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婉尽量用轻松的神态跟语气,拉拉杂杂说了好一会儿话,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主要是想向他表现她已经缓过来了。

好在,确实有一定的效果,她精神好,寇冲果然就放松了不少,直到她又累了,他才恋恋不舍制止她,“不要说了,睡吧。”

“一起睡。”

“好。”

俞婉安心地靠在寇冲身边,迷迷糊糊地听到他喊她,“婉婉。”

“嗯?”

“不要丢下我。”群七一?零五︰八?八五】九零?整理︶本文

他的声音蕴含着无穷的后怕跟不安,俞婉想安慰安慰他,却只是陷入更深沉的梦乡。

俞婉这一次生产,算是有惊无险,她自己很快便恢复了精神头,到第二天就能坐起来吃东西了。

孩子也不用她自己看护,早找好了奶娘,日夜轮流看着。吃好睡好,没几天便能自如下地走路,就是不能出门,也不能开窗通风,等孩子睡着了她就有些无聊。

好在寇冲近来早早便回家,总要先过来看一眼才去忙其他的事情。他来的时候俞婉正在喝汤,这汤是回奶的。俞婉身子养得太好,怀孕期间两颗乳儿长大不少,沉甸甸挂在胸前,仿佛超大号的汤圆,存在感惊人。

她轻轻用手颠了颠,涨痛感较之前减轻了不少,想来再喝两天药,就可以停了。寇冲从门外进来,顺手接过俞婉的空碗,放在一边,仔细打量她的面色,看她面上白里透红,肌肤紧致光泽,心里放松不少。

俞婉的手还放在衣襟里,自己弄了一会儿,朝寇冲笑道,“你坐过来呀。”

寇冲放下册子,将俞婉扶起来靠在床上,又朝她身后垫了一个柔软的靠枕,这才挨着她坐下。俞婉牵住寇冲的手,摸到他掌心稍微刮手的老茧,将他明显温度更高一些的掌心肉贴肉放在乳房上,自下而上望着他撒娇,“你帮我揉一下,里面那个硬硬的东西,揉散开,我有点难受。”

她的脸蛋红红的,神色有点不好意思,嘴唇润润地泛着一点亮光,没有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寇冲像是一张锋芒内敛的长弓,被渐渐拉满,怀里是温香软玉,鼻翼间飘荡着温柔暖香,几乎快将他熏醉了。

她的手覆盖在他手背上,教他如何用力。指尖的肌肤柔滑地几乎不存在,他听到她的呼吸加快,像是一把小刷子轻轻搔在敏感的神经上。

他的力气大,酸痛过后果然舒服许多。俞婉轻轻舒一口气,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连忙将寇冲的手拿出来。他没注意,抓着不放,将俞婉扯疼了,她横了他一眼,将人推开。

手里怀里同时落空,好像心上也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开似的,寇冲坐在原地,放在膝上的手指不自觉互相捻动,意动的表情在欲燃未燃中试探。俞婉接过孩子亲了两口,抱在怀里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尿,奶娘将小姑娘吃喝拉撒的情况汇报完了,站在一边等着。

寇冲一直没走,以往基本上孩子一抱过来他就出去了,难得凑到一起。俞婉将孩子举高,意思是叫他抱,等了半天没人接,嗔道:“抱呀。”

奶娘盯着两人的动作有点紧张,这几天底下都传遍了,大人似乎不喜欢小姐,从生下来一次都没有抱过呢。大家议论纷纷,猜什么的都有,只是不敢传到俞婉这里,俞婉有什么不清楚的,她不过在找合适的时机想解开他的心结而已。

寇冲迟疑了会儿,眼见俞婉手酸地举不动了,连忙把孩子接过去。怀里这一坨,很有些分量,且软软的香香的,似乎并没有他想得那么可怕,在对方好奇灵动的目光中,寇冲渐渐放松紧绷的肌肉。

不过他还是不会抱,两只手举着便举着,多余的动作一点不敢有,俞婉看着就累的慌,估摸着差不多了,将孩子交给奶娘带了下去。回头捏了捏他手臂上劲健的肌肉,笑话他,“她那么小,又不是妖怪,你紧张什么呀?”

番外·回到前世12211字*长腿147老啊姨147整理

番外·回到前世12

寇冲低低嗯了一声,坐在榻上,将她拉到身前想抱一抱。她胸前那两团太大了,他的脸刚一动就埋了进去,严严实实,全是好闻清甜的香气,俞婉顺了顺寇冲的头发,“把那天我交给你的几张方子还给我吧,等明儿有空了,我就制作药膏给你敷眼睛好不好?”

她之前还回避,此刻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右眼,心里便形容不出的在意。这一次生产的艰难叫她明白,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她想弥补他,一刻也不想等。

药方就在他的衣襟里,俞婉一摸就摸到了,本来想放回原本的小箱子,寇冲揽着她不放,只好先放在桌上。他还保持着脸靠在她胸前的姿势,又在她身上吸了一口气,“我的东西你是不是也应该还给我。”

俞婉嘟起嘴巴,“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黄符折成的方胜,兴师问罪,“你先说说,那两个道士拿了你多少银子?”

寇冲难得有点尴尬,窘迫地从她手里拿走东西,勉强稳住一本正经的神色,“人家是云游的高人,这次也是应召去长安,我身为指挥使,赞助点盘缠是应该的。”

根本就是瞎胡闹,俞婉简直不想回忆从鬼门关晃荡了一圈后,从被子底下摸到这张换命符时无奈的心情。寇冲从来都不信神神鬼鬼的东西,他的为人处世,也从未在意过身后的事,这样一个无神论者,有一天居然也会上这种当。

她觉得好心酸,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寇冲见她哭了,连忙将人揽到身前,放在怀里揉,“月子里不能哭,以后会头疼的,不要哭了,我错了。”

“错哪儿了?”

“笨得很,害你的钱被人骗了。”她经常说他的钱就是她的钱,寇冲此刻正好拿来哄她。

俞婉煞有其事点点头,“不过这还不是最笨的……”想到什么,她的表情狰狞了一下,“这种东西,不管是不是真的,你怎么敢把你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上去,万一落到不怀好意的人手里怎么办?”

她真正气的,是即使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他还要拼命给她他能给的一切。

“你都那样了,我还想什么以后啊。”他终于是叹息地道。

俞婉愣了愣,心更酸了,眼泪流得更凶,“你就是个大笨蛋,我有什么好的,我害得你不够惨吗?一次又一次,你还管我干什么?我要真是个妖怪,你是不是真打算把自己煮了给我吃啊。”

“嗯。”他毫不避讳。

俞婉气死,寇冲趁热打铁,“婉婉,不要走了好不好?”

“你真不怕我是妖怪吗?”她气还没消,不能轻易放过。

“我只怕你不要我。”

没有她的那些日子,日日夜夜都那么长,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穷尽他所有的温度也撑不到天亮,他真的没有勇气再去经历一遍。

俞婉心软地一塌糊涂,别说要她主动走了,就是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她离开,她也不会走了。两个人交换了方胜跟药方,这件事也就算掀过去了,谁也不再提。

除过这个,俞婉倒是想起了俞罗衣,那天罗衣出现地太突兀,她没看清楚,此刻想起来,罗衣当时撑着一根拐杖,走路的样子明显行动不良。其实就算她用尽全力冲过来,也未必能撞到她,寇冲也出现的突然,揽她的同时便将人踢飞了,后来也不知怎么样了。

先前水生还哄她说罗衣在庄子上养病,其实一直在府里,被关在后院。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寇冲将俞罗衣怎么样了,俞婉正想打听,府里的人唯寇冲命令是从,不一定对她说实话,正巧三婶过来看望她。

三婶在俞婉平安生产后第二天就回去了,后来听说一直农忙,总没有空闲,在俞婉念叨的时候,总算将家里的事情处置地告一段落。这一次来,光是时令的吃食,就装了好几个箩筐,在门前卸下一大片,指长的红枣,鲜亮亮的一口袋,叫俞婉吃着玩。

几只母鸡全部用来煲汤,叫俞婉吃完了只管问家里要。三婶对俞婉的态度,是很疼爱的,不过俞婉看得出来,到底有些疏离。她就明白,三婶肯定将她当成了另外的人,这样也好,省的解释不清。

如此,她就不好打听俞罗衣的事情了,不过这也不用她打听,寇冲跟俞罗衣和离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俞罗衣身边确实有几个不清不楚的男人,明白内情的人早看在眼里,以往寇冲不计较,如今他下定决心,那些不清不楚完完全全摊在了俞家人面前,别说劝他不要和离,寇冲若要追究到底,俞家人还真不好交代。

胡杏娘占着俞罗衣铺子里的股份,这件事情又是俞罗衣不占理,借此自然将大半的财产收到了自己手里。俞罗衣在家里狠闹了一通,不肯和离,要三个哥哥去找寇家讨公道,家里不肯也不敢,当初她被送回来,连带跟其他男人来往的证据可是被拍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