,是啊,赵恒向来行迹怪诞,他在计较些什么,这么一想,覃皓之也定下了心,冲着人挑了挑眉,冷淡地道:“我要去歇息,你请回吧。”
“……”赵恒吃了闭门羹,只得灰溜溜地回府了。
赵恒面色难看得走进府邸,瞧见他那几个弟兄正在他府里喝酒划拳,四处点着灯火一片通明,同覃府相比他这将军府倒是热闹得很。
“老大回来啦!怎么样怎么样?”李毅崇眼尖地瞧见归来的人,立马扒上去想问些什么,就被将军一脚踢开。
军医捂着嘴暗笑李副将愚蠢,这等不会瞧颜色,就算将军遮着面,散发出来气场如此低迷,想来就是受了气了,还要巴巴地跑过去。
左将军依旧面无表情地喝着酒。
“这家伙怎这么不机灵呢。”江邢天被惊鸿门送来扮演将军也有好些时日了,和他们关系处的不错,见这家伙可怜兮兮地跟在赵恒身边,忍不住待人走回来了偷偷问道:“不疼吧?”
李毅崇对他可不会客气,哼了一声:“不疼,这是老大对我的疼爱,怎么可能会疼,你这外来人不会懂的,该哪来滚哪去。”
“……”江邢天吃力不讨好地摸摸鼻子,默默走到角落。
“邢天,你别在意,李副将就是这样,太崇拜将军了,你来扮演将军,估计他心里不是滋味,说话才没个分寸。”一旁的军医见李毅崇又给江邢天脸色看忙道。
“我无事。”江邢天摆摆手,瞧着圆桌那里被拥护起来的赵恒,虽说着无事,心里却甚是羡慕。
军医拍拍他的肩,安慰了几句就跑到将军身侧,他也想知道近况如何了。
自从知道将军有喜欢的人,他们也不难猜出这个人就是覃大人,也就对覃府的事更是积极,毕竟这是老大的终身大事呀。
“老大今日出啥事了?可是不顺利?”右将军刘安最是古灵精怪,给赵恒倒了酒后,再放缓语气问道。
“来日方长,将军不用急,再过些日子还有圣上赐婚。”军师在一旁悠悠说道。
“就是嘛,老大,你何苦伤心。”李毅崇狗腿的给赵恒夹菜:“再说他媳妇儿也跑了,早晚也该是你的人。”
“就是呀将军,可是伤到哪里了,需要我瞧瞧吗?”军医凑过去问。
左将军没说话,沉默地喝着酒,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们。
赵恒瞧着他们,在场的五个旧部都是知道他‘公主’身份的人,江邢天是皇兄送来的人,自是信得过的,他也没隐藏什么,无奈地摇头,喝了几口酒:“他说要休息,我便回来了。”
“覃大人瞧着冷冰冰的,我就不觉得他哪里好,老大何苦去受气哟。”李毅崇义愤填膺地道。
“蠢货。”刘安狠狠拍了李毅崇一巴掌:“人家覃大人那是高风亮节不趋炎附势,君子之交淡如水,哪是你这莽夫能懂的,我就觉得覃大人蛮好的,毕竟是老大看上的人。”
李毅崇捂着脑袋,瞪着浓眉大眼,他这不是替老大不值嘛,老大这么好的人,要什么美人没有,非要去看上那冰山。
“你们别吵了,天色不早了,你们早些下去歇息吧。”赵恒道。
“这不是在等老大回来嘛,老大歇息了,我们才敢歇息呀。”李毅崇道。
赵恒赶紧挥了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厢房歇了去。
这些人虽有自己的府邸,却三天两头往他这跑,赵恒都给他们留着惯住的客房。
见老大发话了,众人也不客气,直接就唤人来收拾桌上的残羹剩菜,也就退下了。
军医回了厢房,洗漱完毕还没歇下呢,门啪啪地被人敲响,不耐烦得走去开门,见李副将杵在门口。
“有何贵干?”军医挑挑眉问。
“谢寻桓,我想和你讨点药。”李毅崇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东看西看。
“不给。”军医果断道。
“为啥?”李毅崇气呼呼地挤进屋里:“你得为老大的终生幸福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