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时被他逗笑了,说:“你要那时候认识我,就不会喜欢我了,我小时候被我爸妈惯坏了,可娇气,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他们还叫我小哭包。”

霍景沉听完抱着他的手收得更紧了。

一个被父母惯坏的小孩,骤然失去父母的庇护,寄人篱下,被迫学会了收敛,学会了看人脸色。

霍景沉说:“那也是个好看的小哭包。”

“嘶,你好油腻啊霍叔叔。”

奚时推开他,把他按在椅子上,又面对面在他腿上坐下来。

“不用把我脑补成一个小可怜,我其实也很坏的,比如奚玥,她欺负完我,我也偷偷剪坏过她最喜欢的裙子,在她书包里放虫子,把口香糖沾在她辫子上之类的,反正女孩子不喜欢的小人行径,我都干过,放小短剧里我就一恶毒男配。”

奚时这些行为,放在小姑娘身上,确实很讨人厌。

但霍景沉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觉得自家老婆很可爱,被欺负了也只敢偷偷摸摸做些小动作恶心一下奚玥,没变成动手殴打她甚至犯罪,已经是他根正苗红了。

“那我更恶毒,”霍景沉冷漠地说,“我现在听你说还想把她弄过来,让你揍一顿解气。”

“别别别,我不打女生,而且现在这样互不干扰就挺好的,她别来惹我,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她麻烦。”

而且最重要的是,奚时不想让他哥夹在中间为难。

霍景沉“哦”了一声,表面揭过了此事,心里却丝毫没有要放过奚玥的意思。

奚小时哪里的心理阴影都有她的参与,看来前阵子给的教训还是太轻了,有机会要再狠狠教训她一顿,霍总冷漠地想。

霍景沉是不爱跟小姑娘计较的,但也不会因为奚玥是女孩子而手软。

她那么喜欢和奚时抢,就让她也尝一下喜欢的东西被抢的滋味好了。

......

吃过午饭后,奚锦松问奚时要不要带霍景沉去参观一下他们的蚌珠养殖基地,霍景沉表示随奚时安排,奚时见下午没什么安排,于是同意了。

奚朝也说要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他们的养殖场很大,参观完一圈后,奚朝走在霍景沉旁边,说:“要不要赌一把?”

奚时就知道他哥此行没怀好意,但又很好奇他哥要跟霍景沉堵什么,因此没出声阻止,想听听内容。

霍景沉嘴角勾起一抹哂笑,问:“赌什么?”

“今天新上岸了一批金唇贝,这中贝壳能开出来两枚金色的珍珠,你我各选一个金唇贝,看看开出来的两枚珍珠里,谁的品质更好。”

霍景沉:“赌注呢?”

奚朝图穷匕见,恶意满满地说:“如果我赢了,你就吃一盘我们这里特色的沙虫。”

奚时原本还想着他哥这个玩法有意思,赌珠是他们常用的一种销售手段,尤其是这种珍稀的珍珠,更是会吸引不少人来赌一下运气。

但听到赌注,他的脸都绿了。

他们中午同桌吃饭,桌上有一盘蒜蓉沙虫,还有份汤里也放了沙虫,霍景沉一口不吃,奚朝应该看到了,由此判断他不敢吃这种东西。

其实别说霍景沉,奚时这个蓝岛人,也不太敢吃那玩意,太掉san值了,一条条的跟蚯蚓一样。

不待霍景沉说话,奚时走过去隔在他们中间,拉着他哥的胳膊说:“哥,他是客人,你给他点面子嘛。”

奚朝对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恨铁不成钢,板起脸说:“他又不一定会输,你听听他的赌注,说不定比我这还歹毒。”

奚时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脖子,霍景沉揽住他,冷冷地说:“不要老吓唬他,我跟你赌。”

奚朝看了眼霍景沉搂住自家弟弟的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样子想从眼中射出两道激光,直接切了那只手。

“行,你的赌注呢?”

霍景沉说:“如果我赢了,以后你见到我,就叫哥。”

奚时:“......”

果然也挺歹毒的。

看来上午那一声哥还是记仇上了。

“成交!”奚朝痛快地说,“走,选贝壳去。”

他大步流星地朝一个房子走去,霍景沉跟上。

奚锦松在后面拉着奚时,着急地小声说:“小时,你劝劝你哥啊,霍先生是什么人物,怎么可以这样跟他作对,万一把他惹不高兴了怎么办?”

奚时心说我但凡能劝得了,会被我哥管得被老公艹一下还要跟拍谍战片一样么。

“别担心,霍景沉没那么小肚鸡肠。”

奚锦松心说现在他稀罕你,当然处处让着你,可万一以后......但这种话跟诅咒他们以后情变一样,不好说出来,只能着急忙慌地跟上去。

他们走进一个咸腥的屋子里,那里果然放着一箩筐一箩筐的贝壳,这种贝壳外表看上去有微微金黄,贝壳的大小不一,从外表来看并不能看出它里面珍珠的品质高低。

“选吧,这里的都是。”

奚朝胸有成竹地说,并且露出一副老子很专业,绝对赢你,怕了你就赶紧认输的王者姿态。

霍景沉却完全没被他这嚣张的气焰影响道,他对奚时说:“你来帮我选一个吧。”

奚时纠结:“可是我不懂啊。”

“没事,你哥肯定也不懂,他又不负责养殖这一块,估计一年都见不到两次新鲜的贝壳。”霍景沉小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