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聪明2102字*长腿122老啊姨122整理
你怎么这么聪明
以前遇到胡杏娘偏着爹坑他的情况,寇冲还会有生气的表现,此刻波澜不惊的,竟是一副不放在心上。俞婉不肯介入他们母子,虽不会帮胡杏娘说话,但怕他心里不舒服,“你是怎么想的?”
寇冲却转而说起其他的,“我这次去北面又进了一趟大漠,带着两百多人装扮成赛外人的模样穿越沙漠,一直巡视到仙萼河,同罗、仆固这两族往些年纠缠旧怨互不来往,我回程路上,碰见两族首领通婚结成了亲家。”
俞婉发散联想,“不会是打算结成联盟,南下打咱们吧?”
“不好说。”寇冲不紧不慢,杵着下巴,跟俞婉说饿了。再多的好奇心这时候也不好多问,俞婉亲自去厨房,将就现有的材料,炒了两个菜。
一个熏煨肉,用酱油、酒将肉煨好,再用木屑、茶叶、柏枝、竹叶、花生壳点燃烧出浓烟,将煮过的五花肉熏成皮肉金黄的颜色。半干半湿的熏煨肉肥厚均匀,不腻不柴,吃进嘴里香嫩异常,油脂里带着茶叶跟竹叶的清香。浸进肉里的酱香浓郁、酒香醇厚,又简单又好弄,极为下饭。
还有一道炖冻豆腐,如今天正冷,新鲜的豆腐很能放。切成块的豆腐滚水中过一遍,去掉豆腥味,加入鸡汤汁、火腿汁、肉汁一起煨炖开后,加入香菇、冬笋。冻过的豆腐呈蜂窝状、孔隙多、弹性好,荤汤里煮过,吸饱了汤汁,吃上去层次感丰富,味道浓郁,满嘴汤汁。
寇冲喜欢吃肉,这道炖冻豆腐是他为数不多喜欢的素菜。真是饿极了,坐上桌便没空说话,只顾埋头苦吃,尤其俞婉做得两道菜,几乎空盘。
吃饱喝足,洗漱干净上了床,这才有机会好好说话。躺在柔软的床铺上,怀里抱着媳妇,就像流浪的一颗心找到安身立命的归宿。俞婉躺在寇冲的怀里,手掌放在他脸上,柔声道:“你还没说完呢,突厥诸部开始结盟,咱们要怎么办?”
“瓦解他们就好了。”寇冲胸有成竹,在回家的路上他就想好怎么办了,回到家里,只想跟媳妇好好亲近,那些琐事完全不想带回家。
“什么办法呀,你告诉我,我也好放心啊。”俞婉抓着寇冲的衣裳,轻轻摇晃。
“亲一下,我就告诉你。”都这个时候了,他还逗她玩,俞婉就清楚事态不严重,凑上去献上香吻,在他脸上亲了好几记。寇冲激动地抱着媳妇,翻身到上面,揉着俞婉便入了进去。
小别胜新婚,一闹就是小半夜,最后俞婉实在受不了求饶,才睡了两个更次。仿佛刚刚睡过去便听到了鸡叫,背后紧紧相拥的人大掌握着她的腿,将人往怀里一揽,就着重叠的姿势,捞住她的腿,又入了进去。
俞婉哼哼唧唧,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结束的。寇冲早起练功、出门上营,她完全不知道。好在他说的办法,两天之后主动告诉她了。
突厥如今的首领统领着十三部,并非所有人都甘愿俯首称臣,同罗首领因为不服突厥大首领的统治,妻儿在隐蔽的老巢被掠,作为人质,同罗不得不低头。寇冲知道同罗首领的家眷被藏在哪里,回来便告诉了总兵府指挥使,只要找到人质送回同罗族,一定会得到支持。
“我说的时候周指挥佥事也在,他自请出战,愿为西北的安宁出力。消息是我找到的,我当然不同意。”寇冲嘴上说得义愤填膺,那笑怎么看怎么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你越阻止,周指挥佥事恐怕越要去吧。”这种抢夺军功的事情周家没少干,不管是寇冲的还是别人的,那么多次就没有一次失手的。哪里会知道寇冲会在这上面耍心眼。
“好婉婉,你怎么这么聪明。”寇冲在俞婉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永平卫那边怎么说?”往常在边境,寇建德不如周家势大,眼睁睁看儿子吃亏就算了,如今周家大不如前,所以周指挥佥事才会急得脸都不要,捡现成的军功。寇建德总不好还看着儿子被欺负。
“我是他儿子,那两个也是他儿子,我作为哥哥,于情于理该让一让。”寇冲冷淡地很,这自然是寇建德的意思,在两家之间和稀泥,谁也不得罪,一贯是他的作风。
“这一次若周指挥佥事铩羽而归,爹会不会找咱们麻烦。”
寇冲露出一丝狞笑,“他若来找我,我从此以后就当没爹娘。”
该说不说,寇冲寇芙真不愧是兄妹俩,想法都是一样。胡杏娘生产虽没遭大罪,产后身体状态每况愈下,一个多月才能出门走动。寇冲跟俞婉去看了一回,那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仿佛命不久矣。
寇冲请了永平卫有名的大夫看诊,大夫表示胡杏娘这是身体根本亏损,恢复如初已经是奢望,好好养着对寿数的影响应该还不大。寇芙再次提出母女三人回化隆县去住,胡杏娘犯了牛劲儿,坚决不回去,她才刚刚伸手到参将府后院,主掌中馈的权利还没抢过来,如何甘心空手而归。不但自己不回去,还想叫寇冲俞婉都搬过来帮忙。
寇冲自然没有答应,之后便很少过去。
他交上去的情报不假,同罗首领的家眷关押地点就在被夺走的伊州,周指挥佥事毕竟曾经在那里待了几十年,找几个人轻而易举。但他不清楚的是,同罗首领的老家隐蔽,是因为有人背叛,才会导致家人被掳走。
背叛同罗族的不是别人,正是仆固族,通婚也只是为了降低同罗的戒心,好趁机一网打尽。周指挥佥事不清楚前因后果,带着几百亲兵去找人,一头扎进仆固给同罗准备的陷阱,不但人没找到,自家损失惨重,同去的一个很有出息的嫡亲儿子都战死了。
周指挥佥事也是费了千辛万苦才逃回来,现成的军功因为他的妄自尊大搞成这样,指挥使很是恼火,派寇冲去收拾善后。寇冲找到同罗首领的妻儿,连人带仆固离间的证据交给同罗首领,两族的结盟土崩瓦解,同罗族转头跟周朝交好,不但将草原喂养的膘肥体壮的马匹卖给周朝,还愿意纳贡俯首,认周朝为宗主国。
往后的事情谁知道2133字*长腿123老啊姨123整理
往后的事情谁知道
周家原本子嗣便不丰,两个嫡子一个庶子,如今最有本事的一个还死了。不说周家如何,周夫人就极为恼怒,觉得是寇冲故意使手段害的,在内宅里越发跟胡杏娘作对,胡杏娘自出了月子,也是一心要谋夺掌家的权利。
先前周家比寇冲有本事,周夫人更得寇建德欢心,他便一味偏着那边。如今周家摔了一个大跟头,寇冲又立军功,朝廷吏部的褒奖文书都送来了,又得上峰器重,俨然压了周家一头。寇建德便对胡杏娘好了起来,虽不至于如胶似漆,还算相敬如宾。
周夫人一直把持的家事也愿意叫胡杏娘插手了,反正家里两个夫人如何争斗,他都是被讨好的那一个,亏待谁也不会亏待他。不但对胡杏娘好了些,亲自给小妹妹取名字叫寇蓉,对寇芙用心不少,旧事重提,要为她选一门好亲。
指挥同知家的亲事之前便提过,胡杏娘生产时多亏林夫人仗义相助,俞婉才能及时进城。事后俞婉又在指挥使夫人的宴会上见过林夫人,好好道了谢,将店里上好的香脂香膏送给了林夫人一套。
她的那些东西用过一次就没有人舍得换下来,林夫人自此跟俞婉熟悉起来,有时来化令县走亲戚,专门来看她。俞婉自然就将林家的公子仔细打听了一番,人倒是不错,就是有些文弱,父亲是武官,他偏生喜欢读书,经过自己的努力考中了秀才。
林夫人喜欢寇芙,但看她的意思并非想给儿子找媳妇的那种喜欢,不过是对别人家孩子的客气。俞婉想着该不会是寇建德一厢情愿,又不好提醒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她跟林夫人来往甚密,寇冲跟林指挥同知比女眷的接触更要多些。依照他说,林指挥同知是个典型的武夫,神经粗大,勇猛有余,谋略不足,总的来说是个实诚人。芙儿若真嫁入林家,至少日子不会难过。
寇芙才十四岁,说亲还早着呢,俞婉想着给她细心留意就是。倒是家里,爹跟胡杏娘和离之后俞婉从未想过再给他找一个,三叔三婶挂心,经常当着俞婉的面提起。俞婉跟爹交流过,爹的意思说是一个人过也挺好,不愁吃不愁穿的,俞婉照样可以给他养老送终。
俞婉只当他也绝了再娶的心思,不想俞香月挺着大肚子上门,俞婉才知道爹一直单着,是顾忌她心里不舒服。
俞香月扶着肚子,观察俞婉的面色,也不拐弯抹角,“二叔跟冯婶也算相处好几年了,冯婶是个细心的,本本分分,在作坊活又做得好。家里没下人,冯婶勤快,日常将二叔打理地干干净净、暖暖和和,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就图个陪伴。本来早就想跟你说的,二叔一直想等着你生了孩子再提。冯婶脸皮薄,又怕你不高兴,又不好意思,这才一直瞒着。前些时候二叔出门摔了一跤,腰闪了半个月才好,一直是冯婶忙前忙后的。就想着总不好这样一直拖着人家,这才叫我来跟你说明情况,你要愿意,找个日子给他们把事情办了,不愿意,他们就分开。”
俞婉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她虽时常给爹吃穿用具,银钱也到位,可爹到底孤零零一个人,又用不惯下人,有时候夜半回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她其实也想到了这些,甚至还旁敲侧击打探过,每回爹都说不想,原来是跟冯婶互相看上了。
冯婶自然是个老实人,又本分,若真跟爹后半辈子互相扶持,也算不错。她是出嫁女,爹就是再娶不经过她也是该的,如今将她的意见看得那么重要,俞婉反而要慎重。
挑了个日子,请冯婶来好好说了一回话,冯婶就仿佛刚进俞家时那样拘谨,又有些不好意思,忐忑不安的。爹也是一样俞婉原本打算分开跟两人谈,却一起来了,态度摆在那里,她还能说什么。
只要爹幸福,她自不会管他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说起来,家里发家好几年了,爹手上银钱不少,却一直规矩老实,花酒没去喝过一回,没在外面招惹风流债,一心扑在铺子跟作坊里,就想跟冯婶互相扶持到老,作为女儿绝没有阻拦的道理。
两个人都活了半辈子,想必比她清楚成亲意味着什么,问过大家的意思,看态度都是认真的。俞婉不但不反对,还请了三叔三婶帮忙张罗喜事。
爹跟冯婶都是安静的性子,又是半路夫妻,不愿出风头,只说几家亲近人在一起吃个饭就成。日子定在四月中旬,俞婉一大早回去,虽说简办,家里还是张灯结彩的,她给爹跟冯婶准备了几身新衣裳,新鞋袜。房子就是聚宝阁后街那一处,家具齐全崭新,两人都不准她再添什么。
冯婶在这里只有母女俩,俞家就请了三叔三婶,还有薛仁甫夫妇,并店里的帮佣伙计们。俞婉看爹跟冯婶那么高兴,傻大姐儿一脸兴奋,俞香月两个儿子乖巧可爱,连衡跟寇芙逗着寇蓉那么开心,开心之余也有些惆怅。
寇冲在外忙着,没赶上好酒宴,晚上回来见俞婉竟然有些不开心,捏捏她的脸颊,“这么大了难不成还离不得爹?怎么拉着脸。”他有点吃醋在婉婉心里爹似乎比他重要,又不好表现出来。
俞婉拍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谁不开心了,就是有点别扭。我毕竟有自己的亲娘,就算连她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心里总觉得我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谁被取代都是破坏了那份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