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初点点头,揉乱了艾尔特的短发。他用力一点少年的眉心,玩笑似的开口道:
“要好好认字,知道吗?”
两个双胞胎哭得好伤心,虫母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半跪下身,把那对豆丁大小的幼蜂搂进怀里安抚。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双臂,隐在几人无暇关注的角落,金子似的发丝在灯光下一闪而过,但他最终没有走出阴影。
……再见了,我的母亲。
*
刀翅螳小队不愧被称为“王庭的利刃”,阮静初初见他们时,他们个个瘫得尸横遍野,但仅仅是几天后,这些大个子们就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他们并不知晓阮静初的身份,只当他是奉命回归王庭的六翅蜂秘书官,不过是顺手捎他一程。但阮静初的到来仍然得到了刀翅螳们的热烈欢迎这些一年三百六十天都飘在太空的刀翅螳们显然难得见到其他种族的同族,此刻执着地与人来疯。
“你好瘦啊,看起来不像是兵蜂?”一个刀翅螳巡卫趁着休息时间溜过来搭话,“我见过六翅蜂里的兵蜂们,啧啧,长得那叫一个标准!”
“噢,你别误会,你长得也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雄性。我就是看你的身形不大壮实,心里实在有点儿好奇。六翅蜂军部还招其他分工的蜂么?”
这话不但无厘头,而且没营养,阮静初还没开口,只听“咚”地一声,面前的刀翅螳被人结结实实地敲翻了。一张脸熟的面孔展露了出来,阮静初看了一眼,就认出了解围的对方:
“您好。上次见面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问您的名字……”
阮静初对他记忆犹新,无他,被自己的队友砸晕这件事实在是有点好笑。那人笑眯眯地道:
“格林·西蒙,你可以叫我格林。”
紧接着,这刀翅螳转过头,对着某个角落大喊:
“我说什么,约特?我就说他会记住我!”
角落里传来垂头丧气的声音:
“好吧,你赢了。一个月的营养针,记在我账上。”
正当格林洋洋得意,约特臊眉耷眼,阮静初摸不着头脑时,广播里忽而传来了熟悉无比的声音:
“都在这里散什么德行?星舰即将穿越玫瑰碎星带,全体战斗人员准备登入机甲护航!”
那声音顿了一下,紧接着变得温和起来:
“非战斗人员保护好自己。格林,带六翅蜂的秘书官去躺医疗舱。”
……
粉红的星云犹如飘渺的轻纱,宇宙无形的手将它随心攒簇,放眼望去,犹如贫瘠的黑夜里开满了盛放的玫瑰。数以万计的碎星自在地飘荡着,仿佛花瓣上闪动的晨露,任谁看了都要感慨造物主的巧妙,并且为之沉醉不已。
耗时两天一夜,刀翅螳们护卫着蜘蛛的舰船,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片瑰丽绚烂的死亡之海。此刻他们正停泊在碎星带之外,进行短暂的检修和整顿。
阮静初忍无可忍地在漆黑的房间中起身。
他睡不着。
四翅蜂是相当典型的穴居虫族,他习惯黑暗,就像习惯母亲的怀抱。可宇宙的漆黑显然不在此例,那是一种深海般的、深邃而压抑的黑暗,吞噬着所有的发光的虫豸,让此刻孤身一人的虫母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抱膝静坐在角落,熟悉的刺痛如同起伏的潮汐,渐渐淹没了虫母的思绪。无形的怀抱从四面八方如期而至,连结成沉默的城墙,像是要为他抵御一切哀伤。
第44章 | 穿成被迫逃亡的虫母后第三十五章 安眠(指奸/舔批)
【作家想說的話:】
感谢金金1209和金池6宝贝的餐后甜点,也感谢其他宝贝的支持~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还会有一章肉章,不过这章可能之后会稍微修改一下。因为发现大家都没有点梗,如果下一章大家有点梗的话而我又很想写的话可能会重新修一下文再发(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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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失眠对于初次漫游星空的虫族来说是很普遍的症状,宇宙绮丽无边,但大多数时候,发光的星体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常见。想要游览宇宙,先要习惯与漆黑为伴。
碎刃的手悬在门前,片刻后又放下了。他拿不准阮静初是不是已经睡着,而里面的人已经听见了他的动静,于是赤着脚、披着薄毯,主动扭开了门锁。
他们重拾了曾经的关系,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畅谈。房间里弥漫着浅淡的香气,那是虫母在不知不觉间逸散而出的信息素。将军走了进去,像是走入一团轻柔甜蜜的梦,门扉在身后无声合拢,将万物都隔绝在门外。
而此刻最受宠爱的孩子正跟在虫母身后,被母亲引领到温暖柔软的榻前。
*
暖黄的微光摇曳,时间轻缓地流淌。再愉快的畅谈也有尽头,碎刃扶住身影微微摇晃的虫母,接过对方手里的书本,温声道:
“静初,已经不早了,你该睡了。”
虫母任由碎刃取走手里的东西,半靠在碎刃的肩头上,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而碎刃也没有出声催促。暖黄的微光依旧,寂静在两人间滋长,那沉默持续了许久,久到碎刃以为阮静初已经睡着时,一根微凉的手指带着几分自暴自弃,轻轻地勾住了他的小指。
……
“……要不要重一点?”
碎刃是很典型的刀翅螳长相,他五官深邃而立体,是一种很有攻击性的俊美,当这样一张脸沾染情欲时,是任谁都无法忽略的、蓬勃的性感和煽情。但他目光温柔,就把那天生的入侵感都变作虔诚,当他这样温柔地注视着什么人时,就仿佛一位高尚的骑士,很少有人能在这样的眼神下拒绝
虫母高潮得很厉害,讲话时带着很浓的鼻音。修长而漂亮的手指痉挛似的陷入蓬松雪白的枕头,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吐出完整的句子:
“……我都可、以……呜!……慢……哈呃……”
“等、等……慢一点……哈……”
赤裸的双膝已经不受控制地合起,丰腴雪白的腿肉紧绞着刀翅螳血脉偾张的小臂,虫母无措地去抓碎刃的手臂,声音听起来快哭了:
“才、刚刚高潮过的……嗯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