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皇上知道后很是震怒呢,还派了大理寺卿去调查这件事。”

……

听到这里,江岁欢可以确定了,这个北漠王就是她之前在乱葬岗救的男子。

她当时把簪子留了下来,如果那人要报恩的话可以用簪子找到她,结果这都几天时间过去了,那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还好她今天参加了茶话会,得知了那人的身份。

看来她有必要找时间亲自拜访一下北漠王了。

正当江岁欢低头思忖着,孟俏故意将话题又绕到她身上:“说起来好久没有听过你弹琴了,今日我们大家都在这里,不如你弹奏一曲,让我们大家赏鉴一下你的琴艺有没有进步。”

江岁欢耸了耸肩:“好啊,不过一个人弹琴未免有些枯燥,不如我们两个比赛,至于彩头嘛,就你手上的镯子好了。”

孟俏手上戴的是一个白玉手镯,看起来值不少银子。

江岁欢需要药材来炼药,买药材则需要大把的银子。

原主嫁给楚诀时,侯夫人给她准备的嫁妆本就不多,后来又被江媚儿以各种理由骗走,所以手里并没什么银子。

孟俏很不满:“凭什么彩头是我的镯子?我怎么可能输给你?”

江岁欢拿出剩下的两颗补血丸,放到面前的桌子上:“这个就当作我的彩头吧。”

“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孟俏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要小瞧这个,这是神医送我的补血丸,不管是受了重伤还是生孩子大出血,只用一颗就能救你的命,是无价之宝。”

众人的眼光全都汇聚到江岁欢面前的小瓶子上面,如果她说得是真的,那这东西可比一个手镯要珍贵多了。

孟俏将信将疑的答应了:“好吧,如果到时候我吃了没用,看我怎么找你算账。”

“话别说得那么早,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江岁欢收起补血丸,转头看向身后的莹桃,“拿琴来。”

莹桃把琴拿来以后,孟俏一把将琴抱在怀里:“我先弹。”

孟俏心想,等她弹完以后,众人会觉得江岁欢的琴声更加难听,看江岁欢以后还敢不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

孟俏自信地弹起了琴,琴声清脆悦耳,引得众人纷纷点头称赞。

只有侯夫人心中既是担忧又是责怪,都给江岁欢说了让她少说话,怎么就是不听呢!

一曲结束,江岁欢不慌不忙地起身接过孟俏手中的琴,她擅长钢琴,对古琴并不精通,但是没关系,她有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外挂。

“一曲青花瓷送给大家。”

江岁欢伸出芊芊玉指,慢慢拨动了琴弦,灵动悠扬的琴声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这个琴声,别说孟俏比不过,就连宫里的琴师来了,恐怕都要甘拜下风。

孟俏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怎么会!江岁欢怎么会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

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就连不懂琴音的小厮和丫鬟都被吸引,挤在墙角偷偷听着。

等江岁欢弹完曲子收起琴后,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侯夫人又惊又喜,“岁欢,这是谁教你的曲子,太好听了,以前怎么没听你弹过?”

江岁欢轻咳一声:“是一位高人所授,我之前一直没有意会其中的琴意,所以才没有在旁人面前弹奏。”

孟俏愤愤起身,指着江岁欢怒道:“你作弊!”

第6章 乱葬岗是个风水宝地

江岁欢抱着胳膊施施然坐下来,柳眉轻挑:“镇远老将军为人刚正不阿,没想到他的孙女竟是这般输不起,技不如人便诬陷人作弊。”

听到江岁欢搬出了镇远老将军的名号,孟俏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她娘亲是个歌女,她从刚出生就不受镇远老将军喜爱。

即使她现在已经出嫁,每次看到镇远老将军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紧张。

孟俏嘴唇轻颤,感觉贵女们此刻看向她的眼神都多了丝鄙夷。

看到孟俏吃了瘪,坐在一旁的孟晴翻了个白眼,心道庶女就是庶女,就算嫁到了宰相府还是变不成凤凰,连江岁欢这么蠢笨的人都说不过。

“江岁欢,你从前琴艺不精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如今突然能够弹出这么好的曲子,如果不是作弊,难道是你从前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欺瞒大家吗?”孟晴逼问道。

其他人一怔,觉得孟晴的话很有道理,江岁欢从前连最简单的曲子都不会,今日却能一曲惊艳众人,一定是她从前一直在伪装。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深,比从前的蠢笨更加令人反感!

眼看着孟晴用三言两语把矛头再次对准自己,江岁欢默默的在心中感慨,这群人还真是墙头草啊,风往哪吹往哪倒。

江岁欢低下头,再抬起头时神情严肃,沉声道:“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全都是因为南冥王和江媚儿。”

侯夫人做出了然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现在的琴艺是媚儿教给你的吗?”

其他的夫人跟着点头:“怪不得呢,江媚儿是京城第一才女,能把你的琴艺教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不不不。”江岁欢摇摇头,“你们误会了,我的琴艺不是江媚儿教的,是江媚儿让人把我扔到了乱葬岗,我在乱葬岗待了一夜后,似乎打通了身体的任督二脉,从前混沌的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

夫人和贵女们瞪大了眼睛,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真是闻所未闻,若是从前她们是完全不信的,可是看到江岁欢认真的语气和今天的表现,她们便有些半信半疑。

江岁欢言之凿凿:“各位若是不信,大可亲自去乱葬岗待上一夜试试,看是否会变得神清气爽,头脑清明。”

张太师的嫡女张若若想起来什么似的,忙说道:“我觉得江岁欢说的是真的!”

孟晴有些着急,拉了一把张若若:“你向来聪慧,这次怎么连这种怪力乱神的话都信?”

张若若却不理孟晴,抚了一下被弄皱的袖子:“你们还记得我们刚刚提到的北漠王吗?北漠王前几日就是在乱葬岗受伤,被人找到后发现他身上的伤口缝合的极为细致,连宫里头的太医都缝合不了这么好。”

“对啊!”张若若对面的贵女猛地一拍手:“这么说来,乱葬岗竟真是个风水宝地!”

孟俏心里越发不是滋味,看向拍手的贵女讥讽道:“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你也想去乱葬岗睡一晚上?”